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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容茵看着空荡荡的屋子,刚救下玉兰的好心情瞬间也低落了下来,但也只限于低落而已。

在经历了这几日后,她对王逸章已经彻底的失望了,当人对一个人或一件事失望透顶的时候,便不会感觉到难过了。

又或者是她有了依仗,也不觉得王逸章是唯一,她轻轻抚摸了下小腹,看了眼窗牖上投下的高大身影。

自从王逸章动手打了她后,江星河就重新回到了她身旁守护她,就像是小时候那样。

他只要在那里,她就会觉得安心。

沈容茵扶着肚子躺下,沉沉地睡了过去。

她是被一阵凌乱的脚步声吵醒的,那人一靠近,她就闻到了刺鼻的酒味。

不用睁眼都能猜到是王逸章回来了,果然一睁眼,就见他脚步虚浮,撑着桌沿在喝茶水。

他身上的酒味很重,即便隔着半间屋子也能闻到,她拧了拧眉,遮住了鼻息。

她其实一直不喜欢喝酒,更不喜欢自己的夫婿喝得烂醉,可之前为了他的生意,为了他口中的将来,她只得强忍着不适,陪他去各种应酬。

她也不喜欢和那些素不相识的女眷,看她们炫耀自己的珠宝首饰,更厌烦她们的奉承,以及粗俗的话题。

甚至那些商人带来的,并非是自己明媒正娶的妻子,只是外室或是妾室,她堂堂安阳县主,在京中时往来的都是贵女夫人,何曾沦落到与外室交好的地步。

但为了王逸章,她统统捏着鼻子忍了。

可如今,她不愿意再委屈自己,眼见他喝了茶,挥着手臂嚷嚷着:“茵儿,这茶太凉了,我要喝醒酒茶,嗝,你怎么还不来替我更衣。”

沈容茵拧紧了眉,只看了一眼便嫌恶地又将眼给闭上了。

装作什么都没听见的样子,准备继续睡觉,可王逸章没有等到她来服侍,摇摇晃晃地将茶碗摔在桌上:“我喊你呢,茵儿,这才几时有何好睡的。”

她之前与王逸章感情好的时候,屋内不喜欢留小丫鬟伺候,这习惯也就一直保持了下来。

现下屋内也只有云香一个,见王逸章还在喋喋不休地喊县主,只得捏着鼻子过去:“还请姑爷小声些吧,我们县主歇下了。”

“她刚怀上孩儿,正该好好休息的时候,让奴婢服侍姑爷更衣吧。”

王逸章也不知道是哪根筋搭错了,竟然不肯让云香伺候,还将她给一把推开:“不行,我就要茵儿服侍我更衣,她是我的妻子,服侍郎婿是理所应当的事情。”

他边说着,边歪七扭八地朝着床榻走去。

沈容茵本想一直装睡,可他却一把握住了她的手腕,非要将她给拉起来。

他一靠近,沈容茵就更近距离地闻到了他身上的酒味,而且还是混着廉价脂粉香的味道。

这味道直冲她的鼻息,让她的小腹瞬间翻涌,喉间有股异物感,让她整个人都难受了起来。

他不仅去喝酒了,还与女子厮混,一想到酒局上都是些什么女子,她小腹的翻涌感愈盛,连连干呕起来。

她没办法再装睡了,只能睁开眼缓缓坐起。

她爱这个人时,不论他什么样子,她都喜欢,可如今她对他已经失望绝望,又怎么可能还有爱意。

甚至觉得曾经的自己傻得可怜,为了这样一个男人,将自己折磨成了那副鬼样。

“茵儿,现在只有你能帮得了我了,他们都在四处寻我,你必须得帮帮我……”

王逸章一边打着酒嗝,一边要去抓她的手,却在碰到她手指前,被沈容茵给挡了过去。

她敏锐得感觉到,王逸章说的是很重要的事情,前日他喝多了酒动手打她的时候,也说了类似的话,还说什么都怪她妹夫。

那会她的情绪太过崩溃,他又喝多了话也听不清楚,她便以为是自己听错了。

同样的,她也怀疑过,王逸章为何到了太原也不回王家,现下听到他说这些,突然觉得好似抓到了什么关键的东西。

她屏住呼吸往后退了半步:“你在说什么啊?谁在寻你,我又要如何帮你。”

王逸章虽是喝多了,但潜意识里好像还记得这事不能乱说,只支支吾吾地道:“只有你能帮了,你去向他们求求情,他一定会放过我的。”

沈容茵强忍着酒味的厌恶,捏着鼻子继续套他的话:“你是我的夫君,又是孩儿的父亲,我自然是要帮你的,你得先告诉我到底出什么事了。”

许是有旁人在场,他很是注意地左右环顾着,为了能搞清楚发生了什么,她只能把云香先支了出去。

云香离开时还有些犹豫:“县主,真的没事吗?”

“无碍,他不会伤着我的。”

她这才一步三回头地出去关上了门,沈容茵再凑过去,果然就听见他喃喃自语地道:“都怪严旻玺那老不死的东西,做事处处留马脚,被他们给发现了,嗝,现下他们要推我做替死鬼,我绝不能死,绝不能……”

他的脑袋垂了下去,声音也越来越轻,沈容茵就算凑过去也听不清楚。

瞧他一副睡死过去了的样子,她正想拧着眉把他推下床去,不想手刚碰到他的手腕,就被用力地给握住。

王逸章又打了个酒嗝撑着仰起了头:“你快写信给你那弟弟,他一定会保我的……”

他的双眼通红,脸上也满是酒气,情绪看上去很是激动。

沈容茵瞬间脑海中就浮现出上次他动手的样子,止不住地往后退,可王逸章却不打算放开她,甚至要将她压在床榻上。

她赶紧护住了肚子,这个人的嘴巴里根本就没有一句可信的话。

什么为了她的将来,为了她在王家立足不被看轻,根本都是为了他自己,或许现在还有她腹中的孩子。

她咬着牙不让他靠近,可王逸章喝多了酒,根本就疯了,他重重地压了下来,酒气呼在她的脸上,她退无可退,只能拿手去推他。

可他本就比她要重很多,又喝了酒,哪里是她能推动的。

沈容茵仿佛又陷入了那日可怖的场景,她不顾一切地想要踹开他,却被紧紧地压住了双腿。

眼见毫无办法挣脱,只能绝望地发出了几声低吟,她的目光不自觉地侧向窗牖。

可方才还在的那个熟悉的身影,此刻已经彻底消失了。

哦是了,她刚刚准备睡下,想到江星河今日身子不爽利,便叫云香让他先去歇息了。

现下不会有人搭理她与孩儿了,沈容茵看着身上这个熟悉又陌生的人,分明同床共枕多年,却像是头次看清他一般。

她绝望地抱住了肚子,闭了闭眼,就在这时房门被人从外面给踢开,她听见一个轻快急促的脚步声传来。

而后就看到,压着她的王逸章被轻松地提起了后衣领,直直地摔在了地上。

那个一直一直守着她的人,再次出现了。

江星河的双眼漆黑,他紧紧地握住了她的手腕,动作轻柔地将她从床榻上小心扶起。

她的情绪已然崩溃极了,将他当做了黑暗中唯一的光亮,浑身发颤不受控地投入了他的怀中。

“星河,星河,带我走,带我离开这里。”

江星河的脸上终于露出了一丝不同的神色,他的手掌早已握拳,若非她在屋内,他或许会忍不住动手杀了那个畜生。

但是不可以,沈容茵很害怕,她现在不能再受到任何刺激了。

他压下心底的暴怒,缓慢地将她给扶起,路过瘫倒在地上的王逸章时,他眼睛也不眨地从他手指上踩了过去。

一声凄厉的惨叫,在寂静的深夜中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