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刚蒙蒙亮，李一洲的电话就响了。
“小李，到我办公室来。”
刘局疲惫的声音从电话里传来。
“是。”
刘局可能也没有休息，苍老的眼睛里满布红血丝，神情疲惫道：“问出什么了？”
“嘴都很死，一声不吭。”
刘局叹了口气，揉了揉眉心：“如果再问不出什么，把人放了吧。”
“放了？为什么？他们可能会知道许维的事。许维最后出现的公共场合就是诺拉会馆。”
“那你问出来了吗？”
李一洲顿时无言。
“之前你们派人去问的时候，他们好歹还说两句不咸不淡的话，现在你把人抓回来，反而一个个全变成哑巴了。”
刘局看着他，“而且扫黄也不是你们刑警队的事。扫黄办那边还一肚子气呢！”
“刘局，这还没到24小时呢。”
刘局看着他执拗的脸，叹息道：“你到了24小时再放，和现在放有什么区别吗？”
“到了时间你就能问出来了？”
李一洲道：“按规定，没到时间，我们可以继续审讯。”
刘局道：“别轴了，放人吧。”
“是吴远找您了？”
刘局回过头盯着他看了半晌，道：“我也干了一辈子警察，有些事情我有分寸，怎么，你怀疑我？”
“不敢。”
“放人。”
李一洲站在那里顿了一会儿，才开口道：“再审讯5个小时，没结果我们放人。”
“3小时。”
李一洲看了他半晌，难掩失望的开口：“是。”
一大早，白燕婷就收到了‘教授’的信息。
【两天后，水韵游泳馆。另：赵老师最近在教化学实验操作，混合物的分离和提纯。】
【有没有制备酸性溶液的实验课？】
【学校里没有。】
【好。】
放下手机，白燕婷叹了口气，游泳馆……
“赛男，想去游泳不？”
周赛男打开外卖盒子，把饭盛好后递过来，“可以。”
“两天之后有个可疑人物会去游泳馆，到时候你跟我去。”
“你要下水？”周赛男震惊的看着她，“你不要命了？”
“我不去水下，就在水里站一会儿，没事。”
“这个人是薛淼的前妻，国际中学教化学的老师，之前市局的人也去询问过。她说在许维失踪的那几天她一直都在加班，但是学校走廊的监控坏了一阵子，所以也不能完全排除嫌疑。”
“他们办公室没有监控吗？”
“有，不过位置很高，不能完全拍清楚人脸。所以我们要二次确认。”
“那你千万别去水下。”
“好。”
到了时限，吉米等人依旧保持着沉默，李一洲迫于无奈，只能放人。
“队长，就让他们这么走了，”熊飞一脸郁闷，“那咱们不是白折腾了。”
李一洲的脸上阴云密布，气压低的吓人。
“别想了，”高振过来把碎嘴子熊飞拉走，安慰道：“上面的命令谁也没办法。不过，他们那样，就算把他们送监狱估计也不会说一个字。早放晚放都是一样的。”
熊飞郁闷叹气：“也不知道吴远这家伙什么背景……”
“李队，下文件了。”
佟乐拿着几张红头文件进了办公室，说道：“今年的公安系统大比武又要开始了。”
听到这个，大家总算打起精神了，“这还用比，冠军肯定是咱们的。”
“就是，连续三年了吧？一直都是咱们。”
“团体赛必然是咱们，个人赛一定是队长了。”
佟乐笑道：“今年的不一样，是全省一起比。”
“市级赛下周举行，冠军还得参加省级赛呢。”
众人一听，立刻兴奋起来，七嘴八舌的讨论着比赛内容和项目。
“老李，别想了，既然已经放走了，咱们先忙眼前的事呗。”
郑迪这人的脾气来得急去得快，有个事情就能立刻转移注意力。
“嗯，这两天加练。”
周赛男正在网上挑选泳衣，一个电话打断了支付页面。
“周秘书，我是诺拉的赵秘书。”
周赛男连忙按下‘免提’。
“你好赵秘书。”
“昨晚的事真是太抱歉了，我们吴总想今天去田园酒店登门道歉，不知道白董今天有没有时间。”
白燕婷立刻点头，给她比了个3。
“有的，不过我们现在没在酒店，得晚点才能回酒店，大概下午3点左右。”
“好好好，麻烦你了，那咱们下午见。”
“好，下午见。”
周赛男问道：“你怎么样？能行吗？”
“不行也得去啊。”
白燕婷无奈，这是打探吴远最好的机会了。
下午三点，白燕婷换了一身淡紫色的西装来到田园酒店。
酒店经理卑躬屈膝的前来迎接。
没等开口靠近，白燕婷打断道：“不用说了，看你表现。”
“好好好！谢谢白董给机会！”
总经理把办公室，打扫的一尘不染，连台上的名牌都换了一遍。
“一会儿诺拉的吴总来，你直接让人请他进来就行。”
“好的好的。”
周赛男转了一圈，问道：“我坐哪儿啊。”
“你看看那有个小门，里面是什么，是不是秘书室。”
白燕婷指了指办公室的另一侧角落。
“还真是，”周赛男打开门一看，“这也太远了，这能听见领导喊吗？”
“秘书的五感都是很惊人的。”
“你看看热水在哪儿，一会儿人来了不得给倒杯水或者咖啡，要是找不到地方可就太假了。”
周赛男道：“他们肯定不会喝，一会儿找不到我就去厕所接点水去，反正我知道厕所在哪儿。”
白燕婷思索片刻，认真道：“也行。反正喝厕所水也不算委屈他。”
两人正在熟悉办公室，就听到门外在说：“白董，吴总来了。”
吴远又变回了的那幅严肃刻板的表情，看着端庄的像个人民教师。完全看不出来昨晚那亡命徒一般的凶恶。
没用秘书，他亲自拿着一盒包装精美的红酒，快步走了进来。
一见面，就十分诚恳的道歉：“白董，我是来道歉的。没想到您的接风宴会遇到这种事，是我考虑不周，请您千万别介意。”
说着，上前将红酒递了过来。
“一点歉意。请您别嫌弃。”
周赛男将红酒接下，放在一旁后坐在茶桌前，到了两杯茶给他们。
“吴总，你客气了，”白燕婷自始至终靠在椅子上没起来过，懒洋洋的说道：“我相信昨晚的事是个偶然事件。毕竟如果要是总能遇上被警察带走的事，临海应该也没什么人敢去光顾诺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