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燕婷在海上焦急的等着。
没过一会儿，‘哗啦’一阵水声，周赛男从海里冒了出来。
她抹了把脸上的水，说道：“我已经潜到水下20米左右，但是没看到任何人影。”
白燕婷伸手把她拉上来：“不用下水了。如果不是只把他的手机扔在这，那他肯定死了。”
金多明在耳机里说：“刚刚他的秘书说他早上就没来上班。”
“家里也没有。”
“我们撤，让刑警带着打捞队的人来吧。”
周赛男爬回船上，“他要是死了，怎么不漂上来？”
白燕婷叹息道：“如果真的是他杀死了亲子。那赵思涵肯定恨极了他，有可能会在他身上绑石头。”
“就看这片海域多深了。太深的话，一时半会儿飘不起来。”
“你们走吧，”金多明在耳机里说道，“我在这蹲着，接应刑警队的人，顺便看看能不能抓到赵思涵。”
“好。”
周赛男发动船只，一个打轮掀起一片波澜，水花四溅，顿时划出一道宽阔的白色水线。
小破渔船愣是开出了军用快艇的架势，飞一般奔向岸边，充分展示出了特种驾驶员的优秀专业素质。
李一洲刚开完会，就接到了金多明的电话，迅速带人来到海边，随行而来的一辆辆警车在海边拉出了一条天然警戒线。
他穿着作战服，肩上扛着执法记录仪，红蓝色的光闪烁着，映着他刚硬的侧脸。
大步跑向金多明后，他行了个礼道：“金处，我们带了潜水设备，这就下去找。你那里有坐标吗？”
金多明看着他，似乎想起了另一个人，声音有些低沉：“有，我们的人已经下去过了。但是没有潜水装备，只下潜了20米左右，能见度也不够，没看到人。你们有装备的话，可以继续往下找找。”
“是！”
整整两个小时，海底打捞毫无线索。
队伍中已经有人开始怀疑情报是不是错了。
信息科的人搜索了薛淼的手机信号，的确是在这片海域，才止住了各种猜疑。
打捞的人已经换了三波，体力都到了极限。
“金处，已经下潜了快到50米了，我们队里没有专业潜水员，再下潜，恐怕会有危险。”
金多明皱眉，“我去。”
李一洲惊讶道：“什么？”
“我去。给我拿装备。”
熊飞也刚刚从水里上来，坐在岸边正在休息，闻言立刻爬起来拿着装备小跑过来。
李一洲接过装备，却没递给他，而是道：“金处，那我和你一起下水。”
“不用。我练过潜水，你要没练过，下水也帮不上忙。”
李一洲有些尴尬，他是正经北方人，从小跟着父母一起移居到这边的，水性不像本地人那么好，只能说是淹不死。
白燕婷两人回到车里，听着耳机里传来的声音，提醒道：“老金，没有必要冒险，他们的装备太简陋。”
“薛淼肯定死了。现在已经两个小时，赵思涵的氧气瓶没有储备了自然会上来的。你们守株待兔就可以。”
可能是李一洲在，金多明没有回答，而是向众人说道：“你们盯着点，凶手可能会上来。”
“是！”
白燕婷声音严厉起来，也不再喊他名字，而是暗含怒气的警告了一声：“虎鲨！不要逞强。”
金多明换好装备，在船沿上戴好潜水镜，低声说道：“明白。”
‘噗通’！
耳机里传来一声入水的声响，白燕婷联络孙苗苗道：“你那边有没有查到来源？”
“的确是许绮的手机发给薛淼的。”
“给许绮挂马。”
同时，她通知医院的线人和‘彩虹’等人盯住许绮。
刚安排完工作，就听到耳机里传来出水的声音和金多明粗重的喘息声。
“看到了人影。”
金多明没上船，扒着船沿缓着劲，递给几人一条绳子，“我给她挂了绳子，你们拽。”
“好。”
船上的人立刻拉住绳子开始拽，像钓鱼一样。
很快，一个昏迷的身影出现在海平面上。
那人一身潜水服，背后背着已经空了的氧气罐，丧失了意识。
金多明游了过去，将她脸上的面罩拉开，果然是赵思涵。
李一洲等人奇怪的看着金处长救了个人回来，问道：“不是去找薛淼的吗？”
金多明脱下潜水服和装备，低声道：“薛淼的下落，只有她知道。”
“是她把薛淼骗来的。”
李一洲立刻领会到了他的意思，让人跟着去了医院，醒后第一时间通知自己。
“还继续打捞吗？“
“不用了，”金多名喘着气，“捞不到，等她醒了问问吧。”
“好。”
李一洲吩咐下去，众人立刻有条不紊的收拾装备和现场，有序撤离。
金多明看着大海，眼睛越发黝黑，不知道在想什么。
“金处，你要不要和我们一起回局里？”
金多明道：“我先回去换衣服，不和你们一起走了。”
“好。”
白燕婷听着他们的对话，说道：“赵思涵没打算活，你们可以问，她都会如实说。但恐怕不会出卖许绮。”
金多明转身的一刹那问道：“你怎么知道？”
“赵思涵能为孩子杀人，证明是个注重感情超过法律的人。她的孩子死在水里，她就要薛淼死在海里。”
“薛淼和许维因化学工程结缘，从而导致了后续的悲剧。她就把许维泡在化学试剂池里。这说明她是个很看重因果和仪式感的人。”
“许绮帮了她，她不会出卖许绮的。”
“她的氧气早就没了，她却没上来。她根本不想活，所以就算把罪全部揽在自己身上也无所谓。”
“对她而言，死在水里还是判死刑，没有任何区别。”
金多明也回到了车里，躲开了众人的视线，说话的声音大了些：“是人就有弱点。就算她不说，咱们也可以从许绮的方面展开调查。”
“我觉得，这会是个非常、非常有趣的故事。”
白燕婷在另一边轻笑一声：“我想我已经把这个故事串起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