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邓布利多施法暂时禁止了他人靠近这个女盥洗室,然后将几个孩子带去可以休息的地方。

片刻后,他们来到了医疗翼,先找了位置坐下休息,赫敏和叶知秋坐在一起,她紧紧抱着叶知秋的左胳膊,不停地神经质一样地重复着“你会没事的”,而被她紧紧抓着的人则是很温和地拍着她的手,说:“嗯,我没事的。”

哈利看向叶知秋,就算被黑纱遮盖了眼睛,也能看出来她一脸镇定,毫无慌张的样子——和赫敏站在一块,要让不知情的外人看到,准以为赫敏才是那个出了魔法变形事故的。

他又看向塞巴斯蒂安和奥米尼斯,那场现在回想起来惊心动魄的大战里,塞巴斯蒂安和知秋都是直面蛇怪的人,但看起来塞巴斯蒂安除了有点被灰尘弄脏了衣摆外,并没有其他什么伤口。

庞弗雷夫人的检查结果也出来了,她毫不客气地给了塞巴斯蒂安和奥米尼斯一人一小瓶手指头那么点大的魔药,给了哈利大约两指头,而赫敏则得到了一整杯。

哈利和赫敏老老实实地喝了下去。

比起这两个干脆利落喝下去让庞弗雷夫人原本焦躁的脸色好转的小孩,塞巴斯蒂安拧开瓶塞,闻了闻:“缓和剂,用来平息和舒缓烦躁焦虑的情绪,闻起来是我们院长的手笔。”

斯内普熬的魔药,认清这个事实时,哈利忽然感觉自己刚刚喝下去的药似乎在肚子里翻腾了——但他很快发现那是自己的错觉,从女盥洗室那一路而来的紧绷情绪放松下来了,他这会儿甚至很难提起往日里常因为被斯内普教授讽刺嘲弄而产生的精神紧绷来。

是缓和剂的效果,他意识到。

“当然是西弗勒斯的手笔,快喝下去。”庞弗雷夫人催促着两个有点磨蹭的斯莱特林。

叶知秋微微侧头,她原本像是在思索着什么,这会儿被这边的声音吸引了,开口说话的语调里带着难掩的笑意:

“听起来我们这好像出了两个怕喝药的宝宝?”

“没有,我只是觉得我不需要它。”塞巴斯蒂安立刻说道,“我很好。”

奥米尼斯没说话,他安静地站在叶知秋另一侧的身后,离她有小半臂距离的地方,手里同样捏着庞弗雷夫人给的药而不肯动——好像感觉到了他的存在,叶知秋微微朝他的方向侧头:“奥米尼斯?你还好吗?”

“我没事。”奥米尼斯飞快地说道,“庞弗雷夫人,她不需要吗?”

几个孩子里唯一一个没有得到庞弗雷夫人分发的缓和剂的,就是叶知秋。

“邓布利多教授告诉我她刚刚经历了一次失败的魔法变形,她现在不能喝缓和剂。”庞弗雷夫人难掩担心的眼神在叶知秋身上上下转了一圈,“我暂时不能对她做多余的处理,万一让情况变得更糟了就不好了……等邓布利多教授联系完人,他会送叶小姐去圣芒戈。”

“不用担心,很快的。”医疗翼另一侧,正借用庞弗雷夫人的纸笔给人写信的邓布利多插了一句。

“那么,在那之前,有没有人能为我解释一下发生了什么?”

这是刚刚气势汹汹进来的斯内普,他身后跟着麦格教授、弗立维教授还有斯普劳特教授,赫奇帕奇的院长一眼看到她的得意门生脸上的黑纱,立刻飞奔到叶知秋身边,抓着她的手,禁不住问到底发生了什么。

哈利其实也很想问这句话,虽然他似乎参与了全程,但总感觉自己只看到了事情的冰山一角,并没有看清楚全貌。

叶知秋想了想,反正距离去圣芒戈还有些时间,用来解惑没什么问题:“这件事,要从……”她原本想说要从暑假哈利被隔绝在德思礼家说起,但要是从这开始说,那必然需要提到多比的存在……

要是老马尔福知道他原本完美而不引人注意的谋划被自己家的家养小精灵捅出了篓子来,任是谁都能想象得到身家性命还在马尔福家的多比会遭遇什么。

于是叶知秋到了嘴边的话转了个弯:“……要从我前天晚上夜游时候说起。”

哈利看到斯内普教授的眼睛眯了起来,总感觉如果不是因为斯普劳特教授正在知秋身边,可能斯内普已经忍不住要大喊扣分扣分扣分了——斯内普从上个学年开始就看赫奇帕奇计分器里的钻石数量很不顺眼了。

被遮蔽了视野的叶知秋看不到这些,她说起自己在周六半夜夜游准备回去的时候遇到了金妮,为了帮助她在不被教授和巡逻级长们抓到的前提下回到宿舍,她把自己的手环借给了金妮使用。

而发现不对是在金妮将手环还给她的时候,叶知秋的手环有记录生命力特征和强度的功能,她发现过去的32小时里,金妮的生命力产生了下跌情况,但金妮本人并没有遭遇什么伤害,这很不合理。

“我最初以为可能是我的手环出问题了,我需要找个精通炼金术的人帮我看看,但霍格沃茨的炼金术课程已经被取消了一百多年了,学校里没有炼金术课程的教授,而这个时候,邓布利多教授发现了正在烦恼的我,过来询问我怎么了,于是我把手环的事告诉了他。”叶知秋面不改色地说道,“邓布利多教授看过之后告诉我,手环没有问题,那么,出事的就是金妮了。因为事关学生安全,邓布利多教授要询问我更多关于手环记录工作的问题……”

“所以你今天上午的草药课才请假吗?”斯普劳特教授接上了她的话。

“很抱歉教授,回头我会把课程和禁闭一起补上的。”叶知秋说道。

“没关系。哦,阿不思,你真该早上就告诉我——不过我也理解你不说的想法,毕竟那个时候你还没有弄清楚情况。”

不远处正在写信的邓布利多笔尖悬了悬。

——谢邀,我也才刚刚知道,原来早上我是这么想的。

沉默片刻,他选择继续安静地写信。

“根据手环记录的时间,邓布利多教授推断出有一个黑魔法制品在吸收金妮的生命力,随后他似乎想到了什么,我猜可能和我们开学时候的检查有关,他让我去把奥米尼斯叫过去,从奥米尼斯那,他确认了密室有被打开的痕迹——当然,还有密室的由来和密室里的恐怖存在等等一系列事。”

从推断出有黑魔法制品在吸收金妮生命力到密室这中间,似乎跳过了很大一段剧情,至少哈利是没办法把这两者联系在一起的。

但知秋提到了开学时候的检查,他听乔治和弗雷德提起过,霍格沃茨此前从未有过这样的检查,但今年开学的时候,大家下了火车就经受了检查才被放进了学校。

也就是说,邓布利多教授可能暑假的时候就得到消息今年似乎有人要在学校里搞事情,所以才事先安排了针对黑魔法制品的安检,试图将它拦截在学校之外,但没想到那个日记本这么狡猾,竟然没有在检查中漏出破绽——哈利从几个教授脸上看到了相似的恍然大悟,显然,他们也是这么想的。

“但是密室又是怎么回事?为什么会扯上密室?据我所知,这似乎只是霍格沃茨里经久不息的传闻之一而已。”麦格教授忍不住问。

“这一点,我想我们得感谢邓布利多教授长久的执教生涯——我也是在后面才想明白的:周六晚上我遇到金妮时是在黑魔法防御术塔楼的二楼走廊,从她走的方向来看,那里能藏身的只有那个废弃的女盥洗室,就是桃金娘的盥洗室。我想,可能正是这个地名提醒了邓布利多教授,因为五十年前,在那个女盥洗室里,发生了一起至今凶手不明的谋杀案。”

周边响起了倒吸一口冷气的声音,弗立维教授看起来似乎要晕过去了:“谋杀!?”

“是的,谋杀,教授。邓布利多教授在学校里当了几十年的教授,他经历了五十年前发生过的一起谋杀案,那起谋杀案发生在学校里,当时还曾经发生过好几起袭击事件,传闻萨拉查·斯莱特林留下的密室被打开了,最后有一个学生因此死去。

“为了避免霍格沃茨被关闭,当时的魔法部和学校抓了一个人作为犯人,了结了这一系列袭击案和谋杀案,并禁止大家再提起。后来邓布利多教授证明了那个被抓的人是被冤枉的,但真正犯下了谋杀案件的人至今还逍遥法外。

“那个被杀的学生就是桃金娘,她死后一直留在她被谋杀的现场。我想,大约是女盥洗室和金妮被吸收生命力,以及‘分明是才入学不到一周的学生却能在没遇到我之前都完美避让开巡逻的教授和级长’这几个点启发了邓布利多教授,他猜测到可能是密室,但哪怕是在五十年前,密室也依然是传闻,无人知道它是不是真的存在,甚至桃金娘是不是真的是死在那个密室怪兽的手里,而不是被死咒攻击——这些都没人知道。

“好在,如今我们学校里正好有一个完全明了密室情况的学生。”叶知秋说着,微微侧头,“看”向奥米尼斯。

接着,就像哈利他们之前听到的那样,他们听到了一个完整的关于密室的由来、变迁和现状的消息。

“所以那会儿叶小姐从我那叫走了冈特先生?”弗立维教授尖声说道,“哦阿不思,你这个神秘主义的性格真的该改改了,你当时就该告诉我们这些!”

邓布利多写完给种花家大使馆杨先生的信,拿过第二张羊皮纸开始写第二封信,他是如此的专注,似乎完全没有听到这边的声音。

看被谴责对象毫无反应,众教授只能先将注意力调回来:“后来呢?”

叶知秋接着说了下去:“……从奥米尼斯那,邓布利多教授确认了密室里的怪兽真身,为了保护学生和教授们,他紧急安排家养小精灵们在学校各处拐弯处和角落里放上镜子,以防有人直视了蛇怪的眼睛而遭遇到和桃金娘一样的不幸(“难怪上午的课结束之后多了那么多镜子……”)。

“这个时候我们还不知道那件黑魔法制品的真身是什么,如果先解决了密室里的怪兽,却让那个疑似可以控制人的黑魔法制品逃了,那就留下了隐患,所以邓布利多教授决定先按兵不动。

“再然后,大约是我们放置镜子的举动惊扰到了它,那件黑魔法制品意识到它的存在暴露了,有人盯上了它。为了自己的安全,它通过控制金妮来影响其他人,从而让自己从金妮这里转移离开……”

接下来就是之前在黑魔法防御术办公室里曾经说起过的事了,叶知秋一笔带过,再接着自然就是邓布利多带着他们去往女盥洗室处理蛇怪和黑魔法制品——通过那制造出来的混乱,黑魔法制品和蛇怪到了一起,那就能将两者一网打尽了。

事情讲完了,教授们形色各异,麦格教授紧紧捂着胸口,大口大口地抽着冷气,弗立维教授蹦跳着,尖叫着难以置信,斯普劳特教授把叶知秋和赫敏一起拥在怀里,安抚地拍着她们的背(哈利觉得可能只有赫敏确实需要安慰),而斯内普教授……

阴冷的魔药课教授冷冷地瞪了一眼那边的邓布利多教授:“如果这边暂且没有什么事的话,我先去女盥洗室那处理遗留的问题了。”

“好的,麻烦你了,西弗勒斯。虽然被打得有点破烂了,但千年蛇怪的蛇蜕还是相当有价值的,我相信你能以完美的手法回收它。”邓布利多教授终于写完信让福克斯送走,能分出精力来关注这边了,“好了诸位,我要先带叶小姐去圣芒戈处理她危险的魔法变形失败问题,学校里的事就暂且先交给你们了。萨鲁先生,冈特先生,还有波特先生,格兰杰小姐,你们都需要好好休息,波比,麻烦你看好他们。叶小姐,您可以搭着我的胳膊。”

他说着,不由分说地带走了叶知秋:

再让丽芙学姐留在这,明天他就能收到第二枚梅林一级勋章了——梅林在上,要不是丽芙学姐,他还真不知道自己有这么洞悉真实和算无遗策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