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肃王妃早就想到会被沈归荑拒绝,但没想到会是这样的理由,她微微一愣,见他们夫妻感情好,虽然心中依旧失落,还是笑着说好。

“那等过几日,我选了妥帖的嬷嬷让人送来。”

沈归荑没有拒绝她的好意,点头应了声。

沈崇慎却撇了撇嘴不满地道:“什么你家我家的,王府也是你的家啊。”

若是换了以前,沈归荑定是懒得与他们掰扯,我行我素惯了,也不在意他们怎么想的。

这会却顿了下道:“王府永远是我的娘家,我不会忘记,但天底下也没有隔三差五就往娘家跑的女儿,您说呢。”

沈崇慎想说别人没有,她可以啊,就被肃王妃拉了拉衣袖。

“你今儿的话怎么这么多,赶紧走,一会晚了城门关了,你就在外头吹西北风吧。”

沈崇慎虽是不满,但被妻子睨了一眼,还是老实地闭上了嘴。

肃王妃这才看向她柔声道:“好了,蛮蛮别送了,你刚怀上孩儿,正该好好休养的时候,别乱跑好好休息,我过些日再来看你。”

头三个月最是需要小心,沈归荑也不与他们客气,在院门处就止了步。

倒是一直在旁没怎么说话的段灼,突然开口:“你先回去,我送他们出府。”

沈归荑也没多想,毕竟这是礼数问题。

段灼一路陪着肃王夫妻出了大门,他本就寡言,对着脸色不大好的沈崇慎就更没话说。

唯有肃王妃偶尔与他问几句关于沈归荑的事,才没让这一路太过尴尬寂静。

很快便到了府门外,就在他们要上马车前,段灼蓦地道:“我有一事,想请岳父岳母帮忙。”

沈崇慎诧异地看向他,他虽然不喜欢这个女婿总冷着张脸,一副不好相处的模样,但不可否认他是个很有能力的人。

在记忆中,他从未对何人说过帮忙二字,不禁有些好奇,他会有何事需要他们配合的。

段灼上前半步,用只有他们二人能听见的声音,简短地说了他的请求。

沈崇慎眼中更是闪过抹惊讶,这与他想象中的事情相差太远了。

但几乎没犹豫,便满口答应了下来,“这事你放心,绝不会有人敢有反对的意见,你只管去做便是。”

甚至他再看段灼的目光,都变得和善了许多。

至于他们说了什么,有过这番交谈,沈归荑都是不知道的,她便开始了安心的养胎日子。

肃王妃说着过几日就送嬷嬷过来,实则隔日就从宫内选了好几个经验丰富的嬷嬷,都是伺候过好些妃嫔生产的,说是全京城最懂生育的女人也不为过。

不仅有嬷嬷,就连奶娘也开始慢慢挑选起来,她自己更是隔三差五地带着东西过来。

每次来都会带一马车的东西,吃穿用度,不知道的还以为她要搬家呢。

母女两虽然从没谈论过,两人之间的那些误会与过往,但都很默契的将其揭了过去。

肃王妃也知道,她永远不会有一日超过皇后在女儿心目中的地位,她能不再仇视他们,愿意好好相处,便已经足够了。

沈归荑听嬷嬷们说,孕期反应会很大,吃不下饭胃口也会变化很多。

但她这一胎刚怀上还没什么反应,除了赶路那段日子胃口小了,爱吃咸辣的东西,其他倒还好。

甚至她的骨架小,人也瘦,头三四个月小腹只有些许微微隆起,甚至看不出怀了身孕。

直到第四个月,京城已是秋末冬初,她的孕吐反应来的汹涌。

从一开始的不能闻腥臭的东西,到了后面不论吃什么她都想吐,甚至还没往下咽便已经连带之前吃进去的汤羹都吐了个干净。

而这几个月里,皇帝有过短暂的清醒,皆因自己不早早立太子,才害得儿子们手足相残,落得如今这个下场。

他如今这个病体,又何来什么万岁,当即由丞相代笔写下了立四皇子为太子的诏书。

并钦点肃王沈崇慎为太子少师,辅佐其朝政,直至太子成年。

朝中有太子与沈崇慎坐镇,段灼也着实休息了好一阵,在家陪着沈归荑休养,可随着京内一切事宜恢复正常,回到了正轨,段灼也重新忙起来了。

段灼早出晚归,沈归荑不愿意让这种事影响他办差,便不许府上的下人将自己孕吐的事告诉他。

等段灼发现的时候,她已经连着小半个月没怎么好好进食了。

眼见她白净的小脸瘦了一圈,段灼发了好大的火。

自然不是对着沈归荑发的,而是对屋内伺候沈归荑的下人们,他脸色一沉,屋内的嬷嬷婢女瞬间跪了一地。

即便是她自己吃不下去,那也得想法子,她年少不经事,怀孕之后脾气也变得易怒易敏感。

她们如此纵容,无非是怕她发脾气,会吃了挂落,秉承着多一事不如少一事,也就听话地不告诉他,实则根本就不是为她好。

段灼这几个月来,陪在沈归荑身边收敛了脾性,很少会阴沉着脸。

连带院中伺候的人也都忘了,他是那个手上染满鲜血的锦衣卫指挥使,此刻见他发怒,一个个以头抢地,恨不得将脑袋埋进土里去。

屋内的低气压,几乎让人喘不过气来。

还是榻上的沈归荑,虚弱地喊了他一声:“夫君,我没事,是我自己不想吃的,不怪她们。”

他绷紧的脸,瞬间露出了些许其他的神色,快步回到了榻边,抱着她坐起:“难不难受?”

见那些人还杵在那,双眸微凝,冷觑一眼道:“去想法子,若是郡主有何闪失,你们全都陪葬。”

嬷嬷们这才连声应是,连滚带爬地跑了出去,屋内这才只剩下他们夫妻二人。

沈归荑只是吐得有些反胃,吃不下东西,除此之外并没有哪里不舒服的。

她抿了抿唇,摇了摇头,手指轻轻地揪着他的衣襟,打趣地道:“夫君方才好生威武。”

段灼本是板着脸面无表情的,听了她的话,才漏出了一丝浅浅的笑意,伸手在她鼻尖上轻点了点:“小没良心的,还笑话我,我是在担心谁?”

她这会已是五个月出头,小腹已经有明显的隆起,只是她骨架纤细,即便挺着肚子,远远瞧着也不像是怀孕的人。

她窝在他的怀里,双臂环着他的脖颈,仰着头看向他:“夫君,你别责罚她们了,真的是我不想吃。”

嬷嬷们都是从宫里出来的,从早到晚的膳食也都是按照多年流传下来的食谱,都是为了她与孩儿身子着想。

是她实在吃不下,一闻着味道便想吐。

她也知道不吃东西会没气力,甚至会影响到孩子,她如今肚子的大小就很不正常,她也很努力地想要吃。

可越是想着要吞下去,就越是抗拒,到了最后她甚至愿意喝很苦的安胎药,也不愿意用膳。

厨子也都是肃王妃与皇太后从宫中挑选来的御厨,手艺自然是没话说,道道菜肴都是色香味俱全,根本不是菜或是人的问题,就是她自己,口味变得太奇怪了。

沈归荑越说越沮丧,微垂着眼眸,眼眶都止不住地红了。

这事若是传出去,别人只会说她是娇气,没人知道她每一次吞咽都很努力。

但她又不敢让段灼知道,他已经很忙了,最近在追查三皇子余党的事,已经连着好几日没睡好了,她不想给他再添麻烦了。

今日是他恰好差事处理得早,回来陪她用膳,撞见了她不吃东西,才发现了这个秘密。

段灼耐心地听她说完,手掌一直不停地在她后背轻抚着:“这不是你的错,不想吃,我们便换着来。”

沈归荑没听懂这是何意,还要怎么换啊?

御膳房的大厨,那可是精通各种菜系,连他都没能做出让她下咽的菜肴,还能上哪去找好吃的?

段灼许是在惩罚她,也故作玄虚就是不说。

恰好绿罗端着煎好的安胎药进来,段灼扶着她,一勺一勺亲自喂她喝下。

见她眉头紧锁地喝完汤药,立即从瓷碟里取了颗蜜饯,就往嘴里塞,她的动作娴熟,一看就是已经重复过很多次。

段灼的眼底闪过一抹心疼,小心地扶着她站起:“换身衣裳,我带你去吃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