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方丈临近节日，店铺和大街小巷都是人来人往、车水马龙，充满了节日的欢乐气氛。
二人在店铺中进进出出，把几条街的店都逛遍了。
再次在店铺中看见同一种面罩，叶杉好奇起来，拿起一个细细端详。
面罩的轮廓粗犷，乍一看像是国字脸戴的。底色苍白，嘴唇涂成了黑色，给眼睛留出的洞外面画着一圈红色的眼影。面罩上方还插着三根长长的翎羽，中间白外面黑，羽毛的尾端是细密的灰色绒毛。
叶杉侧身问：“这是什么？”
顾瑾岚道:“你知道方丈要过什么节吗？”
“嗯，迎月节，我听过这个传说。”
“听过啊，那就好说了，这是模仿迎月勇士的长相做的面具，到这个节日时会有很多人戴上这个面罩，举行迎月仪式的时候再摘下来。”
叶杉看着这个面具，心道，这个勇士长得可能没有这么奇怪。
“这位勇士长什么样？”
顾瑾岚道:“方丈有画像，嗯……这些面具做得挺像的。”
叶杉无言以对，沉默了几秒，“好吧。”
顾瑾岚拿起来戴上，“我们也买一个吧。”
等二人都戴上，互相欣赏了一会，叶杉由衷感叹道：“好丑啊。”
“哈哈哈哈！”顾瑾岚一根手指点在叶杉的眼睛下方，“但你的眼睛很好看。”
叶杉真是受不了了，顾瑾岚怎么这么会见缝插针地夸人啊，一时之间脸上有些热烘烘的，说不定已经红透了。
他莫名生出一种被调戏了的感觉，不甘地回道:“你也是。”
顾瑾岚说:“那当然了。”
“你……”
顾瑾岚歪了歪头，眼神中满是无辜。
叶杉以为是自己误会了，一时之间更加不好意思，扯住他的胳膊，快速道:“没什么，我们继续走吧！”
顾瑾岚在他背后憋笑憋的想死。
雨不一会就停了，顾瑾岚把伞收起来交还给叶杉，“我刚刚看了地图，前面有一个挑战的场子，我们也去凑凑热闹。”
说是前面，果真拐个角就到了。
两排高大的九塔树后，一栋高大的建筑闳敞轩昂，大门敞开，不设门槛，两边的灰墙写了一堆墨笔，字迹极其飘逸自由。
不过牌匾上字还算规整，叶杉念道:“凌、江、斗、场。”
顾瑾岚低声道：“方丈民风彪悍好斗，地界内的斗场很多，凌江斗场由蔺家掌握，是他们的第一斗场。”
“大部分斗场带有赌约的成分，有自己拿东西出来赌输赢的，也有斗场提供奖品出来竞争的。不过这种节日，斗场肯定也要庆祝庆祝，应该会提供很多小奖品，说不定两个人比一场就能拿一个。走吧，进去看看。”
里面看起来比外面大得多，看来是加了空间场。
叶杉忍不住问道：“你们这的东西不会全都加了空间场吧？飞马车加、抽屉也加、连房子都加？”
“这有什么奇怪的？”
叶杉被噎住了，但转念一想，中心城这种地方肯定是寸土寸金，加空间场应该可以省点钱吧。
进去后是一个极其大的厅堂，前台是个半环形桌子，背后是巨大的屏幕。
一个少年模样的人坐在椅子上看书，一只碧眼白猫趴在桌子上，两人的神情都是高冷慵懒，一看就不亲人。
顾瑾岚指了指屏幕，“看看想去哪个场子。”
“初级场吧。”
正在这时，白猫忽然叫了一声，“喵——”
它站起来，猫步走得极其正宗，盯着叶杉，又叫了一声，“喵。”
叶杉眨眨眼，不知道它要干嘛。
下一秒，白猫轻巧一跃，似乎想跳到他的怀中。
叶杉当然是躲开了，只后退了一步，后背就靠到了顾瑾岚。
他身体僵直，两手举起，做投降状。
白猫轻巧地落在地上，绕着叶杉转，一直抬头盯着他，“喵。”
坐在前台后的少年总算负起了责任，“小白，回来。”
“喵。”
白猫没搭理他的话，依然盯着叶杉，不依不饶地围着他打转。
少年看向叶杉，但只能看见一个粗狂的面具，说道：“看来它很喜欢你，试着摸摸它吧。”
叶杉有些迟疑。
顾瑾岚在他耳边道：“别担心，方丈人和猫的关系密切，只要你不伤害它，它们都会很温和。”
叶杉蹲下身，伸出手，还没碰到它，白猫主动伸长脖子，小小的头脑蹭在叶杉的手心，“喵——”
少年挑起眉毛，眼中暗含震惊，他从没见过小白这么亲人的样子，这人到底谁啊？
好不容易安抚了白猫，叶杉终于脱身，两人走进初级场的通道，绕过一道屏风后眼前豁然开朗。
高大的穹顶之下是一个巨大的擂台，观众席在这样的节日里也是座无虚席。
顾瑾岚看了一圈，好不容易才找到了两个位子，“就坐这吧，没什么好挑的了。”
叶杉跟着坐下来，椅子上有一个按钮，叶杉随便按了一下，身前凭空弹出一个蓝色的屏幕！
他下意识往后一缩，然后才看清这是什么。
顾瑾岚很自觉地解释道，“需要本人的终端才能连接，就像这样。”
他伸出手，点点荧光闪烁后，手掌上出现了一个白色的圆球。
“开放授权。”
蓝色的屏幕开始滚动，自动换了几个界面，停下时显示出顾瑾岚的账号信息，再下面是各种业务。
叶杉一看，有“下赌注”、“报名参赛”、“提供奖品”等等。
上次已经听说了灵质网络这种东西，所以现在听到终端这种词汇他能够接受良好了。
叶杉道:“这还能下赌注？”
顾瑾岚说：“进来之前不是跟你说过吗？这是斗场的基本盈利手段。”
叶杉四处望了望，凑近顾瑾岚，小声问：“合法吗？”
顾瑾岚眨眨眼，莫名其妙道：“你怎么会问这种话，当然合法了，要是不合法还能这么光明正大地放在这？”
叶杉心道：那可不一定。
面上却是点点头，“你说得对。”
“你要不要试试？”顾瑾岚一手把叶杉的屏幕挥开，把自己的屏幕往中间移，“玩点小钱。”
他指着场上的两个人，“他们刚开打几分钟，你看看基本资料，一个闻道二阶，一个悟灵巅峰。我看着，实力差距不大，没那么快分出胜负的，你可以慢慢决定要投谁。”
叶杉往擂台上看去，一个是纤细的女子，另一个是体型又矮又壮的男人。
男人穿了一件紧身的黑色背心，露出的地方肌肉隆起，肌肉上攀爬着像根系一样的青筋！
男子出拳极快！一个巨大的拳头往女子的肩膀轰去！
叶杉忍不住往后靠，为女子捏了一把汗，只希望她能躲过去。
但她不仅不躲，反而正面迎击！
叶杉都有点不忍直视了。
但女子一掌接住了男子的拳头！并顺着男子的出力方向，把他往自己身上拉！
与此同时，她的手上生出绿色的藤蔓，缠在男子的手臂上，似乎是怕男子跑了。
她另一只手正握拳在腰边，不见怎么发力，一拳击向男子的腹部！
男子另一只手可不是摆设，反手接下女子的这一拳！
接是接下了，但男子咬着牙，面色痛苦到几近扭曲。
顾瑾岚说：“可能是手腕被打断了。”
叶杉瞪大眼睛，震惊道：“断了？！”
“实力差不多的情况下，他反手接攻击本来就是劣势，这个女子还用藤蔓抓住了他，让他定在这，不能利用距离化开女子的力度。”
叶杉：“你这都看出来了。”
顾瑾岚清了清嗓子，“咳，但这只是小伤，他把骨头接上后几乎不会有影响。”
叶杉再看去。
缠在男子手臂上的藤蔓猛地起了火，瞬间把藤蔓烧成飞烟！
女子眉头一皱，身体后退，想拉开距离。
但男子被她抓住的拳头猛地一转！张开！反客为主，一把抓住女子的手腕，把她整个人都抛飞起来！
女子的腰在半空弯出一个不可思议的弧度！
她此时是仰面朝上，唯一的着力点就是男子抓着她的手腕。
就在叶杉认为她要输了的时候，擂台上忽然竖起一根藤蔓，捆住了她的腿！
待她有了着力点，一刻都不带歇息的，回身就是一个飞踢！
要想躲避这一腿，男子只能松开抓着女子的手，好在他矮，所以一蹲就躲过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