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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崇慎并不是开玩笑的,他对这个皇兄早有怨气。

当年父皇本有意传位于他,虽说他对皇位没有什么念想,他更喜欢做个闲散王爷,打仗那是他的理想与抱负。

他的骑术与武艺都是父皇亲自传授,从小他就看着父皇的案台上堆满了堪舆图。

父皇会抱着他,给他指认大雍的每一寸国土。

不仅如此,还会绘声绘色地告诉他,北方寒冷植被少,但南方炎热山林茂密,从天而下的瀑布,奇山怪石林立的山水。

这让他无比向往外面的广阔天空,也尤为着迷听父皇讲故事。

可每每讲到河西等边界他便会叹气沉默许久,他问父皇为何要叹气。

父皇便说,这是曾祖父时大雍尚未强盛,不得不割让出去的大雍领土。

“朕这辈子,没其他执念,唯一的念想便是要收复大雍领地,还我大雍完整河山。”

小小的沈崇慎随着长大,也明白了父皇的执念为何,渐渐地也将其当做了自己的执念。

大雍不可缺少任何一处领地,更何况还是有外族来犯。

故而他披上盔甲,握着长刀冲上了战场。

他不愿当皇帝,他只想替父皇完成他的心愿。

许是他在这方面尤为有天赋,竟是屡战屡胜,每每瞧见城池换上大雍的驻军,父皇都会露出欣喜的笑容。

可他在外打仗,势必聚少离多,回京的次数也越来越少。

他对谁当皇帝都没意见,是他嫡亲的兄长那便更好,他也知道兄长一直对皇位虎视眈眈,甚至还将他当做了假想敌。

皇兄不在母妃身边长大,两兄弟也差着岁数,感情不算特别好。

但到底是血脉至亲,他更多得拥有了双亲的爱与陪伴,也能理解皇兄对他的嫉妒。

以免兄弟阋墙,手足相残,他尽量地在外不回京。

可他不能容忍,父皇病重皇兄压着消息,不让他知道,更是有传言,说父皇病重那夜,是他带着大臣们前去逼宫。

而他最终没能见到父皇的最后一面。

他本想不顾一切地冲回京,可想到异族仍在城外徘徊,仗还是得打,他必须得完成父皇的遗愿。

待到皇兄登基,为了母妃为了妻儿,为了忠心跟着他的手下们,他得忍着,不得不将女儿留在了京城。

战事打完了,他回到京城,迎接他的不是兄弟相亲的场面,依旧是没有尽头的猜忌和怀疑。

好在他并不在意声名和权势,他上交了兵符接出了女儿,用玩世不恭来保护妻儿。

这么多年,他一再忍让,都是为了母后,为了这个家。

但若是他敢碰他的女儿一下,便是冒着谋逆的罪名,他也要反了这狗皇帝。

段灼闻言微微一愣:“您的虎符不是都已经上交了吗?”

沈崇慎犹豫了下,他对这个女婿其实还是有些不放心,但想到他不怕被牵累,为了他们一家四处奔波,到底还是袒露道:“这是先皇留与我的最后一物。”

段灼蓦地反应过来了,这或许就是那日皇太后所说的那个东西。

这虎符一出,京中定然会动弹不安,而大雍也势必会掀起天翻地覆的巨变。

到时定是血流漂杵,最无辜的还是大雍的臣民。

故而,不到万不得已,沈崇慎是不会将此物拿出来的。

段灼也明白这其中的关键,神色凝重了些:“岳丈放心,我会将归荑完好得带出来,我活她便活,她死我亦死。”

沈崇慎知道他是喜欢自家女儿的,人啊,眼神是最不能骗人的。

他之前虽不喜欢段灼,但他们夫妻感情一般,沈归荑时不时就能回王府小住,他总有种女儿还没出嫁的感觉。

可自从沈归荑失忆后,他就冒出了些许危机感,那种段灼要将他女儿彻底带走的感觉。

而现下,他听到段灼毫不犹豫地表露心迹,也让他有了一丝触动。

将他的明珠,心头肉交给段灼,他放心。

眼看段灼就要离开,沈崇慎头次说了句关切的话:“你也要小心。”

段灼郑重地行了一礼,转身离开了王府。

-

而那边,沈归荑握着手里的匕首,用一种你有病的眼神看向三皇子。

“你是不是疯了?”

“怎么,堂姊难道怜悯她了?堂姊,这人啊,最不该对敌人心软,尤其她还是杀害皇后的凶手。”

沈归荑拧了拧眉,下意识地看向他:“你是怎么知道的。”

“宫内哪有什么秘密啊,父皇也知道,可你猜父皇为何不管呢。”

沈归荑蓦地捏紧了手中的匕首,是吗?所有人都知道,但没有人去为皇后的死而鸣不平。

她还记得很清楚,头七刚过没两日,宫内就有人换下了丧服,丢掉了白烛。

很快就没人记得这宫里还有过一个皇后,所有人都奉承地围到了贵妃的身边,就像她没出现过一般。

只有她整整一年穿着素衣,不带配饰。

为何皇帝能如此无情呢?为何真凶能毫无负担地享受着曾经属于皇后的一切呢?

一想到皇后耐心地哄她入睡,牵着她的手喊她蛮蛮小心,她的眼底便有暗潮涌动。

他们两人的出现,很快就引起了万贵妃的注意,她先是愣了下,而后朝着他们扑了过来。

“是你,是你陷害的我儿,是你将我们害得这般惨,我要见陛下,让我见陛下。”

三皇子微微一侧身,万贵妃就狠狠地摔在了地上。

她身上有不少伤痕,甚至还有鞭伤,可以看得出来,她在冷宫过得很是不好,毕竟皇宫便是这般踩高捧低的地方。

她失势了,根本不必旁人吩咐,就会有无数的人扑上来咬死她。

三皇子居高临下地看了她一眼,那眼神仿若在看一只随时可以碾死的蝼蚁一般。

他没搭理她,只慢条斯理地理了理自己的衣衫,而后看向沈归荑:“堂姊,她到底养过你多年,你若不动手,我可要怀疑四皇叔是否真的与二哥有所勾结了。”

这是明晃晃的威胁,也是试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