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即便高氏不说,赵疏仪也是要离开的,她们站在一块是一家三口,衬得她尤其格格不入。

更何况段灼还说了那样重的话,她若还留在这里,实在是自取其辱。

她不明白这其中到底发生了什么,沈归荑是会下什么迷魂汤吗?

为何短短几个月的时间,段灼就像是变了个人似的。

她扯了扯嘴角,连笑都快装不出来了,她依恋不舍地回头看向那个高大的男子。

赵疏仪记得很清楚,两人初次相见就是在段府的后花园,段赵两家是邻居,那会她就有早慧的名声在外,恰好高氏的小儿子开蒙,她便时常来一块读书。

一来二去,段府就如她第二个家般熟络,她家中弟弟妹妹众多,宅子又狭小,哪有这般好看又精美的花园,她最喜欢在这春日扑蝶夏日赏荷。

她的母亲虽是正妻,可连续生了五个都是女儿,母亲为了彰显自己的贤惠,不停给父亲纳妾。

终于妾室生下了庶长子,父亲也不再往母亲的院子来,从那后,这个贱婢抬得姨娘,仗着有了儿子开始给母亲脸色看。

每到午夜梦回便抱着她哭,与她说,女子这一生最重要的便是要嫁个好人家,一定要往上爬,绝不能被人瞧不起。

为了父亲的喜欢,为了得到所有人的目光,她苦练琴棋书画,成为所有姐妹中最懂事最有才情的那个。

她不喜欢自己的小屋子,她喜欢段府的漂亮院子,她时常幻想着自己是这府上的小主人,可以享受着众人的追捧与恭敬,可惜她不能选择自己的出身。

那年她刚七岁,她还记得是个夏日的午后,她读完书想去园子里透透气。

瞧见池中的鱼儿嬉戏,很是喜欢,便让丫鬟去取鱼食来,自己则在旁边赏看,俯身想要拨动池水时,没有站稳整个人要往湖中跌去。

她自小在北方长大,不识水性,而那池水瞧着便深不见底,周围又一个人影都没有,这跌下去自是凶多吉少。

就在她绝望之际,有人抓住了她的手腕,用力地往上一拉,将她从绝望的深渊给拉回。

在惊魂未定间,她看见了一个消瘦的身影,虽然瞧着比她大不了几岁,可他的眼神却透着沉稳锐利。

只一眼,她那颗跳动不安的心就慢慢和缓了。

“你,你是谁?”

他的穿着打扮并不似府上的下人,难道是府上的侄公子?

那少年一身黑袍,抿着唇不爱说话,但还是很简短地回了她:“段灼。”

说完便转身离开了,后来她才了解到,这是高氏的大儿子,府上的嫡长子。

他与她之前见过的少年都不同,他沉稳冷静,不会像段二那般作弄她,揪她的头发,也不会像那些再年长些的表兄弟,开她的玩笑。

他爱练武却被高氏拘着读书习字,两人有了更多相处的机会,先生教习时他都坐在最后面,她喜欢偷偷地打量他,偶尔与他说上两句话也觉得欢喜。

直到他进宫,两人见面的次数才变得越来越少。

以前她总以为是自己没有兄长,把段灼当做了兄长看待,才会如此依恋他。

等又过了几年,她在京中的名气渐渐大了,认识的人越来越多,围着她的男子也越来越多,甚至有胆大的向她表露心意。

她才知道,她喜欢的人应是段灼。

及笄那年,高氏作为她的正宾为她插簪,及笄礼结束后,她去段府送谢礼,恰好碰上了回家的段灼。

他那会已进了锦衣卫,两也有好些日子没见了,他穿着身干练的衣袍,看上去高大又俊朗,让她的心跳顿时就乱了。

这或许就是命中注定吗?他在她及笄这日回来相见。

两人虽是只见了一面,也没说上什么话,可后来与高氏说起时,她说段灼是特意挑了这个日子回来的。

这让本就春心萌动的赵疏仪怎能不多想,难道他也是喜欢她的吗?

之后才有了高氏暗示想要为段灼求娶她话,赵疏仪便一直认定,他只是不善于言辞。

不过是几年时间,为何会发生这样天翻地覆的变化呢?

赵疏仪回过神,看着坐在沈归荑身边,拧着眉低低在与她说话的段灼,他虽然神色依旧冷厉不耐,可他的眼神却是柔和的。

他对沈归荑与所有人都不同,他是真的变心了。

“疏仪,疏仪便不打扰伯母与段大哥了,疏仪告辞。”

屋内三人,除了高氏朝她略点了点头,另外两人甚至连头都没抬一下,仿佛根本就没她这个人存在一般。

她一步步地朝外走去,心却在一点点撕裂,她恨段灼,更恨沈归荑,她一定会让他们付出代价的。

-

里间,赵疏仪的离去并未对其他人造成什么影响,段灼看着沈归荑低垂的眼眸,便知道这人在心虚。

他这几日确是忙着差事,他必须得在前往太原之前,把卫所的一切事宜都安排妥当。

可公务再繁琐,也总有忙完的时候,他这几日都是有意拖到深夜,便是不想与她两人独处。

今日也一样,他看完手中的案卷才发觉天色已经暗了下来。

陈嘉述小声地提醒道:“大人,这些卷宗您都已经看了第三回了,时辰不早了,不妨先回去歇息?”

“郡主怕是还在等您呢。”

他留了人在院中看着,怕会有不长眼的人去扰了她休养,故而他虽人不在,府上发生了什么却了如指掌。

段灼抬眼冷觑了他一眼,示意他的话太多了,“去将太原这些年的邸报取来。”

陈嘉述轻叹了声气,大人不歇息,他也没得歇息,他真是搞不懂了,明明前几日大人与郡主还好好的,怎么突然大人反倒躲起来了呢。

就在他要去取邸报时,就见有人快步走了进来,到段灼耳畔小声说了句什么。

便见方才还老神在在坐着的大人,蓦地站起,丢了句回去了,便大步离开了。

而段灼听到的自然就是沈归荑来了前院并且晕倒了的事,他翻身上马用最快的速度赶了回来。

一路上都在想她怎么了,可是后脑的伤又犯了。

不想赶到后,看见的却是她耍小聪明,将吃完摔碎的样子。

段灼看着面前一副犯错被抓了,面壁自省的小妻子,忍不住轻笑了声,到底是没说出半句重话来,只轻轻地掰开她攥紧的手指道:“头还疼不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