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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出发之前,段灼就与沈归荑商量过路上的事,他们是去办差的自然不可能乘马车,必须得骑马。

且他为了吴侍郎的案子已经耽搁了许久,必须得即刻赶往太原,不然就无法在圣上限定的期限内查明案情。

而从京城去往太原大约有千里之远,普通的马儿不眠不休最快也得三天,他怕沈归荑病未痊愈,坚持不了这样强度的疾驰。

特意问她需不需要准备马车,让侍卫护送她跟在后面,也就是比他晚个几日到太原,不会分开太久。

可她一听要分开,便尤为坚定地选择了骑马。

沈归荑是会骑马的,甚至她的骑术还是皇帝亲自教的。

那会皇后还在,她是出生于武将世家,从小善骑射,与皇帝是少年夫妻,两人甚至一同骑马御敌上过战场。

她也是那几年受了伤,落下了病根子才一直没能怀上孩儿。

沈归荑五岁的时候,小皇子们也都三四岁了,是能学骑射的年纪了,皇帝安排了骑射师傅教他们骑马射箭,是皇后说归荑虽是女子,却也可以学骑马。

皇帝本就喜欢她,问过她也想学,便亲自挑了匹温顺的小母马,耐心地带着她学骑马。

而她在这方面的天赋甚至比几个皇子还要高,每年春秋围猎,皇帝也都会带着她一块参加。

皇后殁了后,她被贵妃养得更为骄纵,从不克制,时常会约着三五好友上山跑马打野兔,被人私下说她毫无半分闺阁女子的模样。

失忆后的沈归荑虽然没骑过马,但她想着自己是坠马失忆了,总是会骑的。

尤其是听绿罗说自己骑术不输男子,即便没试过,就敢大放厥词一口答应下来,非要跟着段灼骑马不可。

段灼还是有些不放心,在出发前一日,带着她到了王府后的跑马场上。

沈归荑特意换了身骑装,梳着高高的马尾,扬着精致的小脑袋,迈着自信地步伐朝马儿走去。

段灼的马与她的养在一块,一红一黑两匹远远瞧着很是威风养眼。

她的枣红马叫赤云,通体红色唯有尾巴是黑的,而他的黑色烈驹叫奔宵,通体乌黑发亮唯有四蹄雪白。

她的马虽然不如段灼的那匹血统纯正有灵性,但也是上驷院御马监出来的御赐良驹,她小的时候赤云便是她的坐骑,如今也从一匹小母马长成了高头大马。

赤云跟了她多年,自然是认主的,一嗅到到沈归荑的气息,便发出了嘶嘶的叫声。

沈归荑也是一看见它,便有种亲切熟悉的感觉,上前轻轻地抚摸着它的脑袋。

但可惜,那日她骑着赤云上山,被不知从何处跑出来的疯马给撞了,她坠马失忆没有其他严重的外伤,可赤云就没那么幸运了。

它被那匹疯马直直地撞到了脖颈,又踢到了小腹,后腿生生地跪了下去。

也正因它挡住了大部分的撞伤,减少了沈归荑的冲击,她才会没有别的外伤。

这小半个月来,一直有马奴给它治疗,如今也已经能站立了,但要想跑动还是很勉强。

沈归荑光是听马奴说,都觉得心疼,亲自给赤云喂了草又梳了毛发,才转头看向马厩里的其他马。

能收在肃王府里的自然都是好马,沈归荑挑了匹看上去没那么高大的小白马,正准备给段灼好好展示一番,自己高超的骑术。

就发现她根本不知道该怎么上马……

她握着缰绳,迷茫地看着眼前的马镫,她应该先抬哪一只脚?

她不是从小就骑马吗?就算是失忆了,这种潜意识里的动作应该还有吧,怎么会半点都不记得呢!

段灼就在身后看着,明明是傍晚也不热了,沈归荑却觉脸上越来越烫,捏着缰绳的手满是细汗。

她僵持的太久,段灼还以为她是哪里不舒服,他环抱着双臂,抬了抬眼看向她道:“怎么了。”

“我,我要换匹别的马,这匹不够白。”

段灼看向面前这匹通体雪白的小马驹,困惑地拧了拧眉,这还不够白?

这次她又换了马厩另一匹高大些的斑点马,同样僵持了许久后,头也不会地道:“它太高了。”

接连挑刺换了三四匹马后,马厩里已经没有可以给她换的马了,且大约是坠马的后遗症,除了赤云外,其他的马儿都让她有种害怕抗拒的感觉。

可她刚夸下海口说自己骑术精湛,现在让她说自己完全不会,实在是拉不下脸。

最后灵机一动,转向了那匹正闭着眼在休息的乌黑色的烈驹。

许是随主人,它虽然同在一个马厩里,可与其他马儿就是有种完全不同的气质,与它们离得很远,显得很是孤傲不合群。

她咬了咬牙手指一伸道:“我就要它了。”

他以为沈归荑不知道这是他的马,淡声道:“这是我的马。”

“我知道,我就要它。”

段灼:……

“那我骑什么?”

“况且奔霄除我外,从不让人近身……”

他的话音还未落下,沈归荑已经伸手抚摸上了它后颈的鬃毛,而平日一有人靠近,便开始发脾气的奔霄,竟然格外温顺。

就这么乖乖站着给她梳毛,甚至还吃了她喂的胡萝卜。

“夫君,你说什么?”

“没什么,你若想骑便试试吧。”

难道是最近两人待久了,她身上染上了他的气息,故而奔霄才会对她毫无戒防?

若是奔霄真的愿意让她骑,换马倒也无妨,毕竟奔霄的速度快。

她就算骑术再好到底也只是个姑娘家,平时跑马上山最多半日,与赶路是完全不同的,骑奔霄或许还能少吃点苦头。

她依旧在马前驻足许久,段灼以为她是害怕,边走近边耐心地道:“奔霄能吃你喂的东西,便不会伤害你,试试。”

不想却对上了她有些羞涩心虚的眼神,就听她弱弱地道:“夫君,我知道奔霄不会伤害我,但,但我不会骑……”

感情她墨迹了半天,换了四五匹马,是压根就不会骑!

段灼真是被她给气笑了,不会骑马还怎么赶路:“你坐马车。”

“不行,你教教我嘛。绿罗说了,我幼年便对骑术极有天赋,我只是失忆忘记了,只要再学一遍肯定就会了。”

段灼看向拉着他衣袖的手指,又细又白,几乎能掐出水来,绷紧的面色终于渐渐松缓了。

她真是他见过最会撒娇的人,不是那种刻意的,而是与生俱来的一种能力。

叫人根本就没办法拒绝,他沉沉地出了口气,利落地翻身上马,朝她伸出一只手:“上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