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干什么？”
李林被这女人的行为弄得一愣，疑惑问。
“悬赏的报酬。”女人以夏文回道。
言语中有些生涩蹩脚，不过意思表达得很清楚。
“抱歉，”李林恍然大悟后歉然说，“明天给你行不？水晶我没带在身上，需要回家拿。”
当时情况紧急，他以十枚6级水晶发布了高额悬赏。
而在被人接取并完成后，他也给那人发了消息，说能否明天约个时间再付她报酬。
没想到她这么急，直接找上门了。
瑟琳娜听了他的话，一时没有言语，只是维持着伸手姿势，直直地注视他。
在打量我像不像一个骗子？
“要是不信，你可以跟我回家，”
“哗~~！！”
李林的话被场上瞬间响起的喧闹打断了。
【回家什么的太过分了啊！！】
【可恶！难道女神喜欢清秀小白脸？！妈的！今晚我就去整容！】
【不行了！忍不住了！我要和他决斗！！】
……
李林飞快扫一眼围观人群。
妈耶！一个个呲牙咧嘴，怒气勃发，简直和要吃人一样！
姑奶奶啊，你可给我狠狠拉了一波仇恨……
李林再次满带愁绪地望向瑟琳娜，她已经收回了手，只是面色依旧淡然。
很明显，她对周遭的一切毫不在意。
“手伸出来。”女人轻启红唇。
“干嘛？”
李林疑惑望着那张雪白的脸颊。
她有着西方人标准的立体深邃，也有着月亮般的柔和婉约。
唯独没有感情。
而且那双深碧的眸子，如一汪幽静的湖水，
清冷清冷的。
这让他猜不透她的意思。
看她似乎没有解释的打算，李林不再多想，伸出了右手。
“这个地址，”瑟琳娜说着，伸出右手食指，在半空中迅速划动，“报酬送到这个地址来。”
就那么唰唰几下，李林手中出现了一行亮白的飘逸鹰文，宛如白色荧光笔写成的一般。
“能不能写成夏文……”
李林从手心抬起视线，看向身前——
那个高冷的异国美人已经消失了。
在左侧的长街尽头，远远能望见她闪着淡光的背影。
高挑曼妙的身材，长裙下裸露一截酥嫩的小腿。
脚上穿的是一双珍珠搭扣的白色玛丽珍鞋，走动间真有一股优雅的公主味儿。
李林没想到人生第一位有所交际的外国人，
会是这样一位光芒四射的绝顶美人。
那雪白的肌肤，真想吸一吸，看能不能吞下一口月光……
“走啊兄弟！再不跑，他们要上来群殴你了！”
王猛拽着他的胳膊，撒丫子狂奔。
李林逃命前，瞥了眼群众——
实在太可怕了！
尤其是姬泰美，那阴冷的微笑，
让他寒毛直竖！
远远甩下那条街道后，两人在一条小河前停住脚步。
扶着石质护栏，微微喘着粗气。
“兄弟，你可能有麻烦了。”王猛开门见山。
“不至于吧？我和那女人什么事都没有。”
“人家哪管你有没有事啊！你和她亲近，就已经让很多人看不惯了！”
“那——随他们去！反正决斗啥的，我肯定不接受！”
王猛注视他好一会儿，忽然大笑出声。
“兄弟，够无耻！我喜欢！你尽管去搞那女人就是，其他的有人挡着呢！”
“谁？”
“你猛哥啊！”
“去你的！”李林踹了他膝弯一脚。
“哈哈哈……”王猛倒是不以为意，反而捂着膝窝笑出了声。
拍几下裤子上的灰尘后，他收敛笑容眼放光芒，“说真的，那娘们近距离看可真是极品！明明是外国妞，皮肤却和刚剥的鸡蛋一样水嫩！tmd竟然还放光！……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风流啊！”
“你要是成了色鬼，我第一个来取你鬼命。”李林淡淡说。
“兄弟够绝啊！不过哪怕我想死，也没那个机会啊。”
王猛语气变得有些惆怅，“我的天赋摆在这儿了，这辈子顺风顺水最多也只能到6级。和那些天才始终隔着鸿沟，没可能有什么交际喽。”
没等李林安慰，他忽地转身郑重道，“但你不一样！你是我看过最变态的人物，好好发育，未来绝对是斩鬼界的一位巨擘！到时候……
嘿嘿，征服大洋马，采摘樱花妹，这种扬我国威的事一定要多做啊！”
越说，他嘴角咧得越开了。
“你就不能多正经一会儿吗？！”李林无语瞪他一眼。
“这就是正经事啊！除了杀鬼修炼，这就是唯一正经的事了。”
“没有其他的娱乐？”
“哪有那时间。”
“没有朋友？”
“一起干正经事的朋友倒是有几个。”
“……没有谈恋爱？”李林再度问。
王猛顿住了，点根烟狠狠抽一口后，才说，“曾经谈过，后来分了。”
不太开心的样子，看起来心里有伤口……
李林没再追问，只是靠着石栏，安静地看着河对面的城市夜景。
小区里的大楼都燃起了灯火，成排的店铺也闪烁着耀眼的霓虹。
对岸的行道上，有相携散步的老人，有遛娃的美艳少妇，
还有相依相偎动手动脚的情侣。
李林忽然想回家了。
等他望向王猛打算告辞时，他却先开口了：“谈感情自然是很好的。但是得明白一点，我们干的都是刀尖上舔血的活，说不定哪天人就没了。
所以在这种危机意识下，你会看到很多斩鬼人在修炼之外，都是无拘无束，极力寻求快活。
而且，说到底这是个以实力为尊的世界，比人类社会更现实。
所谓感情，在力量面前，显得很脆弱。”
李林想了想，问：“斩鬼人世界，对于男女关系，是毫无约束的？”
“除了违背意愿的会被监管外，其他都是自由的。不管是妻妾成群，还是广蓄面首，只要你镇得住，那都没人管！像当年大圣人黄帝，那也是御女三千，才白日飞升的呐！”
“等等！你说那御女三千的故事是真的？”
“书读少了吧？”
王猛鄙视他一眼，“《斩鬼人编年史》有记载的，黄帝那真是佳丽三千，双修不倦！最终成仙也是受了这其中恩惠的！而且自那以后，这双修法术便成了姬家的镇族神术，至今仍被那家族许多人勤学不怠！”
李林听着，内心缓缓敲起了鼓，越来越响。
黄帝，圣人，御女三千……
似乎不经意打开了某个不得了的开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