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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归荑扮作药童,混在马车上顺利地出了太原城,又按着沈容茵给她的地址寻到王家,找着她之前的那些侍卫。

在她表明身份之后,由他们护送她一路往京城去。

正午的烈阳在头顶高悬,沈归荑掀开马车的布帘朝后望了眼,太原的城门就在不远处。

记忆中刚到的那日,她也是这般掀开帘子仰视匾额,不过短短月余,她终于离开了这里。

明明来时还有许多人相伴同行,可此番回去,就只剩她一人了。

领头的侍卫姓钟,见她张望还以为是出了什么事。

他们算是跟着沈容茵陪嫁到的王家,原也是宫内的侍卫,可到了太原竟成了别人家的护院,虽然离谱可他们是属下只能听从县主的吩咐。

好不容易得了个机会,能从这鬼地方出去,若能跟着丹阳郡主,往后的前途定比待在沈容茵身边强。

他江星河愿意不思进取寸步不离地跟着沈容茵,他们可都不愿意,故而对此番护送很是重视。

赶紧小心地上前关切道:“郡主可是觉得马车不舒服?”

沈归荑看了眼钟侍卫的脸,虽然同样的简单的黑袍,但谁人都不像他。

她缓缓地摇了摇头,神色冷淡地放下了布帘:“没什么,出发吧,我要尽快赶回京城。”

马蹄踢踏,尘土飞扬。

这几月的日子,对她而言就像是梦一场,想来她此生再不会来此处了。

按钟侍卫的打算,是想要路上尽量让沈归荑舒坦些,夜里能够宿在驿站或是客栈,可沈归荑却表示不用,能恰好碰上有客栈就住,没有城镇便睡在马车上。

她不是游山玩水来的,当初失忆时,能吃得了苦,没有道理恢复记忆便受不了了。

钟侍卫对此很是讶异,之前在京中便总是听说丹阳郡主如何娇蛮,脾气比贵妃的三公主还要差。

他都做好了要被这位小祖宗折磨的准备,不想上路后她竟连半句不满都没有。

他们快马兼程赶了五六日,总算到了离京城最近的镇子,因到时太晚错过了入城的时辰,虽然京城就在眼前,也只能在镇上的客栈将就一夜。

沈归荑这几日都待在马车里,吃穿用度都将就着,对这狭小的客栈也不挑剔,只要能让她沐浴更衣,她便满足了。

等到一番梳洗过后,钟侍卫已亲自端着晚膳到了门外。

“夫人,我们到的晚了,很多菜肴也都没了,只能再委屈委屈您了。”

沈归荑这几日连风餐露宿都忍过来了,有热腾腾的饭菜还有什么可挑剔的,开门让他将东西放下。

想着方才进城后,见到街上闭市得很早,连往来的人也都是行色匆匆,便多问了句:“我见城中似乎不怎么太平,你差人去打听打听,是不是出了什么事。”

钟侍卫认真地记下,而后才恭敬地退了出去,派了两个人在屋外守护着,自己亲自前去调查。

沈归荑方才还觉得有些饿,可真的饭菜端了上来,又没什么食欲,只夹了几筷子的糖醋鱼,便被那鱼腥味弄得胃中翻滚。

脑海中竟浮现出一段记忆。

也是在饭桌上,沈归荑喜欢吃鱼,可对鱼的做法尤为挑剔,她扒拉着银筷小心翼翼地挑着刺。

正与那鱼肉大眼瞪小眼时,一只修长洁净的手指出现在了眼前,段灼直接将她碗中的鱼肉夹了过去,有条不紊地挑出了所有鱼刺,才将白嫩嫩的鱼肉又递到她的碗里。

沈归荑浑身一个激灵,猛地将筷子搭在了案桌上。

她都在想些什么啊,段灼怎么可能如此温柔,这些都是幻想。

没了吃饭的胃口,屋内又闷得慌,她不耐地扇着风坐到了窗边的椅子上,想要透透气,顺便瞧瞧街上的新鲜事,可以给她换换心情。

但她低头往下看去,恰好就看见了一个画糖画的摊子,有个老人家坐在那娴熟地把弄着手中的勺子,金黄粘稠的麦芽糖在案台上画出一个个栩栩如生的图案。

她的脑海中又不自觉地冒出段画面。

那次也是她头次住进客栈,非要拉着段灼陪她去逛夜市,灯火通明的街市,周身皆是烟火气。

他穿着男子的装扮,拉着他的手见着什么都觉得有趣,最后便是停在了一个糖画摊子。

那老伯好似也长这个样子,她还记得她最后选了个比翼鸟的花样。

她抓着晶莹剔透,薄如蝉翼的糖画不舍得吃,还拉着段灼撒娇,说往后每日都想要不同花样的糖画。

这般小孩子般得娇嗔,段灼竟然没有露出半分不耐,还认真地答应了。

沈归荑慌乱地撇开了眼,重重地关上了窗户,闭上眼蒙住耳朵躺上了床。

她真是中了邪,哪有人坠马摔了脑袋,会变出来这么多奇奇怪怪的记忆,不仅误以为段灼与她是对恩爱夫妻,还对他死缠烂打。

即便恢复记忆已经好几日,她还是无法接受,自己这几个月来做了这么多蠢事情。

她努力让自己不要去想,可这一路上所过的风景,所走的路,她都能回忆起两人的点滴。

包括现在躺在这硬邦邦的木床上,上次与他一并住在客栈的记忆也跟着冒了出来。

他为她换上新的被褥,替她拿心衣,抱着她去沐浴。

甚至还有他失控地掐着她的腰,顶着墙壁亲吻到她无法呼吸,她反复地闭上眼,那一幕幕的画面,依旧挥抹不去地重现着。

沈归荑重重地翻了个身,将自己用被褥裹起来,就当是养了个好看却不怎么听话的面首,好好伺候了她一番,也没什么大不了的!

姑母都能养面首,她为何不行!

这么想着才好过了些,她心里默念着清心诀,总算迷迷糊糊地睡了过去。

梦里,有双宽大发烫的手,紧紧地掐着她的腰,额头贴着她的额头,沙哑低沉的声音在她耳畔不停地低喘着。

“蛮蛮,蛮蛮。”

她腰肢纤软,双手双脚紧紧地缠着他的腰,诚实地回应着他的吻,那滋滋的水声令人面红耳赤,可她却习以为常。

她喜欢这样的爱抚,喜欢他游走的手指,更喜欢他喊她蛮蛮的依恋语调。

让她感觉到是被爱着的。

“靠在我身上。”

她听话地坐在书桌上,上身倚靠着他,双臂勾缠着他的脖颈,案台的书册与笔墨全被掀在了地上,发出细碎的声响,却依旧遮盖不掉她破碎的低吟声。

那声音又娇又媚,连她自己听了都面红耳赤,只剩一条薄薄的心衣,悬挂在脚踝处晃荡。

随着动作晃动出浅浅的弧度。

她的眼角微红,溢着莹莹的泪珠,而那人却咬着她的脖颈,压抑地低吼着:“你能往哪跑呢。”

沈归荑猛地睁开眼,无措地环顾着四周,愣了足有半刻才反应过来自己在何处。

她看着古朴陈旧的屋子,冷冷清清的床榻,确认了好几遍屋内只有她一个人,再无他人的存在。

但那被拥抱被亲吻的感觉却万分真实,就像是真的有个人引导着她,爱抚着她。

不知为何,她竟然生出了几分寂寥之感来。

明明这么多年她都是这么过来的,她从来都是一个人,早就习惯了孤寂与孑然一身的感觉,她不需要有人怜惜不需要旁人温暖,她自己一个人便可以。

她的眼底闪过抹失落,眼眸微垂间看向了身上的衣裳与被褥。

愣了足足半刻,才崩溃地捂住了自己发红的脸。

怎么会这样!!!

她沈归荑活了二十余载,从来没有做过春梦!!!

该死的段灼!

她气得恨不得将他的肉给咬一块下来,正无处宣泄自己的郁结,便听见隔壁传来了吱吱嘎嘎地摇晃声。

这大半夜的谁不睡觉在这找不痛快呢?!

刚这般想着,那摇晃声又伴随了几声女子抽噎的低吟声。

这声响尤为耳熟,好似刚在梦中听见过。

沈归荑:……

该死的段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