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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归荑不是没好奇过,在来太原的路上,方知夏就有说过她可能将他们送进城,就要返回镇上。

先不论走完镖就得回镖局,就之前的事情还没处理完,她怎么也得回去一趟。

可谁知半日不到,她就改变了主意说先不回去了。

她能不走留下陪她,沈归荑自然是高兴的,便也没深究其中的缘由,直到这会被方家大爷给点破了。

方知夏的脸上瞬间挂上了些许尴尬,她私心里是不愿意这事让沈归荑知道的。

尤其是屋内还有个外男在场,这让她有种瞬间想找个地洞钻进去的冲动。

她沉着脸咬牙切齿地喊了声大伯父,偏偏方家大爷在女孩的心思上了解得不多,根本不知道她在尴尬与羞赧。

还冲着沈归荑继续道:“我这侄女样样都好,就是太要强了些,眼光也高,亲事才会一拖再拖。她爹娘啊,愁得夜夜睡不着觉,这才托我给她在太原相看相看。”

“这世上女子哪有不嫁人的道理?”

“她平日也没什么闺友,好不容易有你这个好友,你帮着她参谋参谋,我们这些长辈的话,她可听不进去。”

方知夏都快把下唇给咬破了,这是她最敬重的伯父,她不能直截了当地与他反着干,只能红着脸拼命地点头,希望他赶紧把话说完,好结束这场众目睽睽下的审判。

若早知道这样,她就不该带着他们一块来的。

沈归荑闻言倒是很快就想通了,以方知夏的年岁,在大雍还未定亲出嫁确是有些晚了,家中着急也是常有的事。

反倒是站在后头的陈卓,露出了些许诧异的神色来。

好在不等她先羞愧地找地洞钻,就有人来找方家大爷有事,她的耳朵才得以解救。

这会已是临近午膳的时辰了,酒楼内几乎都坐满了人,一楼台子上也传来了悠扬的琴声。

叶氏特意给她们留了个最适合观赏的位置,就在二楼沿边的一个小包间内。

门上隔了层纱帘,既能不被人瞧见里头的人,又能看到外边的景致,沈归荑一入内就喜欢得不得了。

不过陈卓就不大适合入内了,他也不可能与指挥使夫人同席用膳,他很有自知之明地守在了外头,不让不相干的人靠近。

台子上正在拨动琴弦的是个一袭白衣,戴着面纱的清瘦姑娘。

虽然看不清她的模样,但这琴声悠扬身段窈窕,光是想象便足够令人浮想联翩了。

沈归荑站在纱帘边,忍不住好奇地向下看了好几眼:“这姑娘看着年岁不大,倒是弹得一手好琴。”

方知夏也跟着看了眼解释道:“她叫窈娘,旁边拉二胡的是她的外祖,窈娘命苦,爹娘离世的早,自小跟着外祖长大。她外祖通音律,自小就教她弹琴,祖孙二人便靠这个养活自己。”

“窈娘长得好看,在街上弹琴很容易受地痞流子欺负,是我大伯父看他们可怜,同时也相中了他们的手艺,一来二去的生意反倒比之前更好。”

沈归荑了然地点了点头,就听方知夏继续道:“窈娘与我一般大,好些来店里吃饭的商贾和官爷看中她,可都是想纳她为妾,她不愿给人做小,一直没松口呢。”

不知为何,她说到窈娘的这番经历,语气有几分缥缈,似乎同情中还带着万千感慨。

沈归荑想起方才方家大爷的话,再看她,竟然有种感同身受的情绪,她好似曾经也面临过这样的场景。

她的后脑又有些丝丝发疼,手指紧紧地抠着桌案,眼前似乎浮现出几个画面。

肃王与肃王妃站在她的面前,问她答不答应这门婚事,她听见有人在背地里议论她这个年纪还不嫁人,到底想要寻个什么样的郎君,真是心比天高。

很快眼前的画面又闪过成了火红的盖头以及龙凤呈祥的红烛。

可她却感觉不到欢喜,她的后脊直冒冷汗,头疼得几乎要昏迷过去。

还好方知夏离得近第一时间发觉她的不对劲,赶紧伸手扶住了她,“阿姊,你这是怎么了?”

沈归荑捧着撕裂般疼痛的脑袋,整个人几乎站不稳。

她的脑子里似乎有两个声音在不停地争吵,一个说到了年纪都是要成亲的,不论嫁给谁都一样。既然赐了婚,那便不要再矫情了。

而另一个声音则平静极了,她只愿意嫁给想嫁的人,不然她宁可不做这个郡主。

她疼了足有半炷香时间,眼前的景象才从模糊变得具象起来。

方知夏被吓得脸色惨白,她知道沈归荑失忆前撞着过脑袋,但怎么也没想到她病发的时候会这么痛苦。

“阿姊,来,喝口茶。”

这是她特意让哑妹端来的安神茶,喝了能有安神镇定的作用。

沈归荑出了层薄汗,又连着喝了两碗茶水,恍惚的感觉才算好了些。

但她不明白为何会有这样的记忆冒出来,她与夫君难道不是相互钟情后订婚成亲的吗?为什么会有她抗拒赐婚,还会有不愿意出嫁的片段。

她虽然没办法看清那段过往,却能感觉到那个情绪有多崩溃与窒息。

“阿姊,你好些了吗?”

沈归荑没有回答她的这个问题,而是蓦地抬起头,很是认真地看向她道:“知知,不要相信他们那些为了你好的话,日子是自己过的,如果与一个不喜欢的人成亲在一起,那将会是无止境的痛苦。”

“可,女子在世总该嫁人的不是嘛?”

“是谁规定的,是谁说女子一定要嫁给不喜欢的人,是谁规定女子一定要相夫教子,是谁规定女子就一定要在小小的院子里,等着男子回来。”

她神情严肃凝重,让方知夏恍惚间,好似看到了另外一个人,阿姊这是怎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