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好，一会儿咱们打火柴玩。”
白燕婷兴致勃勃的坐在的台阶上看钟悠射击，他的准头很好，枪枪十环，手很稳，已经打了二百多枪，依然还能保持住这个劲头，手臂连抖都没有抖一下。
说完，她从包里拿出几盒火柴，走向远处的靶子。
钟悠放下枪。
“别停。”
白燕婷头也不回的喊了一声，“继续。”
钟悠有些犹豫。
“怕什么，你打你的靶子，我走我的路，对自己那么没信心吗？”
钟悠只好再次举起枪，一枪接一枪的开了起来。
耳边响着熟悉的枪声，白燕婷莫名觉得开心许多。她走向那面纸靶，子弹在她不远处一颗接一颗的划过。
子弹飞速运动带起了阵阵灼热的劲风，空气像是被它们点燃了，温度逐渐上升，气流冲击时带动涟漪般的气波，简直要贴着她的脸流过。
白燕婷闲庭信步般绕到靶子后方，在一块泥土上竖着开始插火柴。
钟悠看不见人，立刻停止射击。
“师傅？”
他立刻高声喊了起来。
“继续。”
钟悠拿不准她的套路，但觉得这样太过危险，喊道：“我看不到你，继续射击太危险了！”
“呵。”
白燕婷轻笑了一声，不以为意的说道：“没事。”
这种高危行为，钟悠心里没底，拖延般的喊道：“那我换张纸。”
这次白燕婷没再阻止他，认真的在泥土里继续插火柴。
钟悠把枪背在身后，拿着一张新靶纸快步跑了过来，在靶子上钉完纸后探头过来看她，小心翼翼的蹲下，看着她给火柴们排方队。
“师傅…姐，一会儿是要点燃火柴吗？”
“对。”
“我以前也试过，但不是总能成功。”
白燕婷赞赏般的看了他一眼，笑道：“练练就熟了。”
她站起身来，拍了拍手上的土，一挥手，“走，回去。”
钟悠的打靶成绩很好，每一枪都是10环，连个9环都没有，已经是个很成熟的狙击手了。
他看着换下来的靶纸，脸上隐约透着极淡的笑意。
白燕婷举起枪，说道：“你和我一起打？还是歇一会儿？”
这一下午，都是她在看钟悠打，自己还没动过。
钟悠也想见识一下这位特案狙击手的实力，便开口道：“我看您打。”
“好。”
白燕婷嘴角扬起个自信的弧度，“那你歇歇手。”
‘砰—’
一声枪响，狙击枪枪管猛然回缩一下，一颗子弹以划破空气的速度从枪膛中冲了出去，几乎是一眨眼，对面枪靶正中心出现一个洞。
这还没完，子弹冲过的靶纸，在后面那排火柴中的第一根头上擦过，那支火柴立刻被点燃。
钟悠昂起头来仔细看过去，火柴还稳稳的插在泥土之中，甚至连歪都没有歪一下。
更神奇的是，这一队之中只有第一根被点燃了，后面的四根火柴依旧保持着原样。
钟悠震惊的看着她。
‘砰—’
又是一枪，这次，是第二根，其他的都没有动。
枪声不断响起，火柴一根接一根的燃起。白燕婷开枪很果断，一枪接一枪，直到第25根火柴被点燃的时候，第一根还没有燃尽。
25根火柴，5x5的火柴方阵此刻形成了一股不小的火焰，火焰上方的空气被烧的有些扭曲变形，没等他发出赞叹，又听到一声‘砰’！
这一枪带动了一股猛烈的气流，它卷过火焰的上方，那股不小的焰朵立刻被熄灭，像是有人把它们吹灭了一样。
钟悠立刻啪啪啪的鼓起了掌。
白燕婷微笑着放下枪，说道：“你也试试。”
“我……”
没等他说完，一个清朗的男声响起，“小钟，这个老师怎么样？”
金多明插着兜，不知道什么时候坐到了两人身后，“有点实力吧？”
钟悠立刻敬了个礼，“处长！”
“行了。不用这么正式，你练你的。”
金多明慢悠悠的站了起来，抬手向下压了压，示意他把手放下，随后走到他身边，拍了下他的肩膀，指着白燕婷的靶纸给他看，“你以为这就完了？看看她的靶。”
钟悠顺着他的手看了过去，下意识眯起眼睛，却被金多明拍了下后脑：“傻啊，拿望远镜。”
“哦哦。”
他连忙再次拿起桌上的望远镜，看向靶纸。
当他看清的那一刻，钟悠不可置信的微张着嘴，挪开望远镜，用力的眨了下眼睛，又把望远镜放上，再三确认自己没看错，才道：“这……”
“看到什么了？”
金多明含笑问道。
“只……只有一个弹孔。”
金多明笑了起来：“知道你老师为什么要放火柴吗？”
钟悠直愣愣的看着他。
“因为她每一枪都能打进同一个弹孔里。以前这样不方便记靶，报靶的人不好报数，所以她就在靶子后面放火柴。每一枪穿过弹孔后点燃一颗火柴，这样就知道她没有脱靶了。”
钟悠深吸一口气，兴奋的满脸通红道：“师傅！您太厉害了！”
没等白燕婷说话，金多明拍了拍他的肩膀：“这个靶场比较简陋，等有时间让你师傅带你去总厅的高科技靶场去，能记录弹道，你就能看到更牛的。”
“每一枪的弹道都能完美复刻，”金多明得意的表情不加掩饰，好像做出这成绩的人是他自己一样，“枪这东西，你师傅玩明白了。”
钟悠眼睛亮的像星星一样。
“你是个好苗子，好好练练很快就赶上我。”
钟悠不好意思的摸了摸头，“那我继续练。”
白燕婷将枪放下，活动了下右肩和手腕，跟金多明走到后面来着台阶休息，“你怎么来了？好不容易休息，回去补个觉。”
“我来看看你们，顺便看看他的考核情况。”
金多明指了指钟悠，“你这算过了？后面还有三关呢。”
白燕婷笑道：“过了。怎么，你们三个还要给他挨个过堂？”
“苗苗可在摩拳擦掌呢。”
“这次别给他安排做格斗考官了，”白燕婷想起去年他的惨样，“去年他尖叫着冲进医务室的样子已经传遍公安部了。”
“今年咱们各考各的。”
白燕婷点点头，又道：“把赛男安排在最后吧，她还有别的事。快忙完了再说。”
金多明道：“那明天上午考格斗，我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