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彩虹’的效率非常高，晚上就回了信息。
两个人都是福利院出身。
没受过高等教育，连高中都是只上到了高二。
没有家人，没有男女朋友，没有固定工作。
两人也没有特别要好的朋友，平时做什么也没什么人注意。就算在二流子里都算是二流的二流子。
平时就靠欺负初高中生讹两个钱花。
虽然是流氓地痞，但他们很聪明。
在以往的记录里，他们从来没有试图挑战过任何一个成年男子。
这说明他们是很胆小的，担心被反击殴打。
李一洲一看就很不好惹，以他们的胆子，敢顶着害怕接这活，肯定有一笔相当可观的报酬。
【他们有没有地方藏钱？】
‘彩虹’回复道：【我去他们住宿的地方看过，家里穷的就剩承重墙了。没有地方藏钱。】
【好。有其他情况告诉我。】
【收到。】
白燕婷又去找孙苗苗：“找一下这两个人的银行账户，看最近有没有大笔存款汇入。”
“我早都看了，没有。”
孙苗苗吃着肠粉，手里还拿着炸鸡块，“这不用你嘱咐。”
“奇怪了，”白燕婷越发感兴趣，“这钱去哪儿了？”
“可能是现金？”
“我让情报员去看了，家里没藏。”
“也许有其他地方藏钱？”
白燕婷摇头：“这两人没有什么能信得过的人。他们受雇来袭击李一洲，肯定报酬非常丰厚。以他们平时的作风来看，这么大一笔钱，放在谁哪里都不放心，肯定是在他们自己的地方。”
孙苗苗忙着和炸鸡战斗，对白燕婷解救老公的行为并不关心。
他唯一关心的是，夜宵吃什么。
核对着飞车党两人的银行流水，基本都是一些零碎的收入支出，没什么借鉴价值。
白燕婷想了想，又开始核对电话号码。
一条接一条的电话号码像密密麻麻的蚂蚁，看的人头皮发麻。
要是有密集恐惧症的一定会尖叫着扔掉手机。
“这个号码是哪里的？”
终于，她发现了一个固定电话的号码。
这两人每隔2-3个月就会给这个号码打个电话。
孙苗苗擦了擦嘴角的蘸料，看了一眼后在电脑上敲打起来。
“临海市福利院。”
是他们长大的那个福利院？
“你要帮你老公就快点吧，”孙苗苗吃的头也不抬，“我今天听老金说下个星期就要准备登岛了。那个卧底好像又传回消息了，说下个星期有拍卖会。”
“器官拍卖？”
“好像是吧。”
看来情况很紧急了，周赛男那边也不能再等了。
如果她还是没办法掌握手语，白燕婷只能自己一个人登岛。
要是周赛男在没有准备的情况下贸然上岛，可能会导致两个人都陷入危险。
“明天你和赛男去国际中学，记住，装聋哑人自闭症。明白了吗？”
孙苗苗点点头：“学个手语，至于这么麻烦吗？”
“我觉得，没准能抄到一个和那个暹罗偷渡客认识的人。”
她试着活动右手，“偷渡的家伙我和他打过照面，汉语还是有些生疏，应该是来了之后才学的，那他是跟谁学的？”
“找他干吗？他不就是李征的一个一次性属下吗？”
“这么多人，李征为什么非要找他？难道只是因为他是偷渡人员，只能依靠他，好控制吗？”
白燕婷伸了个懒腰，活动了下右肩，“我觉得这里面肯定还有别的事。而且也不算偏题，这也和人口失踪器官丢失有关。”
“好吧，那你自己掌握时间好了，记得别耽误了准备登岛的事。”
孙苗苗顿了下，偷偷打量着她的脸色，小声说道：“听说武器展也会提前，下周你有可能见到李征。”
……
李一洲这几天都在忙着排查飞车党的社会关系，回家的时候累的倒头就睡，完全没注意白燕婷每天在拿着手机鼓捣什么。
福利院建在新城很靠边的位置，周围虽然不是什么荒地，但是生活也并不是很便利，只有零星的几家商店，不过种类倒是还算齐全。
原来的临海市福利院是坐落在老城区，但后来老城区建设改造的时候把他们挪到了这边。
虽然道路宽了不少，环境也好一些，但毕竟远离城中，学校很少。之前规划说要在附近盖重点小学分校，可地基打了三年也没多一根钢筋。
白燕婷扯了扯身上的西装，拿出一副平光镜戴上，活动了下刚拆掉石膏的右手，还好，不怎么痛。
接待人员跟在她身边，有些不安的看着她：“我们这里设施是稍稍简陋了些，但是孩子们的生活水平并没有下降，前几次我们迎检的时候你们都看过的。”
白燕婷扶了下镜框，微微点头，不动声色的打量着院内的结构。
新城区盖这栋楼的时候，一开始是想开个国际双语幼儿园，但是考虑的地理位置比较偏，很多家长接送不方便可能导致生源流失，最后还是回市中心开了。
盖了一半的楼这样放着也可惜，最后就给了福利院。
楼体的外部都挺好，只是里面还没怎么装修人家就搬走了，福利院又没有钱继续装修，就这样简单的布置了一下便投入使用了。
外在的精致和内部的简陋形成了鲜明的对比，房间里的陈设都有些老旧，不过这并不影响使用，孩子们玩起来也都兴致勃勃的。
大一些的孩子不好找领养，大部分都留在了福利院里。教育方面倒是没耽误，白燕婷来的时间比较晚，大部分孩子都去上课了。
负责人带着她拐了个弯，指着走廊尽头的大门道：“这是食堂。”
“不过早餐时间已经过了。”
白燕婷微微颔首，“餐食的种类有几种？”
“早餐比较少一点，汤、粥、包子饺子等常规的早餐种类都有，午餐和晚餐比较丰富。”
白燕婷话题一转：“孩子们的去向都有记录吗？”
“都有。您是指领养家庭吗？”
“所有的，无论是否被领养，所有的孩子们的去向和现在的情况都有了解吗？”
负责人经常迎检，很熟练的应对道：“都有，这些都记录在院长办公室。”
“麻烦拿过来，我看一下。”
可能以前来检查的人也查过，负责人并没多问，把白燕婷带到会议室后就去拿记录本了。
会议室不太大，应该是个教室改造的，会议桌的材质和大小也完全没办法和田园的相比，而且有些破旧，边角已经出现了微微的褪色和磨损，漏出了里面的黄白的合成板。
不知道是出于修补的目的还是为了安全问题，桌角的位置都粘了厚厚的胶带，表面很平整。
“你…你是来…关我们福利院的吗？”
突然，一个怯生生的童音在门口响起。
白燕婷看过去，门口站着一个的小女孩，看起来大概三岁左右，穿着不合身的宽大小背心，头发散乱的扎着。
见白燕婷看过来，她一只手扣着门框，另一只手紧紧的揪着自己那洗的有些发白的小短裤，一脸不安的看向房间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