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苗苗没挨过饿，不知道粮食要节省着吃。
拿到胡萝卜不到一个小时，啃的就剩个把了。
周赛男无语的看着他。
他到底知不知道这半根胡萝卜就是他接下来5天的全部食物了？
白燕婷实在憋不住了，笑道：“苗苗。”
“啊！咳咳咳咳！”
捂着嘴偷吃的孙苗苗被这一声吓得噎住，咳嗽不止。
他掩饰般的擦了擦嘴，转过头来色厉内荏道：“干嘛！？”
“听到老金的话了吗？”
孙苗苗慌乱道：“什么话？”
“跨国人口失踪案。”
“哦，这个啊，我，我听见了。”
金多明放下筷子，“网上要是有什么线索想着说一声。”
“哦，好。”
孙苗苗的胡萝卜很快就啃光了，只能眼巴巴的看着三人，想着也许他们三个谁能良心发现再给他点菜叶子吃也好。
三人像是谁也没注意到他可怜兮兮的目光，依旧吃的开心。
孙苗苗吞了下口水，闻着屋里火锅的香气饿的抓心挠肝。
“你们吃吧，我去换衣服。”
说完，他果断起身奔出了宴会厅。
金多明道：“回头买个辅食机吧，我看他嚼的挺费劲。这孩子可能牙口不太好。”
“家里的榨汁机就可以，打成胡萝卜汁，然后让他用奶瓶喝，”白燕婷喝了口红酒，“要不你给他买的奶瓶就浪费了。”
“也是。”
周赛男用公筷夹了一片竹笋，默默放在白燕婷的盘子里。
男人录完口供，被押送走了，李一洲总算能歇一歇了。
“李队，你太牛了，你怎么想到伪装成网约车司机的？”
熊飞两眼冒出小星星来，一脸求教。
“睡不着出去逛逛，碰上他要打车，还说要去怀安小区，我就拉上了。”
熊飞在本上刷刷的记着：学到了学到了。
案件告破，刘局的脸色稍稍好看了些，说道：“不管怎么说，起码能有个交代。但是在他之前是谁把那三个人折磨得半死，绑在天台上，还是要继续追查的。还有，是谁雇佣了他？”
“是，我们会继续追查的。”
“嗯，许维案件有进展了吗？”
“没有，我们找过被列出的可疑人员，但他们都有不在场证明。”
“赵思涵的一个同事说她们批卷子批到很晚，结束分开的时候已经快要天亮了。薛淼表示那天在海赢地产，他们的总经理石磊可以作证。”
“其他人呢？”
“都有不在场证明。”
“调取监控，走访群众，验证他们的话。他们说的人证，也要多次询问求证。”
“是。”
李一洲走了两步，又转回来，“刘局，今天我打算再去一次化工厂，看看能不能找到什么蛛丝马迹。”
“也好，带着那些新来的孩子们跟你一起，去了多看看，就算没找到什么证据，还可以学习一下总厅的办案思路。”
“是！”
孙苗苗的衣服换了快半个小时也没见人出来，白燕婷不好直接进去，让金多明去看看孩子是不是饿晕了。
“换好了就赶紧出来！在这躺着干什么？”
孙苗苗虚弱的声音从房间里传来：“我没力气。这不是减少能量消耗吗？”
“你是想起来坐着去，还是出去跑步去？”
“…我这就起…”
被迫害的信息员费力的从舒适的床上爬来起来，咬牙坚持着回到餐桌上继续看着他们吃东西。
白燕婷夹了两片煮的香喷喷的牛肉放在孙苗苗面前的盘子里，却说了句：“不许吃。”
孙苗苗瞪圆了眼睛，满脸控诉。
“拒食训练。”
周赛男头也不抬的说了句。
孙苗苗大无语，看着三人道：“什么？我没记错，这是警犬的训练吧？”
“人也有，”金多明解释道，“幼儿园的小朋友都知道不能随便吃别人给的东西。”
“但你们又不是别人！”
“你就确定我们之间没人会害你？”
白燕婷喝着红酒，沾染了酒液的红唇扬起个变态的笑容，看着像马上要开始猎食的吸血鬼。
孙苗苗这次却没被吓到，“吓唬谁啊，要毒就来，我才不怕！”
说完，就要抬手去抓筷子。
“开除。”
金多明突然开口。
孙苗苗夹肉片的动作立刻停在了半空中。
半晌，他赌气一般把筷子扔在桌子上，发出清脆的响声。
白燕婷理解道：“不进食的话脾气是会暴躁一些的，正常情况。”
听说要去化工厂，几乎全刑侦队都想跟着去。
考虑到办公室要留人，李一洲留下几个手里还有案子的人值班，其他的都带去了化工厂，看看还能不能发现什么。
熊飞进了化工厂就被浓重的酸味呛的涕泪四溅。
“带上口罩。”
化工厂现在已经停工了，里面的情况基本保留了白燕婷她们那天来时的模样。
几人向后走向废料池，却发现里面已经空了。
“怎么回事！”
李一洲见状，立刻将经理叫来问话。
几天不见，经理越发憔悴，经济和法律上的双重打击让他看着像是要活不起的样子。
“我也不知道，那天突然来了一群警察给我们封了之后，我就没来了。封之前明明还有的。”
“排出的废料去了哪里？”
“这…”经理吞吞吐吐的，可看到周围一圈虎视眈眈的警察，只好说道：“都…都排入大海里了。”
“除了你，还有谁能开启排放指令？”
“那可就多了，我其实也就比这里干活的工人高级一点。头上的领导可真是数都数不过来，”经理大吐苦水，“我们总公司门口的看门狗都比我地位高。”
“这里其实和废弃工厂没什么两样了，也不承担公司的生产任务，完全是自生自灭。”
“而且这排放指令也不是多高级的玩意，就是总控室有个电脑，所有的指令都在那里面，写的还特别明显。”
经理声音越来越小：“只要认字不瞎就都能搞明白怎么开启排放。”
李一洲皱眉，沉声道：“怎么说？”
“我有时候怕记不住怎么用系统，就写了个流程，贴在电脑边上了…”
“…”李一洲简直要没脾气了，问道：“监控呢？”
“监控都是坏的，坏了好久了，我们没什么经费，也就一直没修。而且我们这院墙矮，晚上天黑了，谁都能溜进来。本来原来有个老保安的，可是他半个月前突然摔断了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