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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归荑看到那少年明显也是愣了下,他约莫十岁出头,看着比正常的少年要略瘦小些,目光澄澈,看向他的眼底有些许畏惧。

她是失忆了,但并不代表她什么事都不懂,不会去思索。相反的,她很敏锐地察觉到这是谁。

能在王府随意走动,还能拿着藤球在她院中把玩的,除了府上另一个小主人外,还能有谁呢。

像是为了印证她的想法一般,她听见有嬷嬷小声地喊他:“小世子,您怎么跑这儿来了,这是郡主的月缕小院,不可随意进出的。”

那嬷嬷似乎是才瞧见她,赶忙跪地磕头道:“老奴不知郡主在此,还请郡主恕罪。”

少年甩开嬷嬷拉着他的手,讷讷地盯着她喊了声:“阿姊。”

她猜得没有错,这便是她同父同母的胞弟,沈即风。

不知为何,沈归荑看到他并未有看到父母那般的抗拒,甚至有些许怜悯,她不需要去问绿罗,光是从看便能感觉到这个弟弟,似乎有不足之症。

但除了这突然冒出的怜悯外,她还是没有半点想要亲近的意思,她对这一家子人,都生疏的出奇。

不过有人喊她阿姊,倒是个新奇的体验,她看了看沈即风,又看了看滚落在她脚边的藤球,想了想道:“你要这个吗?”

沈即风乖乖地点了点头,她弯腰双手捧起,一步步朝着门边走去。

眼见两人之间的距离缩小,沈即风扯着嘴角露出了个笑,他用力地点了点头:“是,我的藤球。”

可就在沈归荑靠近之前,跪伏在那的老嬷嬷,蓦地站了起来,以一种很微妙的姿势挡在了两人之间。

“怎么能劳动郡主亲自动手呢,这等粗鄙之事,还是让老奴来吧。”

老嬷嬷不敢停留地接过她手中的藤球,递给了沈即风,全程没让他们姐弟接触,而后又点头哈腰地看向她:“小世子惊扰了郡主休养,还请郡主莫要责怪,老奴这就带世子回去。”

她虽是毕恭毕敬,言语行动都透着谦卑恭敬,可沈归荑就是感觉到了一丝防备。

这是怕她对她的小世子做什么呢。

沈归荑在心底失笑了声,且不说她与这弟弟不熟,第一次见面根本没有要欺负的意思。便是她真要做什么,一个小小的嬷嬷,又能拦得住什么呢。

原本她还觉得冒出个人,这弟弟又瞧着乖巧羸弱的,没准可以说说话,如今被这嬷嬷一搞,她是半点心情都没有了。

她扯了扯嘴角,露出个客气的笑:“无妨,我又不是什么家养的小雀儿,没这么容易被惊动。”

而后抬了抬手,示意绿罗送客,真是平白浪费了她大早上的好心情。

那老嬷嬷见她抬手,神色大变甚至隐隐要护着身后人往后退,才发觉是误会了,松了口气,拉着沈即风就往后退了半步。

“郡主说的哪儿的话,您是龙子凤孙怎么会是雀鸟,是老奴没照顾好小世子,老奴这便告退。”

老嬷嬷一边说着,一边拉着沈即风往后退,眼见退下台阶,已走出几步远。

被她紧紧攥着的沈即风却挣开了她的手,迈着小步子又小跑了过来。

他的眼睛尤为像她,一样的乌黑澄澈,就像是山林间的小鹿,楚楚可怜不带半点攻击性。

“阿姊,我,你,你的病,好点了吗。”

沈归荑见他小跑回来,还以为他要说什么,没想到他竟然磕磕绊绊地问出了这么一句。

按理来说,沈崇慎人高马大,肃王妃也身量高挑,就连沈归荑也比京中大部分的女子要高,可沈即风却出奇的瘦小,站在她的面前才堪堪到肩膀处。

仰着头看着她,眼底似有满满的认真与关切。

沈归荑蓦地一愣,顿了下才反应过来他问的是什么,不自觉地放轻了语调,同样认真地道:“我的病已经好很多了,大夫说喝药静养便好。”

言罢,就见少年满是紧张的脸上,露出了松缓的神色:“我,我前些天也病了,听大夫的话,喝,喝药,药很苦也要喝的。”

他不知是紧张,还是真的说话有些磕绊,总之一长句话都要分成几次说。

身后的老嬷嬷看着很是着急,揣着双手不住地张望:“小世子,我们该回去了,不然王妃要着急的。”

沈即风应是很听那嬷嬷的话,他瞧着似乎还有话要和她说,但被催了几句,听到王妃要着急,又把话给咽了回去。

“我,我再来看阿姊。”

临走之前,他往她的手里塞了什么东西,而后才几步又跑了回去。

这回他没再停留,耷拉着脑袋,跟着那嬷嬷乖乖地离开了。

等到他的身影消失在院门外,沈归荑才打开了自己的手掌,在她的手里塞着的竟然是一块绿豆糕。

她才回忆起,沈即风好像是一直捏着手掌,只是那会她没有在意。

不想他竟然藏了块绿豆糕。

他是因为方才那句要喝药很苦,才会突然给她这个吗?

沈归荑想起之前肃王妃说的,沈即风前几日中了暑气吐了好几日,她那会并未放在心上,也没当一回事,如今看来应当是真的,他的身子瞧着很是羸弱。

绿豆糕被捏了许久,带着点微微的温热,甚至还有些被捏得变了形,可不知为何,沈归荑却觉得这个弟弟有些许可爱。

身后的绿罗见此,也忍不住笑出了声:“郡主,这绿豆糕定是不能吃了,奴婢把这个收起来吧。”

收起来不过是好听的话,这种被人捏过的东西定然是要拿去丢掉的。

可沈归荑竟然不想丢,她看着手中的绿豆糕,突然道:“他一直是这样的吗?”

“您是问小世子吗?”

她收紧了手掌,背到了身后,轻轻地点了点头:“他瞧着似有不足。”

“小世子出生时便有不足,又跟着王妃四处奔波,身子便比平常的孩童要弱些,向来是小病不断,一直要靠补药养着。王妃平日都拘着小世子,按理来说别家郎君这个年岁都要去书院,小世子也都在家,鲜少出门走动。”

沈归荑似乎可以理解,为何她对他的感觉是怜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