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段灼攥着腰刀的手指根根发紧,他的目光一直落在她的脸上。

灯笼是竹节编成的,外面罩着层薄薄的纸张,画着鲜艳的百花争春图,忽明乍暗的烛火光亮落在她的脸上,斑驳间有种柔弱的美感。

他在仔细地看她,想看她瞧见这少年最真实的反应。

锦衣卫不仅要抓人,还负责审讯,最擅长便是读懂人心,就算是这世上再难撬开的嘴,再奸猾狡诈的人,他都能一眼看穿他的想法。

可独独沈归荑,他完全看不透,他知道她的喜怒哀乐,却不懂是为何。

女子真是这世上最难懂之人,尤其这个女子还是他的妻子。

她是失忆了,可她还记得他是她的丈夫,那她之前所中意的少年,不该更铭记于心吗?

他早就知道李子恪在想办法见她,他也想过趁着她失忆,将人赶出府去。

这念头不过转瞬即逝,他是为达目的不择手段,可还没到如此下作的地步。

等他日,她恢复了记忆,一切都会回归本原,他又何必去做这些无用功呢。

想是这般想的,但当李子恪真的出现时,他还是抑制不住嗜血的冲动。

可让段灼没想到的是,沈归荑见到这个少年,非但没有想起什么,居然还害怕地躲在了他的身后。

这失忆真有如此奇特吗?

段灼拧了拧眉,手掌微微收紧又缓慢地松开:“你,不认得他?”

他的声音不轻不重,可在这无边的寂夜里,犹如石子坠入湖面,荡漾在每个人的心间。

在场众人间,尤数李子恪的反应最大,他的目光缠绵地贴着沈归荑的身上,若不是段灼在这,或许他这会都要扑上去了。

“郡主,郡主,您真的不记得我了吗?是我啊,是您将我带回府的啊。”

沈归荑被他一句又一句的郡主,喊得脑袋有些发疼,尤其是看着他那张脸,之前还觉得陌生又腻歪,不知怎么的,脑子里竟然有些模糊的景象出现。

那是个让她安心的屋子,她捧着本话本悠闲地晾着头发,这个少年便出现了。

他跪伏在她面前,小心翼翼地想要触碰她的手指。

她的头越来越疼了,她不明白为何会有这样奇怪的记忆闪现,她的夫君又在哪里呢。

他们不是非常恩爱的吗,这个少年又是怎么回事……

沈归荑眉头紧皱,手指下意识地抚上了额头,她的脑子突然间很混乱,之前后脑勺摔伤的地方也在隐隐作痛。

绿罗见此赶忙上前扶住她:“郡主可是哪儿不舒服。”

而她却说不出个所以然来,她的脸色煞白,止不住地摇着头,身形也在微微晃动。

她好像想起了什么,又好像什么都没想到。

如此作痛小半刻,她才觉得这阵天旋地转好了些,却也已是满头薄汗,后背湿透了。

她嘤咛了声睁开眼,想要去找那个熟悉的身影,可眼前满是期盼看着她的唯有那个少年。

李子恪跪伏在她跟前,见她睁开眼,立即欢喜地仰起头:“郡主,您可是想起什么了?您是不是记得我了。”

沈归荑根本没听进他讲了什么,只是慌张地环顾着四周,那个她心心念念的人,早已不在此处。

“郡主,您还未痊愈,让子恪近身服侍您吧。”

李子恪见她没排斥,还以为她是对自己有了什么记忆,喜不自胜赶忙要上前表现一番。

不想还未靠近,就被沈归荑给拂开了,“你,你离我远些。”

“夫君,夫君去哪了?”

绿罗一直跟在身边,自然是看得一清二楚,她也不喜欢这个小白脸李子恪,方才第一眼瞧见就想让人将他赶走。

尤其是姑爷本就黑了脸,在他出现后,脸色就更差了。

但架不住郡主失忆前将他留下,又让他读本子,想来是对他满意的,她到底是不敢随意揣度郡主的心思。

外加郡主竟然看着他,头疼了起来,一副想起了什么的样子,绿罗就更不敢对他做什么了。

当然,她也没有错过方才姑爷,在郡主头疼的瞬间,下意识朝郡主伸出了手。

只是那李子恪实在是没有眼力见,也跟着往前凑,姑爷这才冷着眼大步离开了。

这会见郡主并未想起什么,对那李子恪也抗拒的很,绿罗总算松了口气。

她指了指里屋的方向,小声地到:“姑爷回屋去了。”

绿罗还想提醒一下她与李子恪的事,就见沈归荑已经提起裙摆追了上去,只好作罢,想着晚些再给郡主说道说道。

而那李子恪,见沈归荑走了,居然还不死心,竟想要跟上去,就被绿罗给拦下了。

“李公子,我们郡主如今与姑爷好得很,我劝您还是本分些得好,不然我们姑爷的剑可不长眼。”

李子恪恶狠狠地瞪了她一眼,可绿罗是沈归荑身边的大丫鬟,他到底是不敢说什么重话。

只得甩了甩袖子转身要走,但走得方向不太对,又被绿罗给拦了。

“李公子请吧。”

李子恪又看了眼沈归荑离去的方向,咬了咬牙,最终还是不甘心地回了自己的小屋子。

而那边,沈归荑快步跑回了屋内,就见段灼已换好了燕居服,正在擦拭手中的佩刀,旁边是青风正在为他收拾行李。

虽然他对那个突然出现表衷情的李子恪什么也没说,可沈归荑就是感觉到了一股慌乱。

他对她好似不一样了。

她看着屋内打开的箱笼,以及已经折好的几套衣裳,不解地看向段灼:“夫君,你这是做什么啊?”

“收拾东西。”

“为何要收拾东西啊,你要去哪?”

段灼从她进屋起,便没有正眼看她,闻言手上的动作不停,淡声道:“不是我要去哪,是你和我。”

沈归荑松了口气,看来夫君也没有生气,一起的话去哪都可以。

“那我们要去哪里啊?是要去避暑吗,还是去散心?”

夫君也真是的,之前也不提早说一下,出门这么大的事,得早做准备才好。

她已经开始盘算应该带些什么了,就听段灼又道:“不是我们,是你回王府,我出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