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跑到两圈半的时候,有几个女同学已经气喘吁吁,有的甚至开始直接变成了匀速竞走。

而那张扬肆意的蓝发少年,依旧远远的和众人拉开距离,稳当地保持着第一。

“后面的那几个女孩子,跑起来,跑起来!”

“你们这一个个的,一看就是平时缺少锻炼,才跑这两圈就喘的不行了?”

“快快快.......”

赵主任单手叉腰,站在塑胶跑道外,手持喇叭指挥。

“我不行了,实在是跑不动了......”

“我也跑不动了,要是知道改个校服能被弼马温罚跑五圈,打死我也不改啊!”

两个八班的女生一边小跑,一边喘着粗气,从田呦呦身旁经过。

田呦呦的双脚像被灌了铅,每抬起一步都显得特别费劲。

本就不是很擅长体育的她,此时脸色煞白,呼吸都开始变得急促,额头上的刘海被一层细细的汗珠打湿。

她总觉得有一只巨大的手在使劲地拧巴着自己的小腹。

她试着调整呼吸,减缓速度,可剧烈的疼痛却愈发频繁的袭来,疼得她浑身无力。

突然重心不稳,就这样硬生生地摔了个脆的。

“同学,你怎么样?要不要去医务室处理一下?”

停在她身边的是八班的男生,个子挺高,皮肤黝黑,一身的腱子肉,叫谭明。

这么大夏天的,一个女孩子娇嫩的肌肤磕在如此粗糙的塑胶跑道上,酸爽程度可以想象。

他一眼就注意到田呦呦唇色发白,以为她那一下摔得厉害,立马停住了脚步,将她从地上扶起来。

“没事.....就是......肚子有点不舒服。”

田呦呦拧着眉,捂着小腹弓着身子,说话的分贝不高,与她平日里那副大大咧咧的样子完全不同。

“我先送你去医务室把伤口处理一下吧!”

“不.......”

她想说不用了,还没等她说后半句,谭明一眨眼的功夫已经跑到赵主任面前,不知道在那边说了些什么。

赵主任看了看她所在的方向,拿着喇叭朝她喊了一声:“田呦呦,你先别跑了!让谭明送你去医务室!”

赵主任这个大喇叭一喊,还在跑步的同学几乎都停下来往她这边观望。

她根本来不及拒绝,就被谭明蹲下身子,一路小跑,背到了校医务室。

“没什么大问题,就是擦破了点皮,涂点红药水,过两天就能结痂了。”

女校医拿着棉签简单地给她破皮的膝盖处理了一下,就把一次性手套脱了,往垃圾桶里一扔。

“医生,她刚刚还说肚子不舒服,您再给她看看。”

谭明想起田呦呦刚刚在操场上捂着肚子直不起身的样子,还是不放心地喊住校医,让校医再好好给她看看。

“同学,肚子哪里不舒服吗?”

女校医又折返回来,走到里面的房间,关切地询问田呦呦。

田呦呦刚打算站起来,哪知表情一顿,瞬间就僵在了原地,不敢有大动作。

【完蛋了,真的是大姨妈来了!】

【真是出门没看黄历!】

【今天还能再倒霉一点吗?】

见她脸色不太好,迟迟没有说话,女校医以为她真是有什么大问题了。

“同学,你还好吗?如果不舒服,还是建议你到市医院去做个检查。”

“啊?噢......我没事。”

她佯装淡定地说道。

谭明在外面等了有一会儿了,于是,他敲了敲门就走了进来。

一个大男生像个石墩子似的立在那儿,本就狭小的空间,显得更加拥挤了。

田呦呦心里咯噔一下,坐下也不是,走人也不是,她双手背在身后,神情有些慌乱。

“那个......今天谢谢你送我来医务室,改天请你喝奶茶,我没什么事,就擦破点皮,你先回去吧!”

“那怎么行?你一个女孩子腿摔伤了,也不方便,何况赵主任交代我,必须要把你安全送回家的。”

“真的不用了,我自己可以回去的。”

“我骑自行车送你回去总好过你去挤公交,万一有人碰到你的伤口就不好了。”

八班是艺体班,田呦呦知道练体育的男生四肢发达,头脑简单,也没听说过哪个练体育的这么轴呢?

“行吧,麻烦你了!”

拒绝不掉!

根本拒绝不掉!

只能硬着头皮答应。

她万幸校服的裙子是黑色的,不仔细看的话是看不到什么的,否则她明天一准没脸来上学。

夏日的傍晚,燕雀狂躁的穿过暮霭,在天空回绕。

荆川北路赋清湾十八号的别墅大门缓缓向两侧开启。

贺霆彦的机车停进地库,修长挺拔的身躯一跃而下。

他迈开长腿,阔步往屋内走,一边转着手里的钥匙,一边漫不经心地对坐在客厅里研究围棋的白发老人说:“爷爷,这是又在研究棋路呢?”

老人闻言,眼皮抬了一下,苍老的声音透着不容置疑的威严:“你小子成天就知道在外面野,看看这都几点了?”

贺霆彦走到客厅沙发前坐下,拿起茶几上的水果拼盘就吃起来:“这不是回来了嘛!”

“少跟我扯淡!你小子不会是早恋了吧?”

老人冷哼,拿起一枚棋子落下。

贺霆彦一块苹果哽在喉咙差点咽不下去,表情明显一怔,很快又换上了那副吊儿郎当的模样:“老爷子,追您孙子的人是不少,可咱也不能见一个爱一个不是?”

“臭小子,你说的不是废话?难不成你想学你爸?”

提起他的父亲,贺霆彦的脸倏的一沉,黑眸里一闪而过的情绪。

凉凉的嗓音,冷如冰水:“爷爷,好端端的,您又提他做什么。”

一个抛妻弃子的男人,提他干嘛?

后半句话,他藏在心里八年了,对谁都不曾说过。

空气凝固,老爷子意识到自己一时口快提了不该提的人,没再说话,捏着手里的棋子一直犹豫不决。

晚饭过后,贺霆彦独自上顶楼的露天阳台吹风。

那抹忽明忽灭的小火苗在指尖跳跃,烟雾缭绕看不清他的表情。

隔壁小洋楼二楼的卧室里亮着暖黄色的灯光。

星雨点点,晚风吹来,窗前的风铃摇晃发出清脆悦耳的声响。

女孩发丝还在滴水,穿着淡蓝色棉质睡衣坐在窗台下背单词,一切就仿佛是那么恬静美好。

“p-r-o-c-e-d-u-r-e,proucedure......”

隔着一堵墙,背单词的声音悠悠传来,贺霆彦幽暗深邃的眸子,凝着视线,看不清对方的脸,只觉得这声音有点耳熟。

“阿彦......”

听见老太太在喊,他没再去纠结这个声音的主人是谁,索性掐灭了烟迈步下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