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哪？”
李林瞬间撇弃了各种杂念，调转起浑身气机。
“东北方向。”
依照小墨指示的方位谨慎行动，李林出了四季公园，一步步接近鬼物。
“成功检测到鬼物实力：1级1阶。”
“鬼物位置：西北方向30米处。”
又是只1级1阶鬼物？
会不会像上次那只地铁纹身鬼一样疯狂升级，然后直接暴涨到2级？
那自己就危险了！
李林谨慎中又提快了些步伐，绕过一栋居民楼，然后看到了正前方小墨所指的鬼物。
那是位头发半白，身躯佝偻，穿着印有“欣城物业·保洁”制服的——老人。
李林着实无法辨认出那是一只鬼。
她和提着垃圾走在她一个身位前的老奶奶，就没什么区别好吧！
随处可见的老年人而已。
但她接下来的动作，暴露了她的身份。
一团黑雾自她的手掌凝聚而出，随掌心推移飘入身前老奶奶的脑袋，
然后那位老奶奶走了两步，突然停下，一把将垃圾扔向了路边草地上的垃圾堆，
接着老奶奶转过身，满脸嫌恶地走回自己住的居民楼。
“……这只鬼的手段，就是使小区住户随处扔垃圾，然后产生大量负面情绪？”
李林不禁小声向小墨确认。
“是的，猜测准确性达99%。”小墨小声回道。
“啧，亏她还是保洁员工，一点职业操守都没有。”
“不过，她为什么还是1级，这么多怨气她都没吸收吗？”
李林小心跟在保洁鬼后面，和小墨讨论着一个异常点。
“历史数据显示，另一只鬼曾在这个小区有过等级突破。所以合理猜测，这只鬼使小区所产生的怨气，都被另一只15：00过来的鬼吸收了。”
“呃……类似打工人和资本家？”
“可以这样比喻。”
李林望向保洁鬼的眼神，多了些复杂。
这，你怎么死后还要被剥削……
就让我来助你脱离苦海吧！
李林正打算上前给这只鬼一个痛快，突然，
她呆立不动了。
由于她是背对李林的，李林看不清她表情，只能看到她的头颅对着左前方，然后缓慢向右移动。
这是在干嘛？
李林疑惑看向远处——
之前遇见的失魂JK，低着头向右走在一条碎石行道上，穿过景观树，消失在高楼转角处。
保洁鬼视线就停留在JK消失的转角，久久不动。
这两人肯定有什么关系吧？
李林对于就此了结她的鬼命，突然有些犹豫了。
“你在干什么？”
一道有些疲倦的声音在李林身侧响起。
李林一惊，聚劲成拳，后退一步。
待看清身前人后，方才松开拳头。
“师傅，你怎么神出鬼没的，徒儿可不经吓。”
眼前正是美女师傅李清夜，白色短发还是那么英姿飒爽，黑色劲装勾勒的身材还是那么妩媚撩人。
只是衣服的褶皱，和白玉脸颊上沾染的些许灰尘，显得有些风尘仆仆。
“我站在你身边超过10秒了，你毫无所觉。危机感，警惕性，都需要加强。”
李清夜直白指出李林的问题，接着说：
“以后我会帮你训练这些能力。”
“但是现在，有只鬼在眼前，你怎么不杀了它？”
怎么不杀了它？这个提问李林听来不是质问，而是非常疑惑，
就像问一个饿汉，眼前有鸡腿你为什么不吃，或者问一个尿急的人，眼前有空位你为什么不上……
总之，李林在这个语气里感受到了，人灭鬼，是天经地义，理所当然的事。
所以他就有些烦恼了，该怎么解释那股同情，可怜，或是共鸣的心情？
“呃，我看她样子和普通老年人没什么两样，要这样上前杀死她，一时不知道该怎么下手……”
“所有鬼，包括老人，小孩，甚至婴儿，都是不值得同情的……算了，不勉强你，以后你自己能感知到。”
“那么现在这只鬼，交给我来解决吧。”
李清夜说话的声音很轻，眼神很平静。
说完后，面向保洁鬼，伸出右手，一把长刀幻化而出，
眨眼间，李清夜出现在鬼物身后，一颗头颅随之飘向天空。
李林此时才看到，那只保洁鬼有一张布满沟壑的脸，和一双像是在看着珍视事物的明亮眼睛。
师傅真是个雷厉风行的人啊。
……
“师傅，话说你怎么来这么早？还没到两点呢！”
由于另一只3级鬼物三点才到，四下无事，李林便领着李清夜又进入了四季公园。
“担心你的安危呗，所以上一个围剿请求做完后就赶过来了。”
李清夜大概很久没放松了，此时颇为慵懒地舒展下身体后，眼睛感兴趣地瞧着四周的景观。
“师傅你这么直接，我会害羞的。”
“才不会，我可看到你在群里聊得很欢。”小小瞥了李林一眼。
“李氏一家人”聊天群？
师傅这个外表这么正经的女人也会关注？！
这意味着——
我接的骚话，发的涩图，全被师傅看在眼里？！
一瞬间，李林无地自容。
“主人，经检测，这枚晶片和上午平和区收缴的晶片，为同一型号。”
“其具体功效墨家科学院还在紧急解析中，暂未可知。”
小墨，你好可爱！
李林赶紧接上小墨的话：
“师傅，你上午收缴的晶片是什么情况？是那个围剿请求吗？”
现在小墨手里握着的晶片，是刚才杀掉那只保洁鬼掉落的，李清夜觉得和她上午收缴的晶片很像，便交给小墨检测，让她与上午收录的晶片进行对比。
小墨给出的结果是，两枚晶片是同一型号。
“嗯。那个围剿请求与昨晚平和区冬梅路发生的无差别杀人案有关。”
“催动这起案件的是一只4级鬼物，而在案发后，它经过吸收现场产生的庞大负面情绪，突破到了5级。”
“本来最好由一位6级斩鬼人前去杀掉它，但当时并没有空闲又离得近的6级前辈，而放任不管可能引发大面积恶性暴力事件，让鬼物实力更上一层楼。”
“所以一些4级斩鬼人和以及稍后来的1位5级斩鬼人，对它进行了围剿。我也在其中。”
“那枚晶片便是在杀掉它后，从它身上掉落的。”
“本来围剿那只5级鬼物挺轻松的，但后来不知怎么，又来了若干4级鬼物，和两只5级鬼物，导致战斗持续了很久。”
“不然我可以更早来你这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