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段灼是子时过后才回来的,那会整个院子静悄悄的,管家年迈早已睡熟了,倒是陈卓十分惊觉,听到动静立即握着佩刀起身。

知道是他回来了,方重新躺回去。

而沈归荑与方知夏则早已睡熟,即便两人的房间离得很近,还是没能第一时间察觉到有人闯入的动静。

这也让段灼的心提起,尤其是今日查到的东西,让他意识到,太原的案子比他想象的还要复杂。

光靠陈卓一个人是不够的,他得想办法再去调些人手过来。

段灼凝着神动作轻缓地打算去屏风后洗漱,就看见炕桌边竟趴着个瘦弱的身影。

屋内的烛火都灭了,只留着窗台炕桌上的一盏油灯,微弱的光亮照拂在她的身上,让她看着更加纤瘦孤寂。

再想到她在府上,不论走到哪里身后都跟着一长串的婢女,她好像特别怕孤单,就喜欢热热闹闹的身边围满了人。

可她却愿意陪着他来太原,不仅要忍受一路的酷暑煎熬,更加难受的是精神上的孤独。

但沈归荑从来不会在他面前表现出来,她失忆后变得太过温顺懂事,懂事到让他有些心疼。

段灼想上前将她拥进怀中,可刚迈出步子,就想起方才接触过的人与事,他的身上还染着血腥味。

强忍着冲动,绕进屏风用最快的速度,一寸寸仔仔细细地将身上的血腥味洗去。

约莫一刻钟后,他才换了身洁净的衣袍出来,每走一步还有水珠滴落。

他本不想将她给吵醒,可刚在她面前停下,她就嘤咛了声睁开了迷迷糊糊的眼,还盯着他看了许久,才略带娇憨地朝他伸出了手。

“夫君,你怎么才回来呀,我都等得好困好困了。”

她半边的脸颊睡得有些红印子,这并不是她头次等他归家,之前在家时她也是这般教不听。

让她不必等他,只要他回去的晚了,她还是会固执地在暖炕上等着他。

他只是没想过到了太原,她也依旧如此。

且每次看到烛火下她的睡颜,他的心便格外柔软,仿佛这便是属于他一个人的桃源。

段灼的喉间发紧,伸手揽腰将她打横抱起,沈归荑说是醒了,其实也是半梦半醒,她一感觉到他身上熟悉的味道。

便下意识地贴到了他的怀里,手臂更是紧紧地圈着他的脖颈,“夫君,我好想你啊。”

梦中的呢喃是发自内心最真实的声音,他抱着她的手掌愈发用力。

“喜欢,喜欢夫君。”

段灼一直觉得自己是个冷情的人,不需要家人也不需要情爱,他孑然一身无牵无挂。

他对她是有关注是有被吸引,即便答应婚事那也是缘于男女最本质的吸引,她那样的长相想必这世间没多少人能完全漠视的。

再到之后的纵容,他也只觉得是对她的责任,既是娶了她,就该承担起丈夫的责任。

可到她提出和离时,他才渐渐发觉,他是不愿意她离开的。

但那时,他也只认为是骄傲与自尊心在作祟,没有一个男子愿意看到妻子写下的和离书,被迫承认自己不被认可。

直到她失忆后醒来,他一点点的了解她,知道她的本性,探听她过往的故事。

才知道两人的本质是同一类人,自小远离自己的父母独自长大,他有祖父她也有皇后照拂,可也同样的最重要的人离开了他们。

他选择用冷漠与兵刃让自己无坚不摧,而她则是用嚣张与娇蛮来包裹自己。

即便如此,他也依旧觉得自己只是同情与心疼她,她怕黑怕打雷怕孤独,他便一再退让自己的底线,甚至带着他上路办差。

就算段灼再不愿意承认,看着眼前妻子完全依赖的神情,以及睡梦间的呢喃下,他不得不面对自己的内心。

从不愿她恢复记忆的念头冒出开始,他对她便不再是单纯的联姻夫妻的感情,他是喜欢她的。

且这份喜欢,并非是来自失忆后的她,在很早很早之前,从他一口答应了赐婚起,便早已喜欢上了她。

这个明媚鲜活,比他过往人生见过所有的人,都要恣意都要坚韧的女子,他从第一眼起,就觉得她与众不同。

初见乍欢,久处仍怦然。

他动作轻柔地想将她放下,沈归荑却紧紧地抱着他不愿意松手。

“我在,我不走。”

在他低沉的声音中,她总算乖乖地松开了手,听话地平躺在榻上,但等他一躺下,她便像是有感知般得靠了过来,缩进了他的怀里。

段灼浑身炙热,可看着她眼底的青灰色痕迹,还是忍住了欲念,轻轻地环着她,在她额头印一个不带任何杂念的吻。

而睡梦中的沈归荑不知梦到了什么,也将脑袋更紧地贴在他的怀里,口中依恋地呢喃着夫君。

若是注定她恢复记忆便会离开他,那便什么都不要想起。

她只需要记得,他是她最爱的夫君,这就足够了。

-

隔日沈归荑是被热醒的,她看着陌生的帐子,缓了几息才反应过来这是在哪里。

太原比京城还要更闷更热,且方家不可能有这样的条件在屋内堆满冰山,让她不管在何处都有凉意阵阵。

不过睡了一觉,她的衣衫就全湿了,尤其是她贴身的心衣,竟然松松垮垮地耷拉在脖颈上。

她记得昨夜沐浴后是好好穿着的啊,难道是她太热了,自己给解开了?

也不对啊,她胸口处怎么有红红的痕迹,是没有罩着床幔,被蚊虫给咬的……

难怪睡着的时候,她总感觉身上到处都痒痒的,她羞红着脸将心衣往上提了提,这虫子倒是聪明,专门在不该咬的地方咬。

可是,她昨儿不是在炕上睡着了嘛,是夫君回来将她抱上床的吗?

沈归荑醒来第一时间就四下去找段灼的身影,枕上有温热的余温,房中却是空荡荡的。

无已不证明他回来过,可又早早得走了。

沈归荑不免有些小遗憾,若是昨晚能再坚持会,晚点睡就好了,还能见夫君一面。

又或者是她能早点醒过来,也能陪夫君用个早膳送他出门。

一想到这个,她就觉得心情都不好,就连想到一会要跟着方知夏出门逛逛,也没那么欢喜了。

正当她失落难耐之际,她听见哗哗的流水声传来,以及有水滴落在地上的声响。

而后,她眼睁睁地看着段灼赤裸着上身,大步从屏风后走出来。

水珠顺着他结实紧致的胸膛往下流,他穿着衣裳时看不出来,只觉得颀长高大,脱去外袍才能看到他是如此的结实有力。

且他既不是那种贵公子不健康的白皙,也不是武将被晒过后的土色,而是白中透着康健的蜜色。

尤其是有水珠在上面,犹如涂了层蜜蜡。

他身上还有不少的旧伤,歪歪扭扭结痂留下的痕迹,按理来说应该是有些丑陋的。

可在他身上,却有种男子的气概。

沈归荑眼睁睁地看着水珠从他细长的脖颈一点点划过,最后没入他的裤腰间,只觉自己的脸瞬间烫了起来。

甚至还很不争气地吞了吞口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