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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归荑听到这两个字蓦地一愣,她也有家吗?

曾经她以为皇宫是她的家,皇后与皇帝是她的亲人。可她的亲生父母出现了,所有人都告诉她,肃王府才是她的家。

可她的母亲并不欢迎她,她也固执的认为,皇后才是对她最亲近的人,但没过几年皇后便病逝了。

后来肃王夫妇回京,接她出了皇宫住进了月缕小院,她又期待过这是她的家。

可她做不到放下隔阂,她只能理智知道这是她的父母,心底却无法接受,那与其说是她的家,不过是她的一处闺阁。

且同样是没住多久,皇帝赐婚,她又不得不嫁到段家。

自然她更不会把这个地方当做是家,这儿没有她的亲人,没有在乎她的人,不过是个临时的别院罢了。

她没想到,还会有人对她说这样的话。

不等沈归荑回过神,段灼已经搂紧她,双腿一夹马腹,飞快地朝前飞奔而去。

她之前失忆的时候就骑过奔霄,她有匹马儿叫赤云,与奔霄一样都出自上驷院,她擅长骑射,早就馋这马儿许久了。

只是碍于和段灼的关系很僵,也不好意思提出要借奔霄骑。

况且上驷院出来的烈驹,皆是认主的,没有段灼在,她也怕会被马儿误伤。

没想到今日会与他同骑,还能过了骑奔霄的瘾。

沈归荑很快就从那句回家中清醒过来,这会也不管段灼要带她去哪了。

双眼亮晶晶地仰头看向他:“我可以试试吗?”

自从沈归荑失忆后,两人相见的这半日里,她都是抗拒逃避的,难得会主动提要求。

四目相触,段灼的喉结上下颤动了下,那亮晶晶的眼眸,让他好似又看见了失忆时的她。

不会有任何人能拒绝她这样的眼神,他毫不犹豫地将手中的缰绳递到了她手里。

段灼大约能猜到她心中的顾虑是什么。

但有些事光用嘴说是不够的,还需要让他看到事实,所以他才会直接带她去见高氏与赵疏仪,与她们直接对峙。

至于她另外的那层顾虑,也同样的,他会用行动来证明。

沈归荑握着缰绳,听着段灼给她指路,两人顺着拥挤的街市一路朝西出了城门。

路上的行人越来越少,官道两旁是稀疏的草木,风从林间呼啸而过,也吹拂着她的发梢衣裳,带来草木清新的味道。

她这几日憋得实在是太狠了,不仅是连日的赶路,外加入京后见到的种种,都让她不得不收起自己的脾气。

她这辈子都没这般憋屈过,虽然面上看不出来,但胸口早就积着一团郁气。

奔霄是上好的烈驹,跑起来犹如风驰电挚一般,此刻打马奔驰,令她蓦然有种天高地阔,任她驰骋的自在感,瞬间那股气也不觉得有什么了。

跑了好一段路,就见眼前出现了处田庄,有座气派的老宅立在其中。

段灼的双手覆在了她的手上,拉着缰绳缓缓地放慢了速度,她再次仰头兴奋地道:“奔霄比我的赤云还要敏捷,真是不可多得的宝马良驹,什么时候能让我一个人骑吗?”

等沈归荑对上他的双眸,才猛地反应过来,她是在和段灼说话。

马儿对男子来说,就像是兵刃一般离不得手,她好似太过僭越了。

她舔了舔下唇,正要收回方才的话,就见段灼嘴角翘了翘,自然地道:“有何不可。”

“往后这种事不必问我,你拿主意便是。”

沈归荑露出了一丝诧异的神色,这又是何意?

却见马儿已经到了宅院门口,他翻身下马,她也习惯性地要自己下来,却被他掐着腰向上马时那般又给抱了下来。

她的脸上不自觉的一红,他怎么这么喜欢掐她腰啊,都不用看,只怕是早就红了。

而等她站定,段灼又自然地握紧她的手腕,朝大门走去。

得了消息的管事带着下人,恰好从里头出来,一见到他们便笑盈盈地迎了上来:“大公子可算回来了,院子都按您的吩咐收拾好了。”

管事看着已经上了年纪,头发胡子花白,精神气却十足,与段灼交谈了两句才看向她,恭敬地道:“这便是少夫人吧。”

沈归荑即便嫁入段府,下人也都还是称呼她为郡主,从未有人喊她少夫人。

这个称呼令她微微一顿,段灼看出她的迟疑,自然地附耳小声地道:“这是福伯,年轻时是我祖父帐中的小将。战事结束他才知晓家中双亲早已亡故,便一直跟着我祖父。”

“祖父病故后,他便替祖父守着这宅子。”

他的动作实在是太过自然亲昵了,两人挨得很近,他呼出的热气全都吹拂在她的耳朵与脖颈。

就像是燎原的火焰,所过之处皆被灼烧的一片艳红。

她有些不适应,想要离得远一点,却被他紧紧地握着手掌,十指相扣,根本就远不了。

但他的话,她总还是听进去了的。

对这种上战场杀敌的将士,她总是抱着几分敬意的,尤其还如此忠心,能够一辈子追随段老将军,也让沈归荑对这位福伯肃然起敬。

她挣了几下没能挣脱,只得由着他牵着,客气地回了福伯一礼。

而后跟着福伯一路朝后院走去。

到了新环境,沈归荑自然是双眼不停地四下打量。

段家老宅应是时常翻新着,竟半点不输段府,甚至因花草繁多,在这个季节里更显得清凉幽静,外加布局与陈设,也颇有大家之风,完全不像高氏口中那般不堪。

很快他们便到了一处院子内停下,这院子很大,瞧着比段府的东院还要宽敞。

院中不仅有池子与纳凉的石亭,甚至还有葡萄架和合欢树,在合欢树旁还扎了个很大的秋千。

这简直和沈归荑的月缕小院有七分相像。

“大公子,您瞧瞧可还有什么遗漏之处,我好让人再去置办。”

段灼没有回话,反而是看向沈归荑。

若说她方才还只是猜测,等走进正屋看着熟悉的布置,她才确认段灼真的给她复刻了个月缕小院出来。

大到多宝阁屏风桌椅,小到墙上挂着的九节鞭。

那是她刚学会骑射的时候,皇后赠给她的,说适合女子的兵刃不多,这个九节鞭张扬耀眼,又不像别的兵刃用到那么多的气力,可挥到人身上却足以令人生畏。

只是这东西太过狠辣,还需小心使用,给她是为了防身用的。

那个时候她还不懂皇后这话是什么意思,她有什么可需要防身的?

后来,皇后病故没多久,她被送去了翊坤宫,便有一回,是贵妃的娘家侄儿头次进宫,竟把她当成普通的宫女,想要动手动脚。

被她挥着九节鞭,将脸以及身子都抽得红肿不堪。

这是对方先动的手,对郡主不敬,便是贵妃也无处说理,最后那侄儿还挨了皇帝的责骂,再未在京中出现过。

至于到底是这侄儿真的傻,连她都敢冒犯,还是有人想借此害她都不重要。

重要的是经此一事,她的名声算是在宫内宫外都传开了,丹阳郡主国色芳华,还使得一手好鞭子。

说得好听是英气飒爽,说的不好听便是粗鲁蛮横。

只是这鞭子在她离宫住进肃王府后,便一直挂在屋内,已有好些年没使过了,没想到会出现在这里。

沈归荑不敢置信地朝内走去,每一寸每一个细节都让她惊喜无比。

屏风上绘着比翼鸟,案几上摆放的花瓶,连里面插着的都是她夏日最喜欢的荷花。

直到她看见了床榻上的鸳鸯被褥,蓦地停下了脚步,回头才发现福伯等人早就不见了,只剩下一个段灼。

房门也不知何时被关上,傍晚的斜阳洒在院中,静谧又幽静。

她看着缓步朝她走来的男子,下意识地往后退了半步。

“你,你干嘛……”

他凤眼微挑,单手解开了腰带,定定地看着她,声音低哑一字一句道:“你说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