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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归荑却没有过多得注意马上的人,只是瞥了一眼,觉得好似有些眼熟,但忘了也就证明他不是什么重要的人。

故而在那人的目光看过来之前,移开眼低下了头。

来人不是别人,正是李总兵的嫡长子李玉宽。

他早就知道沈归荑的住处所在,也派人时刻盯着她的行踪,原本想要来个街头偶遇之类的桥段。

奈何他前几日都很忙,根本抽不出身来。

一想到这事他便目光中透着狠厉,去年赋税的事,他自然清楚,不,应当说这事便是出自他之手,是他向父亲提议的。

父亲胆子小,一开始还畏首畏尾的,若不是他搭上了京中的关系,父亲或许还不能下定决心。

原以为此事做的干净利落,京中也不会有人知晓,偏偏严知府这人太过谨慎小心,不愿趟这趟浑水,他既不明着拒绝也没去告发,就这么抱臂旁观。

按照他们的计划,已经买通了王逸章,赋税大头都是由王家出,银钱定然能到他们手中,只要将上报的赋税额少写百万,就能神不知鬼不觉得瞒过所有人。

这般万无一失的法子,不料却在最后账目的数额上出了纰漏。

李玉宽得知此事,以此将严知府也拉下了水,他虽然什么都没做,但核对账目的是知府的账房,只要一口咬定是严知府吩咐他这么干的,便怎么也逃脱不了干系。

最终此事由严知府出面写了请辞书,上达天听后,陛下却只罚了他半年的俸禄。

众人都以为此事到这也就结束了,陛下并未发现不妥,不然又怎么会选择息事宁人呢。

只有李玉宽觉得不对劲,他们的陛下可是出了名多疑的性格,这次怎会如此轻放,他甚至想了好几个应对的主意,能让李家从此事中全身而退。

不想过了将近一年,什么都没发生,就在他以为陛下迟暮性情大变之时,他收到宫内传出的消息。

陛下派锦衣卫暗中彻查此案。

锦衣卫的名声有多恶名昭彰连他远在太原都知晓,只要他们插手的案子,还没有查不清的。

尤其是如今的锦衣卫指挥使,是叫人闻风丧胆的段灼。

他得到消息便开始部署,将曾经参与过此案之人全都灭口或处置掉,不想段灼的动作比他想得还要快。

在他动手之际,城中就混入了锦衣卫的人,前阵子更是知晓,段灼将亲自前来。

李玉宽这几日被弄得如此焦头烂额,便是被段灼给折腾的。

他更气的是,他父亲竟然派刺客去拦截段灼,他知道消息后,整整三日食不下咽。

段灼是谁,堂堂锦衣卫指挥使,他连入京大营都犹如进自家后花园,他底下那些人更是以一抵百的存在,你这几十个人连他皮毛都伤不了。

他本是计划好,加大城门的守备,但凡段灼进城便亲自去迎,而后时刻跟着他,绝对让他无从查起。

偏偏被这群刺客给打草惊蛇,让段灼有了准备,等李玉宽反应过来的时候,段灼已经带着人神不知鬼不觉地进城了。

恰好王逸章那个蠢货,居然还从京城回来了。

他连段灼的面都没有见着,就先后好几个人失踪,昨儿更离谱,连王老爷都直接失踪了。

王老爷在王家乃至太原是何等的地位,段灼居然敢直接把他都给绑了,事情全都堆积在一块,让他无暇分身。

这也是李玉宽从小到大这么多年来,头次感觉到了棘手以及方寸大乱的时候。

段灼乃是他此生之宿敌。

他忙得夜不能寐焦头烂额之际,听说沈归荑要上山了。

李玉宽抬头看向书架上挂着的画像,只觉烦闷顿消,与其在此为段灼而发愁,还不如出去路遇佳人,或许能令他的烦扰少一些。

他当即便丢了信函,带着人马到了山上,恰好碰见她们下马车。

李玉宽的目光在那魂牵梦萦的身影上停留了片刻,就被她面前那高大的男子给挡住了视线。

两人的目光隔空对视,他从那人的严重看到了些许不善于戒备。

李玉宽上下打量了那男子一眼,他得承认此人在太原也算得上是容貌上乘,瞧着应当还有些武艺,只可惜太过年轻,一股子乳臭未干的味道。

他与她站在一块更像是小姐与侍卫,半点都配不上她。

只有他,才能与她相配。

李玉宽讥诮地扬了扬嘴角,并没有急切地凑过去,而是不加停留地朝着寺门继续扬鞭而去。

身后跟着的下人似乎是有些诧异,顿了下才快马跟了上去。

等他们离去后,沈归荑方掩着口鼻轻咳了两声。陈卓见这帮人来势汹汹,尤其是领头那人的眼神有些不善,谨慎地低声道:“夫人可有不适?”

沈归荑摇了摇头:“无妨,只是呛了下。哪儿来的花孔雀,行事如此张扬,去寺庙上香搞得跟高中状元游街似的。”

方知夏听到她的形容,一下没忍住笑出了声:“花孔雀?倒是贴切得很,只是这太原上下,也就阿姊敢这么说他了。”

“他是个什么了不得的人物吗?”

“阿姊忘了,咱们上回在伯父的酒楼碰见过的,你还不小心撞了他。”

沈归荑这才后知后觉得想起,好似是有这么个人,“李总兵家的长子。”

而后拧着眉感慨了声:“之前瞧着斯斯文文的,还以为是个读书人,原来不过是个纨绔。知知记住了,选夫婿可千万不能选这种花孔雀。”

方知夏忍俊不禁地轻笑出声,她就算想选,人家也不可能娶她啊,不过被沈归荑这么一说,她之前有些烦闷的心情也跟着好起来了。

唯独陈卓在旁,止不住地小声嘀咕:您也好意思说别人张扬花孔雀,要比张扬比玩得花,全大雍都没人敢跟您丹阳郡主比啊!

李玉宽的出现对她们来说,不过是一个小小的插曲,很快就被抛到了脑后。

沈归荑挽着方知夏的手臂往寺门走去,叶氏快她们一步先入寺确认对方是否到了。

之后也很顺利,一到山门就有寺里的小师傅领着她们往寺内走。

这般闷热的天气,又不是正值上香的日子,香山寺内没什么香客,唯有空灵的木鱼声以及袅袅的禅音在耳边回荡。

沈归荑虽然没有到寺庙的记忆,却对诵经的声音和淡淡的檀香有些熟悉,仿佛一踏进此处,整个人也跟着被洗涤了一般,浮躁的心瞬间就安宁了下来。

据说香山寺最为灵验的便是求姻缘的观音菩萨,以及祛病保平安的地藏菩萨,来这的大多数是年轻人,以及年迈求平安的老人家。

他们先进正殿拜过观音像,才跟着小师傅去后院的禅房。

哑妹就在院内等着她们,在要进禅房时,陈卓停下了脚步,锦衣卫身上或多或少都沾着些血腥。

他们向来是神鬼不信,也极少踏入寺庙禅院等地,若非担心沈归荑的安危,他是绝不会跟着进来的。

沈归荑明了他的意思,跟着方知夏进了里屋,不想抬头就看见了那个不该出现在这的身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