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会不会他有什么手下在这边，和飞车党有什么关系？”
“有可能。”
白燕婷似乎有些心烦，揉了揉眉心，发泄般的捶了下腿，“真是麻烦。”
“你别想了，猫有猫的门，鼠有鼠的道。没准李一洲自己就能解决。”
金多明还挺乐观，“他在基层当了这么多年的刑警队长，有自己的线网。别小看他，就说在临海，他的情报能力不一定比你差。也许用不了几天，他自己就解决了。”
“李征肯定有其他的事要办，”白燕婷道，“不然以他的性格，李一洲早在他登陆当天就被杀了。”
“这么拐弯抹角的方法，不是他的行事作风。”
金多明道：“我知道。我一直想弄清楚他到底上岸来干什么，可到现在也搞不清。原本打算让你去探探，没想到你这边比我失败的还快。”
白燕婷像是想到了什么一样，突然道：“他会不会是故意的？”
金多明没明白，“什么故意的？”
“故意说之前那些话，做那些事，会不会就是想让我对他产生反感？”
“这样我就不再接近他，甚至疏远他，以免被我看出来什么？”
金多明恍然大悟：“是啊！完全有可能！如果你真的去查他，他暴露的风险太大，索性先闹一出，让你主动远离他，这样他做什么就方便了。”
“那李一洲陷入这两件凶杀案也能解释了。”
金多明道：“嗯，一举两得。”
“如果你帮李一洲，就分不出手来查他。如果你不帮他，那他也能把你和李一洲分开。无论你怎么选，他都不吃亏。”
“咱们这位老领导，真是越来越厉害了。”
白燕婷想了想，道：“我先帮你查他吧，李一洲那边，我相信他能自己解决。”
“oK，那你尽早归队。”
“赛男还安全吗？”
“她没事，不过也没查到什么，过两天就回来了。”
说话间，车停在豪业餐厅楼下，金多明下车给她开车门，看着她的手道：“你这手这是时候受伤可有点耽误事。”
“不要紧，又不用我动手。手受伤了一样可以和他掰头。”
李一洲第一次来这种高档餐厅，举手投足间都不经意的透露出局促感，好在服务生很有眼色，离他很远，而且每张餐桌之间的间隔也很大。这让他稍稍放松了些。
白燕婷上来的时候正好看到他在数瓶子里玫瑰花瓣。
“数清楚了吗？”
他被突如其来的声音吓了一跳，白燕婷笑道：“等很久啦？”
“没。”
知道他不会点餐，白燕婷喊来服务生点了一遍和李征下午一样的菜单。
“不好意思女士，鹅肝没有了，我们每天只供应一份，今天下午已经售出了。”
李一洲拿着和她手里同样的菜单，翻来覆去找了好几遍都没找到鹅肝，疑惑的看着她：“这上面没写鹅肝。”
“他们家的隐藏菜式。”
服务生知道能临时加位置的人肯定得罪不起，十分明智的甩锅给领导：“女士请稍等，我请我们经理过来一下。”
“好。”
等服务生离开，李一洲开口道：“今天要是实在没有了，我们明天再来也行。”
白燕婷笑道：“没准还有他们藏起来的呢。我问问，没有就算了。”
经理是个十分年轻的男人，一身剪裁合体的高级灰色西装，腰细腿长，面目儒雅，看着像是受过外语专业高等教育一样。
他开口就是标准的中法双语：“先生女士晚上好，我是豪业餐厅的值班经理，很抱歉，您点的鹅肝我们已经售光了。”
“但是鱼子酱还有一份，我也非常推荐，我们的大厨都是在米其林高级餐厅工作过的，所烹饪的食物都非常美味。”
“您在我们餐厅的消费一定物有所值，您可以尝试一下我们餐厅招牌的其他菜式。”
李一洲一脸懵。
白燕婷保持着高冷的微笑，同样用法语回答他：“我的朋友一直给我大力推荐你们餐厅的鹅肝，这次难得有时间，就想来尝尝。”
“没想到来的这么不凑巧。我原本还想预定顶楼餐厅，但我的朋友告诉我你们的顶楼餐厅也被订走了。”
“是的，顶楼餐厅我们提前两天就已经订出去了。”
“不接受临时预定吗？”
“是的。”
“什么级别的客人可以临时预定呢？”
经理保持着礼貌的笑容，“什么级别都不可以，除非是我们的董事会成员。”
白燕婷点点头：“如果我要预定的话需要提前几天呢？”
经理道：“作为这次的补偿，如果您需要预定的话，提前一周就可以了。其他人都是提前一个月。”
“那位提前两天预定的客人是什么级别呢？”
经理面色不改：“抱歉，这是客人的隐私，我们不能告诉您。”
白燕婷深深的看了他一眼，声音里带了些不满，“可以开始上前菜了。”
经理鞠躬道别后服务生又凑了过来，给两人倒餐前酒，李一洲盖住杯口，“不用给我倒。”
白燕婷笑着挥了挥手，“给他杯温水。”
“好。”
李一洲咳了一声：“这还没吃饭呢就先喝酒，胃不难受吗？”
“这是开胃的，没有那么烈。”
白燕婷道：“我手不太方便，一会儿你记得喂我啊。”
李一洲点点头，低声嘱咐道：“上次你伤的是右肩，这次又是右手。得好好养，不然留下病根，以后胳膊疼。”
“你答应我的猪蹄呢？”白燕婷眨眨眼，促狭的笑道：“不是说以形补形嘛？”
“明天给你买。”
知道他没怎么吃过西餐，白燕婷特意絮絮叨叨的指挥他干这干那，无形中教会了他西餐的流程和各个餐具的用法和时机。
餐后，两人听着悠扬的小提琴曲看着窗外。
李一洲看着城市景色感慨道：“从上面看，感觉这座城市真小啊。”
“虽然不是顶层，但这层也很高了。看什么都觉得小。”
白燕婷跟着他的视线望出去，“尤其是晚上，人都看不清楚了。”
不知怎的，他突然道：“你们平时看我们是不是就是这样？像看工蚁一样？一眼能看到底？”
“什么？”
李一洲猛然醒悟，“没什么，胡说的，没过脑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