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羿君潇比任何人都清楚,人死了就是死了,哪怕是到了坟前,也是阴阳两隔,她说什么他们都听不见,他们要说什么自己也听不见。

所以不同于弟子们在尊长坟前祈祷,也不同于蜀承璟坐在他几位师兄师姐坟前细细地说着话。

羿君潇只是站在一座墓碑前,近乎麻木地注视着眼前的碑文。

“这座坟里埋着的是谁?”姜后跟到了羿君潇的身边问道。

羿君潇看着碑文,好一会儿才回答道:“是我的陈师兄。”

姜后停顿了一下:“就是叶今砚那张脸?”

“嗯。”羿君潇点了点头。

姜后看了看羿君潇又看了看眼前的墓碑:“他……埋在这里面吗?”

羿君潇摇了摇头:“没有,这里面什么都没有埋。”

陈君向尸骨无存,而傲剑宗在战乱中被大火毁去,最后羿君潇找遍所有连陈君向的一件旧物都没能找到,所以陈君向的坟里什么都没有埋。

“叶今砚那具身体是用好几个人的身体部位缝合起来的。”姜后低声对羿君潇说道,“头颅是……陈师伯的。”

羿君潇转头看向姜后,哑着嗓子道:“继续说。”

姜后深吸一口气,不忍看羿君潇的眼神,低着头继续将自己所知的告诉羿君潇:“我听到叶今砚和系统说,陈师伯当年落入红莲业火,身子被业火几乎烧尽了,只剩下一个头尚且完整,系统抢走了陈师伯的头和魂魄,之后四处找与陈师伯相似之人。哪里像就取走哪里,费了百年才组装成一个与陈师伯一般无二的躯体。还有就是……陈师伯的魂魄当时也在叶今砚的手上,若是师尊你对叶今砚起疑了,他就会暂时让陈师伯的魂魄操控身体,取得师尊的信任。”

“他放上玄出来过吗?”羿君潇问道。

姜后摇了摇头:“这个弟子就不知道了,弟子并没有见过。”

羿君潇抬眼望着天边落日:“我好像见了他一次……”

在幻境之中,陈君向似乎曾经抬眸望她一眼,吐出一个“杀”字。

他要羿君潇杀了自己。

羿君潇也不知自己的猜想对不对,但是只有那一眼,最像是她的上玄师兄。

胸口的钝痛再度传来,心裂之痛由胸口蔓延至四肢,羿君潇的身子晃了晃差点就要站不稳倒下。

“师尊,你怎么了?”姜后伸手碰了一下羿君潇又收回手,无措地转头去呼唤蜀承璟,“蜀师兄!师尊好像不太舒服!”

蜀承璟连忙朝着羿君潇跑来:“师尊!”

羿君潇脸色煞白,轻轻地摇了摇头哑声道:“我没事。”

嘴上说着没事,但羿君潇的额迹已经因疼痛渗出了冷汗。

“师尊,你的旧疾……”蜀承璟搀扶住羿君潇。

话还未说完便被羿君潇打断:“晚了,我们先回去吧。”

羿君潇的院子被白泽顶没了,羿君潇带着弟子们回到祈华峰的时候天已经全黑了,但是即便如此,白泽已然自己一只兽在月光下砌墙盖房。

幸运的是羿君潇的那棵荔枝树没有被白泽撞坏,还屹立在原地,黎墟此刻就坐在荔枝树上监督着白泽砌墙。

羿君潇走到荔枝树下的时候脚步都虚浮了。

黎墟从荔枝树下跃上伸手扶住摇摇欲坠的羿君潇:“你这是怎么了?”

“我疼……”羿君潇扯住黎墟的袖子,声音低得让黎墟差点听不见,“再给我些鬼草吧……求你了,我真的……很疼……”

黎墟沉默着,没有说话也没有动。

羿君潇低着头,长发垂落下遮住了她的面容,黎墟看不清羿君潇的表情,但羿君潇瑟瑟发抖的手无声地在向黎墟叙说着她如今正在承受的痛苦是多么可怕。

“你会堕鬼的。”黎墟轻声说道,“一旦堕鬼,仙道尽毁。”

羿君潇陡然松开了黎墟的手,而后无力地跪倒在了荔枝树下。

白泽吭哧吭哧地叼着比自己小不了多少的砖在砌墙,干得热火朝天,并没有注意到身后发生的事情。

黎墟单膝跪在了羿君潇的面前伸出手又缩回手,好一阵踟蹰之后还是收回了手说道:“不如饮一杯真正的孟婆汤,忘却前尘。”

“不可以忘……”羿君潇摇了摇头拒绝黎墟的提议,“忘了那些的话,我这三百年就毫无意义了。”

羿君潇背靠着荔枝树在树下坐着,没有再喊一声疼,只是合眸宛若睡去。

在羿君潇合上眼眸之后,正在爬上爬下的白泽扭头看了过来,而后抖了抖身上的灰尘朝着羿君潇的方向走来。

在白泽靠近羿君潇的时候,黎墟伸出手拦住了白泽。

白泽看向黎墟,黎墟亦与白泽对视着。

一神一鬼僵持了片刻后,白泽没有再上前,只是在原地坐下问道:“她睡着了吗?”

黎墟点了点头:“嗯,很难得。”

“那趁她睡着给她灌碗孟婆汤呗。”白泽就像是在说一件很稀松平常的事情。

黎墟微微皱眉然后道:“她不愿意喝。”

“就是她不愿意所以让你趁她睡着给她灌了呗,这是最好的选择。”白泽的语气带着一丝残酷的冰冷。

黎墟看向白泽的目光越发的不满:“这是她的记忆,你凭什么违背别人的意愿去替她选择。”

白泽轻笑了一声:“我只是做出最佳选择而已。”

“你的最佳选择,毫无人性可言。”黎墟冷声道。

白泽轻飘飘地问道:“你一个鬼跟神谈什么人性?”

黎墟哑口无言。

沉默了一阵子后,白泽还是心痒痒地忍不住说出那一句:“怎么样?没话说了吧?说不过我吧?啦啦啦啦~”

黎墟狠狠地皱起眉,抓着白泽的尾巴将白泽提了起来。

“喂!黎墟你干什么?把我放下来!”白泽被黎墟倒着提在手上叫个不停。

黎墟将白泽提到白泽刚砌好的那堵矮墙边上,抡圆了胳膊一甩,将白泽甩进了墙里,镶在了墙上,抠都抠不下来。

白泽卡在墙里,震惊得张大了眼睛,好半天才吐出一句:“你……你下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