亲,欢迎光临88小说网!
错缺断章、加书:站内短信
后台有人,会尽快回复!
  • 主题模式:

  • 字体大小:

    -

    18

    +
  • 恢复默认

沈容茵不明白她为何如此执着现在就回京,可见她目光坚毅神色笃定,知道她决定的事情是没人能更改的。

只好迟疑着点了下头:“既然你心意已决,我也不好多劝,但身为过来人,堂姊还是想劝你一句。”

“你许是刚恢复记忆,一时对你与段灼的关系还接受不了,可这段日子,段大人对你的好,堂姊都看在眼中。”

“先不说定情信物的事,是何人所为,段大人又是否知情,即便他们曾经真的有过感情,那也是在认识你之前的事,在他接下圣旨答应娶你那一刻起,便与过往都斩断了。”

“我不信段大人是这般黏黏糊糊,分不清是非之人。”

“你还劝我,做人要向前看,难道我嫁过王逸章,往后就只能盖上王家的印章了吗?你该给他一个证明自己的机会。”

沈容茵的这些话,沈归荑不是不懂,毕竟她失忆后曾明确问过段灼,是不是想要纳妾,是不是喜欢赵疏仪,段灼都说没有。

从他对赵疏仪的态度来说,现下应当确是没什么,可谁知道段灼是不是在生这不辞而别的小青梅的气,故意拿她来刺激对方呢?

至少赵疏仪回京时,确实是他亲自接进京的,连送给她的光珠也给赵疏仪准备了一份。

这些事情也都不是假的,她还是觉得膈应与羞辱。

当然还有一个很大的原因,便是她此刻不知如何面对段灼,光是想到她用娇得能掐出水来的声音喊他夫君,她就仿佛有无数只蚂蚁在爬,脚趾都是紧紧抠着。

她无法想象,她这般撒娇卖软时,段灼是不是在心底偷笑,是不是很是享受她的伏低做小。

越是这般想她就越是不愿面对。

而让她当下就必须赶回京的,却是另外的原因。

“堂姊,我必须得回去,不单单是因为段灼,而是,皇伯父病重,肃王府只怕有难。”

她在宫中长大,即便她看上去只是个会耀武扬威,什么都不懂的草包郡主,可实际上很多朝局她都懂。

包括她的皇伯父,当初将她留在宫内,并非单单因她命格旺,而是忌惮她的父亲。

那个与他一母同出,曾经先皇最喜爱的幼子,如今又手握重兵立下赫赫战功的肃王。

即便父亲早就卸甲归京,兵权也早已上交,可只要父亲还活着一日,便一日是他的眼中刺,这样的猜忌在他的龙体日渐颓靡下,显得愈发强烈。

早些年,她就曾见过御案上满满一叠参奏她父亲的奏章,皇伯父还笑眯眯地问她,这些该如何处置。

她却吓得浑身冷汗直冒,若不是皇帝他好面子,怕被人诟病他容不下亲弟弟,只怕她父亲的脑袋早就掉了无数遍了。

能让高氏不远千里送来家书的,想必皇帝的龙体已经不是简单的违和,恐是时日无多了。

不管是关心皇伯父的身体,还是赶紧去提醒她父亲小心,她都必须赶回京城去。

此言一出,沈容茵的神色也凝重了起来。

当今还未定下太子的人选,若真是时日无多,只怕大雍免不了一场动荡与清洗,她的弟弟也在京中,若一个不小心站错了队……

“归荑,我要怎么做才能帮你。”

“相信我。”

-

又过了一日,与此同时的百里之外,段灼单手执壶仰头喝了口清水,双眼却没有离开手中的信函。

“大人,严旻玺这老贼深谋远虑,早就将东西都搬空了,只怕是很难找出他的蛛丝马迹来。”

段灼轻哼了声,轻飘飘地将指间的信函一扬,便将那轻薄的纸张缓缓地落入了一旁的柴火堆中,被火舌吞没最后化作无数的灰烬。

“找,将太原城翻过来,也要将他找出来。”

“是。”

其他人都得令离开后,陈嘉述才凑到他身边道:“还是大人高明,从李家寻出的那份名单,只怕半数都是假的。这李家父子看着聪慧,实则被人当了靶子都不知道。”

那日李总兵被带到了地牢,甚至没怎么审问,他一瞧见自家儿子那浑身是血的模样,就把什么都招了。

那份名单看着并不像是仿造的,而上面历历在目的名单,实在是让人心惊肉跳。

原因无他,首当其冲的便是二皇子及其舅舅,后面紧跟着的竟是肃王沈崇慎。

看到名单的所有人都愣了,他们知道指挥使是个公私分明之人,甚至不惜亲手捉拿自己舅舅,可这不仅是肃王还是他的岳丈。

皇帝本就最痛恨皇子们结党营私,若将这份东西呈上去,只怕二皇子和肃王都会吃不了兜着走。

而段灼只看了一眼,就将名单给折了折交给了陈嘉述。

冷冰冰地丢下句:“去找严旻玺。”

等他们赶到严府的时候,得知严大人去临县视察了,问何时回来?归期不定,大人视察短则四五日长则半月。

他们哪了还等得到半月之久,再问夫人呢,夫人带着家小去乡下避暑了。

再问府上可还有能主事的人?哦,有的,同知与通判,小事可寻他们,大事可以找李总兵。

这都夏末秋初了,避个什么劳什子的暑,分明就是带着家小跑路的。

好一个严旻玺,这是算准了王家李家遭殃后,下一个就轮到他了,且从他反应如此之快来看,他定是知道很多。

甚至他才是利用王李两家,将自己撇得干干净净的人,如今二皇子与肃王都在名单之上,要想彻底查清其中的真相,必须得找到严旻玺不可。

段灼在与沈归荑最后温存过后,才又忙碌了起来。

昨儿好不容易寻到了严旻玺的踪迹,他便带着人出城追了过来,不想又被他给逃了。

此人极擅长隐蔽之术,甚是不好对付。

“大人,您还是歇会吧,关于本案的卷宗,您都来来回回看了十数遍了,再不休息身子会吃不消的。”

段灼却连头都没抬一下,陈嘉述还想要再劝,就见去给沈归荑送消息的吕承松回来了。

方才还双目紧盯着卷宗的段灼,蓦地抬头朝他看去。

“大人,消息已经送到了。”

段灼淡淡地嗯了声:“人呢?”

“已经将您的话原原本本传给夫人了。”

段灼一直绷紧的脸上总算有了一丝其他神色:“如何。”

“夫人让您以正事为重,她一切都好。对了,属下昨夜到时还收到了封您的家书,是您府上送来的,属下便一并交给了夫人。”

段灼抬了抬眉峰,锦衣卫办差机密行踪不定,要送信必须递到卫署,还不一定能送到手上。

故而不是要事,很少会有家书往来。

他入锦衣卫多年,高氏拢共只给他送过两次家书,头次是舅父的案子,而后便是劝他成亲当日莫要游城。

两次他都没有答应,高氏便再未给他送过家书,能有什么事值当她寄信来的?

是父亲归京了?他父亲在外任职多年,算着日子是快归京了,但也不是顶重要的事。

他的目光微微一凝:“京中可有什么消息传来。”

锦衣卫最擅长的便是追踪与收集消息,他一问便有人上前将近来京城的大小事宜说了一遍。

他最近不仅要忙案子,还要兼顾沈归荑的病情,一来二去便将京中的消息后置了。

“陛下病重?何时的消息。”

“三日前,陛下在早朝时突然昏厥,朝堂之上乱做一团,好在二皇子及时站出来主持大局,当日便清醒了。御医说是积劳成疾需要卧榻休养,最近都是二皇子临朝打理政务。”

皇帝未册立太子,大皇子早逝,最为年长的便是贵妃所出的二皇子与淑妃所出的三皇子,两人都是自小学文习武,十岁就跟着皇帝在御书房翻看奏折。

后头倒还有四五两位皇子,但四皇子天生蛮力笔墨却不通,五皇子倒是自小聪慧过人,可生母只是个不入流的小妃嫔,母族势微,自小就被上头几个兄长欺压。

随着皇子们长大,朝中大臣也早早开始站队支持,眼见皇帝日渐年迈,京中朝局已然势同水火。

而他因曾在宫中做三皇子的伴读,一直被视作三皇子党,但他与两位皇子从无私下往来,也不站边他们两人。

偏偏这个时候病危,二皇子又统领朝政,若他不察就将那份名单交上去,只怕要闹出大乱子。

他必须抓紧时间找到严旻玺,查出幕后之人到底是谁。

刚这般想着,他脑海中闪过了些什么。

只见他蓦地站起,一言不发地翻身上马,陈嘉述等人都没反应过来,他已朝着暮色飞驰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