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段灼将沈归荑小心地抱到了马上,就在她以为马上就要离开的时候,段灼停顿了一下。

她不解地看向他,轻声喊了句:“夫君?”

难道是他嘴上说着不担心陈卓他们,实际嘴硬心软,还是惦记着他们为何没下山,要上山去寻?又或是他还有什么未完成的差事要办?

不等沈归荑问出口,就见段灼朝着李玉宽走了回去。

她捏着缰绳诧异地侧身看着他,有些不理解这是要做什么。

只见段灼在李玉宽跟前站定,李玉宽已经在普通人之中算得上高了,可段灼比他还要高半个头。尤其是他肩宽腰窄,从背面看着就像是挺拔的松柏,衬得芝兰玉树的李玉宽也逊色了许多。

不仅沈归荑诧异,李玉宽也跟着一愣,他甚至已经在用没受伤的那只手去摸腰间的匕首。

若是段灼想要对他做什么,他绝不会让他这般轻易逃脱。

就在李玉宽心跳狂窜不止这时,弯下腰,两只修长的手指,将地上沾染了些许尘土的帷帽给夹了起来。

他动作轻缓地拍了拍帷帽上的沙土,眼尾的余光瞥了眼面色凝重的李玉宽。

他的眉眼间还带着些许讥诮,似乎是在嘲笑他的颤动,而后再不多看他一眼,转身朝着沈归荑大步走去。

“低头。”

沈归荑这才明白他是去做什么的,一方面松了口气,她自然知道自家夫君厉害,这李玉宽不是他的对手。同时又有些怕这是在太原地界,若真的惹恼了姓李的,会不会带来什么影响。

不管怎么说,李玉宽确是她招惹来的,她心里也有些心虚,想要与段灼解释一二。

这会更是乖乖地低下了脑袋,任由段灼将帷帽仔细地戴好系上系绳。

接着不再停留,利落地翻身上马,双臂从她的腰间环过,握住了缰绳,而后双腿一夹马腹,马儿灵活地朝着山下狂奔而去。

这不是沈归荑头次与段灼一块骑马,来太原的路人两人皆是同骑,可不知为何,今日她却感觉这马儿跑得格外急也格外躁。

只听见马鞭一声声挥动的噼啪声响起,让她不由自主地缩了缩。

夏日午后的天气瞬息万变,先前就已是乌云盖日,这会就更是乌压压地压了下来。

坐在马上狂奔之时,就仿若要腾云驾雾,甚至一伸手就能触碰到那乌黑柔软的云朵。

沈归荑捏着缰绳的手下意识地收紧,她想侧身看一眼段灼的神色,可呼啸的风打乱着她的长发,让她无法看清他的样子。

反而因为她胡乱地动作,险些没能坐稳。

段灼的双臂蓦地圈紧,他微含着身子,下巴抵在她的肩膀上,仿佛将她整个人圈在怀中一般。

他的呼吸吹拂在她的耳朵尖上,气息湿热又痒痒的,但出口的声音却格外冷淡:“坐好,别动。”

沈归荑在颠簸中换了个最舒服的姿势,便很是老实地不敢再动弹也不敢说话。

一时之间谁都没先开口,万籁寂静唯有微热的夏风呼啸的声音。

不知过了多久,他们已经离开山径回到了官道上,段灼却依旧没有要慢下来的意思。

沈归荑憋了半路总算是憋不住了,虽然段灼没什么表情,也没有说话,但她总觉得他好像在生气。

“夫君,我与那李玉宽……”

她的话还未说完,细密的雨水就从天飘散下来。

与前两次的雷暴雨不同,这回的雨犹如春雨一般绵密,起初她还未发觉,直到雨水淋湿了她的手臂,打湿了她的帷帽,那雨丝才越来越密集。

她消瘦的肩膀微微一颤,下意识地往身后坚实的怀里钻了钻。

而段灼则一声不吭,只挥动鞭子的速度又加快了两分,马儿犹如离弦的箭飞驰而出。

风迎面吹来,沈归荑正想侧身捂住脸颊,就感觉到一只手掌提前为她挡住了风雨。

一时间黑暗将她笼罩,她连要说什么都给忘了,只顾着沉浸在他的温情之中。

不知过了多久,马儿才缓缓地停了下来。

沈归荑又重新恢复了光亮,身后的重量也减轻了许多,是他翻身下马的声音,不等她睁开眼他便掐着她的腰,将她从马上抱了下来。

她惊呼半声紧紧地圈住了他的脖颈,就这么大庭广众之下,被他抱着朝屋内走去。

她现下唯一庆幸的是,段灼给她戴了帷帽,没人能看清她脸上的潮红,不然她定是要羞死了。

她总觉得今日的段灼好似有些反常,两人虽说是恩爱,近来也时常黏在一块。但在外面时,两人都会保持些许距离,最多也只是牵牵手,很是循规蹈矩的样子。

可今日,他先是当着李玉宽的面背她,这会还未进院子,外头人来人往地他便不顾所以地将她抱进院中。

她倒也不是抗拒,反而还有种高调且甜蜜的感觉,只是一下没反应过来,有一点点的惊慌失措。

她紧紧地抱着他的脖颈,平日要走好一会的院中小径,被他几步就走到了。

阿婆听到动静还以为是家中遭贼了,赶忙跑出来看,见着是他们还有些诧异。

“夫人怎么这么早便回来了?”

“呀,怎么也没坐马车,淋了一路的雨,冻着了吧?”

沈归荑也不知该怎么解释,他们为何提早回来,没有等方知夏与叶氏他们,不等她支支吾吾个东西出来,就听段灼冷声道:“去烧热水,她脚崴了。”

她这一路都没走过路,被他一提醒,沈归荑才想起来自己的脚还伤着。

阿婆这才注意到她裙摆下露出的一截脚踝肿得厉害,也是惊呼了声:“哎呀呀,怎么肿得这般厉害,奴这便去烧水。”

段灼也只说了这么一句,便又不发一言,抱着她直直地往里屋去。

将她轻缓地放在暖阁的榻上,小心翼翼地掀开了裙衫,那红肿的脚踝彻底地暴露了出来。

连沈归荑自己都没看清过伤势,只知道崴着时有股钻心的疼,后来为了躲避那地痞与李玉宽,她还胡乱地挣扎过,导致那红肿的地方愈发严重。

衬着她那雪白纤细的脚背与小腿,仿佛一块红肿的小馒头。

段灼看了眼,拧紧的眉头拧得更深了,他蓦地转身朝外走去,那动作快得她都没反应过来。

这回不用他回应,沈归荑都清楚的认识到,他就是生气了。

她下意识地用没受伤的那只脚站起,想要去追他,可脚还伤着根本就没法走动,一用力就钻心得疼。况且她没受伤时就追不上他,更别提这会伤了脚,哪儿还能追得上。

沈归荑单脚站在地上,讷讷地看着他离去的方向。

她浑身上下都被雨给淋湿了,屋外阴雨绵绵,屋内昏黄的烛火下,她显得格外羸弱。

她无助地吸了吸鼻子,她也不想受伤的,更不上遇上那些乱七八糟的人。她方才是既疼又怕极了,他没有安慰她反而还自顾自地走掉了。

一股委屈劲瞬间涌上心头,她的鼻头止不住地发酸,眼眶跟着红了。

她低垂着脑袋,轻轻地抽动着鼻子,手指难受地揪着衣袖,正伤心难过到不知该怎么办的时候。

一个清冷的声音蓦地响起:“脚伤着,下来做什么。”

沈归荑听着熟悉的声音,猛地抬起了头,透过朦胧的面纱看到那个高大的男人重新出现在了眼前。

她的双眼瞬间亮起:“夫君,你没走啊。”

段灼绷紧的脸上终于露出了些许不同的神色,略带几分无奈和宠溺地道:“我能去哪?”

“坐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