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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归荑再醒来的时候已是日上三竿了,她有许久没睡得这般安稳过,没有做梦也没有被惊醒,睡得格外酣畅。

当然,若是没有横在她腰间的手臂,以及缠着她腿的另外一双修长笔直的长腿,她这一觉想必会睡得更加安逸。

她是被生生饿醒的,昨晚段灼沉着张脸,让她连晚膳都没心情吃,只划拉了小半碗米饭。

原本苦夏,她的胃口没多好,少吃点也不会饿得慌。

可这长夜漫漫,有人不放过她,拉着她堪比爬了好几座山,又骑了百里路,她的双腿都仿佛不是自己的了,怎么可能不饿!

也就是一直在昏睡着,不然她的肚子只怕早就咕咕叫了。

沈归荑颤动了几下长睫,缓缓睁开眼,段灼结实宽厚的肩膀就映入了眼帘。

她才意识到,自己竟然是趴在他怀里睡着的,脸颊就贴着他的胸膛,双手更是紧紧地搂着他的腰。

早上醒来那会,她实在是困极了,就记得自己是坐在他身上,后来累得浑身软绵绵地趴在他怀中,被他抱着去沐浴。

至于何时睡着的,已经完全没有记忆了。

她想撑着床榻起来,可一动弹就又软软地倒了回去。

而几乎是她一睁开眼,段灼也跟着醒了,他发烫的手掌轻轻地落在她的头顶,低沉沙哑的声音跟着响起:“醒了?”

这不是废话吗?!

她没醒,可能在这试图起床嘛!这人真是太过分了,明明说了很快就好,非折腾到了天明。

也就是陈卓被他给赶走了,方知夏好似也没回来过夜,不然她定是羞得不敢出去见人了。

她伸出两根手指,角度很是刁钻地在他腰间扭了下,这样的力道,若是换了她,早就从床上跳起来了,可他皮糙肉厚的,居然连眉头都没皱一下。

反而还扭得她的手指一阵酸疼,被他抓着手指,放在唇边轻轻吹了吹。

沈归荑不自在地扭动了下,就感觉到那人的身子蓦地一僵,有股熟悉的热浪袭来。

她瞬间一动不敢动,脸上挂着委屈与可怜的神色。

“你,你还来啊……”

这就算是日行千里的宝马良驹,也得歇一歇吧,再这么折腾下去,是会累倒的!

不想话音还未落下,耳畔就响起了他沙沙的低笑声。

而搭在她头顶的手掌,也顺着背脊落在了她的腰间,她害怕地往后直了直腰,可她想象中的场景并没有出现,等来的竟是动作轻缓的揉捏。

沈归荑诧异地咦了一声,段灼却好心情地道:“我给你揉一揉。”

原来不是她想的那般啊,只是给她揉捏放松呢。

不知为何,她在松了口气的同时,居然还有些许难以察觉的遗憾。

两人离得这般近,她的神色变化自然逃不过段灼的双眼,此刻的沈归荑真是可爱极了。

天底下不会再有她这般自然真实的姑娘了,她的喜怒哀乐都挂在脸上,根本就不用猜就知道她的想法。

更让人忍不住想要作弄她,段灼的手掌揉捏了会,就变得不老实起来:“不然,夫人以为我要作何。”

沈归荑的脸有些发烫,她咬了咬下唇,重重地哼了一声:“什么叫我以为,分明就是有的人不做人!还好意思问我为何。”

而后用力地抓住他乱动的手掌,又重新搭回了腰间,她漂亮精致的下巴微微一抬:“好好给本郡主揉腰,不许乱动。”

明明是娇蛮的话语,可从她的口中出来,却带着几分娇憨,并不会觉得气势汹汹或蛮横,只会觉得她可爱非常。

揉了大约一刻钟,沈归荑真的觉得腰没之前那么酸了,她方才是真的以为,他又要占便宜呢,没想到堂堂指挥使大人给人揉腰的手法如此专业。

她忍不住好奇地眨眼看向他:“夫君,你的动作怎么如此娴熟。”

她还以为是段灼时常在外走动,会腰酸背痛的,自学了这些手法。

不想他顿了下,很是淡然地道:“祖父教的,我小的时候扎马步练拳法,日日都需要放松。”

这还是段灼头次与她说起小时候的事,就像是笼罩着迷雾的宝物,突然窥探到了其中一个角落,让她觉得诧异又惊喜。

喜的是,他愿意与她分享过往,说明两人的关系更近一步了。诧异的是,他幼年便过得如此不容易。

他虽然说得轻描淡写的,但光是听着就让人升起几分同情。

“那夫君也教教我吧,要如何揉按,往后我给夫君捏一捏放松放松。”

段灼看了眼她那不沾阳春水的纤纤玉手,在心底失笑地摇头,她这双手哪里是能给人揉捏的。

他这般想着,开口却是自然地道:“好,那我等着。”

两人还能再腻歪一会,可沈归荑的肚子已经等不及了,在段灼准备给她再放松放松双腿,她的肚子就不争气地咕咕响了起来。

屋内那旖旎的气氛,瞬间消失殆尽。

沈归荑咬着下唇,脸颊泛起了淡淡的潮红,段灼却只是揉了揉她的脑袋:“臣伺候郡主洗漱更衣。”

这个臣是他故意的,谁让沈归荑这两日动不动就郡主郡主的,连带他也有了几分调笑的心思。

可说者无心听者有意,本就觉得自称郡主,有高他一头的爽快感,听到他的臣,沈归荑的耳朵尖瞬间红了。

-

沈归荑失忆后,也变得没之前那般讲究规矩礼仪了,在家中不出门见客,她就只梳个麻花辫垂在胸前,凉爽又舒坦。

即便没洗漱完全,实在饿极了,绿罗等人给她端来参汤鲍翅,她也会不管不顾地先填饱肚子。

可今日,她明明饿得肚子咕咕叫了,段灼让她先用点米粥,她却怎么都不肯。

非得梳洗过后,换上了衣裳才肯坐到炕桌上,捧着粥碗小口小口地喝着。

这让段灼敏锐地察觉到了些许不同,她这几日的说话方式,行事作风,竟然隐隐有靠近失忆前的模样。

难道这就是秦院使所说的,淤血在慢慢排出……

他如今最不愿意看见的,便是她突然恢复记忆。

正当他想试探一二,她是否有想起些什么,院中就传来了惊呼声。

是阿婆的声音。

沈归荑下意识地站起,可她脚上还有伤,段灼的手臂立即扶住了她,两人刚走到门边,就见陈卓去而又返。

而让阿婆惊呼的,是陈卓扶着的人,那人浑身是血,几乎看不出脸上的模样,衣衫也只被鲜血给染红,只能隐约瞧出原来是墨色。

沈归荑见此也跟着发出了声低呼,她见不得血,更何况是这般血肉模糊的人。

她下意识地浑身发颤,手指死死地掐着段灼的手臂,仿佛多看一眼都会无法呼吸。

“夫君……”

段灼知道她怕血,发觉她的不对劲,立即捂住了她的双眼。

“别看。”

沈归荑瞬间陷入了一片黑暗,那种恐惧的感觉总算减轻了些许,但握着段灼的手掌还在用力:“是,是谁?”

也不怪她如此紧张,能让陈卓抬回来的人,绝不是普通人,尤其是方知夏昨儿一夜未归,她半梦半醒间还会想到这事。

好在陈卓听到了她的声响,及时地道:“夫人别怕,这是我出城的路上捡来的人。”

捡来的?

这年头还能在路上捡个受伤这般严重的人吗。

陈卓与老管家一道,扶着那受伤的人去了后厢房,给他简单换了染血的衣袍,又擦去了脸上的血污,他的相貌才渐渐显露出来。

沈归荑捏着鼻子,忍着血腥味进了厢房,只觉躺着的男子有些眼熟,却怎么都想不起在何处见过。

倒是段灼只看了一眼,便说出了他的名字:“江星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