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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所有人离开后,阿琛一人被留在了原地。

举目无亲,阿琛一个人窝在洞中,消沉了很久。

客栈没有办法继续经营,只得面临着关门的末路。

客栈倒闭之前,谢羡廉来过一次。

阿琛与谢羡廉并不熟悉,他却也没有其他人能够倾诉心中的愤懑抑郁。

谢羡廉看着阿琛那不够完美的化形,目光缓缓收回。他说,他知道了。

谢家收购了这块地皮,将其改成了谢家的分店。

阿琛在谢羡廉的关系下,得到了在店中继续生活的权利。

向来怕生的阿琛,布庄的生意兴隆对他来说就是灾难。

被谢家派来看店的人,是阿琛不认识的人。

对方偶尔会阴阳怪气几句,指使阿琛干些粗活累活。

阿琛一开始并不理解这些,他会天真的以为是自己哪里做的不让对方满意。

谢羡廉偶尔过来一次,对阿琛格外照顾。这让看店的店员更是疑心。

他们怀疑,阿琛是谢羡廉的私生子。

谢羡廉告诉阿琛,凡人的时间与妖怪的时间不同。阿琛需要学会变化外貌,符合时间的进度。

阿琛似懂非懂的点了点头。

为了掩人耳目,阿琛在一家店待上一段时间后,便会被调去另一个地方的另一家店。

这种情况,一直持续到谢羡廉去世。

这段时期,阿琛见识了各式各样的人,同样也明白了许多。

人性的复杂多样,让阿琛不想去探究。他开始变得圆滑,不将自己的情绪轻易表现出来。

有时,阿琛也会想起曾经在客栈里,大家都在时的情景。

只不过,只是回忆。

这是百年后,阿琛再次回到最开始的地方。同样,他也从未想过,会在熟悉的地方,碰到记忆中的人。

阿琛无法描述当时心中的惊喜,他知道,那名姓董的书生,是晏遥的转世。

而至于那位姓佟的小姐,阿琛嗅了嗅,猜到了对方的身份。

梅辞的周身,有一种淡淡的香气。

常人兴许会觉着是香膏水粉之气,阿琛却明白,那是梅辞的气味。

阿琛虽不明白梅辞为何要化作别人的模样,但他认为,梅辞这样做定然有她自己的想法。

送走董文卿二人后,阿琛便开始留心二人的动向。

在店中掌柜回来后,阿琛便编了个借口,仓忙溜了出去。

梅辞并不意外在窗台外停留的小耗子。

董文卿此刻并不在房内,这是阿琛与梅辞难得的对话机会。

梅辞说:“你长大了。”

阿琛愣了愣,言语一时苦涩。他将话题绕回,问起梅辞为何会出现在此地。

“晏遥哥哥走后,你也走了,司前辈也走了,大家都走了。”

梅辞手指微颤,轻声道歉,她说,她要去找他。

阿琛没有答话,良久,他问梅辞,能否再吹奏一曲他最熟悉的曲子,他很久很久没有听过了。

白玉的笛子在手中幻化,梅辞微微垂眸,吹起那记忆中最熟悉的音调。

笛音绕过房梁,随风而行。

行人驻足听音,纷纷寻找着声音的源头。

一曲终了,阿琛问梅辞:“如果董文卿知道你是妖怪,他会如何待你呢?”

握着玉笛的指节泛白,梅辞看着远处,说着她不知道。

阿琛又问,梅辞是否觉得董文卿是晏遥。

梅辞摇了摇头。

“他们不像,却又相似。”

梅辞告诉阿琛,或许比起晏遥,董文卿与梁倾更为相似。

董文卿会隐藏自己的情绪,做事沉稳不张扬;晏遥常年摸爬滚打,在触及底线时绝不忍让。

话到此处,二人似乎同时想起晏遥与谢羡廉互相嘲讽大打出手的场景。

阿琛扑哧一下笑出声来。

“现在看来,晏遥哥哥的心思,当真是写在脸上。”

屋外远远响起脚步声,阿琛躲在檐下,告诉梅辞,董文卿回来了。

不多时,门口便响起了敲门声。

董文卿站在门外,询问着他是否可以进入。

笛子在梅辞的手中逐渐变淡,在董文卿进门之前消失。

“方才听闻楼中有人吹笛奏曲,夫人可有听到?”

见梅辞点头,董文卿有些感慨:“不知是位怎样的人,若是有机会,倒想结识一番。”

“好听吗?”

董文卿给自己倒了杯水,轻声笑道:“并非如此。”

水杯轻晃,董文卿看向梅辞,温声说道:“只是不知为何,有些牵动思绪,似乎……”

语气微顿,董文卿眉目含笑,笑出声来:“曲意有些像夫人。”

小耗子踩过房檐悄然离去,窗外枝头上,是新落的喜鹊。

佟家小姐南国出游的消息,同样传到了佟朴励的耳中。

花都距离佟朴励所在的地方并不遥远。

“有什么好看的?”

佟凝荡着秋千,语气闷闷的。

佟朴励在佟凝身后推着秋千,说着董文卿与梅辞的消息。

“你真不打算回去了?”

佟凝停住秋千,跳起身来,掐着腰瞪向佟朴励。

“我都说了多少次了,你为什么还要问?是不是想赶我走?”

“我何曾说过赶你走?你别胡思乱想。”

“那你为什么总是关注他们?”

佟凝越说越气,越讲越委屈,眼泪蓄满眼眶,似乎随时都会落下。

佟朴励见状,只得服软认输,连连赔罪。

“哼,那你今天要陪我去林韵阁,我不管。”

“可我今日……”

“我不管我不管!就要去!”

佟朴励重重的叹了口气,最终只能妥协。

在无人知晓之时,南边的结界上出现一道细纹。红色的瘴气透过裂纹缓缓泄出,散在风里逐渐变淡。

灵清宗里,所有人都急得焦头烂额。

晏老太此时也无力主持大局,她常独坐山后,就像她曾经的师兄一般。

没有人想去担这个风险,他们彼此推让,直到裂纹逐渐加深,乃至破裂。

远在西边的司囿,似乎感觉到了什么。

“要变天了。”

不远处的男子正单手拖着袖子,挥笔墨洒桌上,似乎在画着什么。

“天没有那么好变。”

闻言,司囿横了对方一眼:“先生还是作画罢,犯不上闲着插嘴。”

笔停终落,男子略略抬手。桌上的画缓缓飘起,随后自行合成一卷,向着窗外飞了出去。

“你比天上那小孩想的都多。”

司囿瞟了对方一眼,懒得答话。

天上的少年此刻百无聊赖的盯着星盘,等待着时机到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