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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说沈容茵不愿意看到王逸章,但他说的话还是听进去了,还愿她是一定要去还的,不然腹中孩儿的气运也会受到影响。

至于他说的陪她去,又送她回王家的话,她实在是不敢相信了。

江星河一直在等她的命令,毕竟之前每一次她都心软了,他捏着手中的长剑没有说话。

他亦做好了准备,若是这次县主依旧对此人心软,要让他进来,他也会寸步不离地守在她身边。

可让他没想到的是,这次沈容茵竟然毫不犹豫地道:“将他赶走,我再也不想看到他。”

江星河的眼中闪过了一抹诧异,虽然他还是面无表情的,可沈容茵就是感觉到,他仿佛松了口气。

她下意识地多看了他两眼,捏紧了衣袖:“星河,你放心,我不会再犯傻了。”

王逸章的哭诉没能得到回应,他顿了下,又在外嚷嚷了起来:“茵儿,我是孩儿的父亲,你总不希望他一出生便见不着父亲吧?你当真如此狠心吗?我真的知错了,我也一定会改的,你不是想让我陪着你嘛,我哪里都不去,日日都待在你身边。”

沈容茵自嘲地扯出个笑来,她喜欢的时候,当然是希望他日日相伴。

可如今不喜欢了,只想他滚得越远越好。

江星河见此,更加捏紧了手中的长剑,喉结滚动了下,哑声道:“不论县主如何选择,属下都会追随左右,护您周全。”

他的语气与往常一样淡淡的,沈容茵却听出了几分郑重。

“我相信你。”

就像当初父亲相信他,将他送到她身边那般。

江星河定定地看着她的眼睛,她的眼睛很漂亮,带一点浅浅的琥珀色,就像是这世间最美的玉石,让人止不住地被吸引,跟着沉迷。

他猛地反应过来自己在做什么,赶紧移开眼,转身大步地朝外走去:“属下去将他赶走。”

门外,王逸章还在不死心地拍打着门板,他昨夜是真的喝多了。

那老贼,嘴上说着愿意帮他,会替他安排与严旻玺见面,可实际上不过是来贪顿酒吃,真的问他何时能见上,他却一直在推脱。

他越想越气,最后反倒把自己也给灌醉了,至于之后发生的事情他都不记得了。

早上醒来才知道,昨夜好似又做了些不好的事情,他看着受伤的手掌,眼底闪过抹不耐。

这些年来,他日日都捧着沈容茵哄着她,她善妒他便不纳妾,她生不出孩子他也处处维护着她,他如今落魄了,想要她开口说几句,她却恨不得与他划清界限。

女子果然是负心薄幸的东西,早知道如此,当初就不该娶她,对他的生意毫无帮助,还只会大难临头各自飞。

王逸章不小心碰到了自己的伤口,疼得直抽冷气,正想再说点什么,就见门从里面打开了。

他蓦地双眼发亮,便要往里面挤,不想出来的却是江星河。

从沈容茵的花轿初到太原城外,他领人去接时,首次打照面的便是她这个侍卫首领,他从第一眼就知道这人不好对付。

不仅面目冷峻,不苟言笑,还武艺高强,等闲人不可近他身,最重要的还是他对沈容茵格外忠诚。

他曾尝试过收买江星河,可不论是财帛美色皆对他没效。

有这样毫无弱点可言的人在身边,他根本就没办法拿捏沈容茵。

好在沈容茵的耳根子软,他略施小计,便将她身边的侍卫全都给哄走了,不仅归为己用,还成功地让她失去了可用之人,只能依靠他。

他原以为她是他手中的纸鸢,收放都随他掌控,谁能想到会有失控的时候。

“你,你怎么在里面,茵儿呢,我要进去见她。”

江星河伸手拦住了他的去路,“县主不见客。”

“我算是哪门子的客,快给我让开,我是她的夫婿,便是这个家的主子,你不过一个小小侍卫,有什么资格拦我。”

面对他污言秽语,江星河连神色都没变,在他激烈地要推开他手臂闯进去时,手腕翻转,剑鞘直直地顶在了他的腹部,将人用力地击飞。

他锐利的眉峰微抬,语气加重了三分:“县主说了,不见。”

“好你们一对狗男女,打着保护的旗帜,日夜待在一个屋内,我倒要问问,她沈容茵肚子里的孩子到底是不是我王家的种。”

沈容茵虽然在屋内,但也注意着外面的一举一动,听到这里实在是忍不住了。

她的脸上已经连失望都不是了,只剩下厌烦和憎恶:“将他赶走,我不想再看到他。”

有了她的命令,江星河也不再收着,提脚重重地踹在了他的膝盖处,而后招了招手让人将他给抬起,送出了院门直直地丢了出去。

很快,院子里终于清净了下来。

沈容茵也不愿意再在此处多待半刻,让云香收拾了东西便要离开。

“县主,咱们的东西不少,怕是一时半会收拾不完。”

“那你带着几个人留下整理,我与星河先去香山寺还愿,顺便透透气。”

云香本是有些不放心的,可沈容茵的重要东西不少,也只有她一一识得,再加上有江星河陪着,想来不会有什么危险。

还有个玉兰,昨夜她能不管不顾地冲出去寻大夫,就足以见得她对沈容茵是真的感激忠心,有他们在外加几个护卫,她才放心的点了头。

沈容茵换了身方便走动的衣裳,戴上帷帽坐上了马车。

她起身便有些不适,又是用膳又是喝药,等再出发的时候已经过了午时。

怕她太过颠簸,车夫驾车驾得格外稳,江星河带着一队护卫紧跟在马车旁,一路朝着香山寺去。

沈容茵神色焉焉的,从坐上马车起便没说过话。

玉兰是头次贴身服侍人,虽然很多事显得有些生疏,但她事事细心妥帖,反而比平日房中伺候的那些丫鬟,手脚还要利落。

见她沉闷地倚着车壁,小心翼翼地将补汤递过去:“夫人可是坐得累了?要不要喝点汤润润嗓子,一会便到了。”

沈容茵不擅长拒绝别人的好意,她接过小口小口地喝了半碗,才摇了摇头示意够了。

玉兰见她还是不怎么舒服的样子,又拿起旁边的小扇给她扇风。眼见已经出了城,没什么往来的路人,这才掀开了布帘,好让车内没这般闷得慌。

“无妨,我没事。”

她只是在想昨儿王逸章酒后说的话,都说酒后吐真言,且他那会准确得说出了严旻玺的名字,想来不会是假的。

将这几日他所说的东西,全部都连起来,不难看出他是遇上事了。

且能让王逸章忌惮到连王家都不能回的地步,绝不是一般的小事情。

她隐约记得,上回他明确说过让她求沈归荑帮忙,让段灼放过他,昨日说的又变成了她弟弟。

这实在是说不通啊,她弟弟不过袭了个末等的爵位,在朝中人微言轻的,他能帮得上什么忙啊?

若说的不是她弟弟,又会是谁呢……

夏末午后的天气格外多变,方才还是晴空万里,他们刚要上山,就见乌黑的云朵压了下来,一副很快便要下雨的架势。

沈容茵望着窗外,止不住地胡思乱想,她总觉得王逸章的事情极其复杂,既牵扯到了锦衣卫,又连带上严知府等人,岂不是将整个太原都拉下水了。

她的思绪有些混乱,正想着就见一个高大的身影端坐马上,他的背脊挺拔,肩膀宽阔,仿佛一看到他,她不安的心就会瞬间镇定下来。

不知是不是感觉到了她的视线,江星河也恰好抬起了头,两人隔着车窗遥遥相望,两人同时蓦地一愣。

沈容茵头次意识到,江星河虽然行事粗犷,皮肤粗糙不白皙,也不如世家公子那般风度翩翩,却另有种野性的俊朗。

他这样的长相,若是有个略好些的家世,只怕放在京中也是人人争抢的夫婿。

他有大好的仕途,实在不该耽误在她的身上……

她刚这般想着,马车便在寺门外的平台上停了下来,她刚要收回目光,就越过江星河的身子看到了他背后一晃而过的身影。

沈容茵的双眼蓦地睁大,扶着窗沿往外探出半个身子。

“是归荑,是归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