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
瑟琳娜张开嘴，想要解释什么。
但视线与柳如烟对上后，又瑟缩地再次垂了下去。
最终只传出一声“抱歉”。
“……”
柳如烟手指按着太阳穴，显出头疼的神色。
“你这样，好像我在单方面欺负你。这不是需要你道歉的事。
我表达我的看法，你可以反驳或者不屑回复或者谩骂都行。但唯独不需要你对他人的评价去道歉。
如果说你幼年时是因为没有能力反抗我，才会任由我捉弄。但现在你已经完全可以不把我放在眼里了，为什么不尝试着去破除这份恐惧呢？”
话尾是凝视瑟琳娜，温柔说出的劝解。
但瑟琳娜听了却僵住了。
眼睛盯着叠放在大腿上的双手指甲，一言不发。
指甲不错，但情绪不太对。
可能是陷在了回忆中，再次直面童年魔王带来的恐惧？
李林一边猜测着瑟琳娜此时的状态，一边出声打破沉默。
“不是好像，就是师祖你一直在单方面欺负人家女孩子。你这暴行要是被她的粉丝知晓了，一人一口唾沫都能淹死你……”
“滚蛋。”
柳如烟伸腿踹了李林一脚。
“还不让人说实话了。但是今天你踢得再狠，我也站在瑟琳娜女士那边！”
李林摆出为公道献身的勇士模样。
被踢了一脚的小腿也不后撤，眼睛直直盯着柳如烟——相当英勇无畏。
这突然发疯的模样让一贯从容的柳如烟也是一愣。
尚未完全收回的腿顿在半空。
试探着，她把脚往前伸，接近李林的小腿。
越伸越近，腿也越直。
长裙下裸露的腿部肌肤也越多。
当脚掌与小腿只剩她一根脚趾的极短距离时，忽地整条腿迅速收了回去。
搭在另一条腿上，轻轻摇晃着优美的脚丫。
“呵，男人的诡计。”
看破一切的声音从她嘴里传了过来。
“既然知道是诡计，还伸腿过来——吊起人的胃口，再让人失望，这也是师祖擅用的诡计了。”
李林视线从那性感的鲜红趾甲移向她的脸，淡淡吐槽。
“没错。我挺喜欢看你眼睛追逐着我的身体，自以为能得到，但只我意念一转，你的愿望便扑了空，只能留恋地盯着我的脚，聊以自慰的丧气模样。
有一种丧失灵魂沦为奴隶的美。”
“真是恶劣啊。”
“可惜，恶劣放在我身上，却也是魅力的一部分。
长得太漂亮就是有一点不好，再糟糕的地方也会受人追捧。全世界不知道有多少人上赶着承受我的恶劣和肮脏呢。”
柳如烟端起茶杯，一边慢悠悠地抿茶，一边不无得意地陈说。
“……”
怎么可以这么自恋？！
长得漂亮就可以不要脸了吗？
别以为仗着美貌就能为所欲为！……
李林的嘴硬只持续了不到三秒。
无奈部分认可了她所说的话。
因为过分漂亮，不管其他怎样，她确实始终会受人追捧。
舔狗是一种难以灭绝的生物。
但这不能成为她肆意妄为的护身符。
“如果一个人频繁伤害他人，且还不知悔改理直气壮，那么哪怕她有着得天独厚的优势，也是会惹身边人讨厌的。”
“所以你讨厌我吗？”
“瑟琳娜讨厌你。”
“这我知道，我对她很抱歉。但我现在问的是你，你讨厌我吗？”
“超出某个界限便会讨厌。”
“看起来界限似乎很高呢。”
柳如烟随意地吐槽一句，便专心再次泡茶不说话了。
这时瑟琳娜抬起了头。
大概是两人闲聊过后，她终于缓了过来。
安静中，那对纯净的深蓝眸子先是瞄了瞄柳如烟，有些欲言又止。
但最终没有说出口。
转而望向了李林，有些探究地问。
“那个，李先森，你喜欢被人踢吗？”
配合着话语，她稍稍伸出右脚，粉红的足底对着李林的腿，一副跃跃欲试的模样。
正盘算着该把界限设在哪个地方的李林，听到这句问话，嘴里的茶当即喷了出来。
“我那是在和她开玩笑，你一个高贵的公主不必把这些事放在心里……”
刚喷完，他便诚恳与她解释。
但是撞见的是一张愣住的脸。
漂亮的蓝瞳有些不可思议地盯着某处。
顺着微垂的视线往下，那是一只雪白的裸足。
被淋湿了的玉足。
连粉色的珍珠脚链都闪烁着晶莹的水光。
“呃，喷的好像不是时候……”
李林低声喃喃一句。
接着连忙向瑟琳娜致歉。
“没、没关系，我只是感觉有点奇怪。”
瑟琳娜很快回过神，接受了他的道歉。
只是她的眼睛依旧盯着自己的脚，眼神变得有些新奇。
“以前从没有过这种事的。现在温热的茶水染湿我的脚，一道道细小的水流在肌肤上流淌，而且，它们还是从你口腔你出来的……”
讲到这，瑟琳娜顿了下，眼里闪过羞涩。
但她还是望着水迹纵横的右脚，接着说了下去。
“感觉就像是，你的口腔，含住了它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