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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了这,我几乎不串门,一来我不喜欢到陌生人家里去套近乎,二来就是没忘了咱们也身陷囹圄。”

“不过如今梁叔既然叫了你去,也是看重咱们。”沈杏想了想,“不过你说的也有理,大家拿出粮食来解决了一顿,后面怎么办呢?”

沈杏沉思起来,吃饱饭在古代尤其是农人真的很困难。张小山看她一直没说话也不打扰她,自己又卷起一个饼子吃起来。

“山哥,我能理解梁叔的心情,一年忙到头了啥也没落下,心里不得劲。”

沈杏抬起头看着还在嚼饼子的男人,“若是面粉够,其实咱们可以包白菜饺子,既简单也不用费太多面和菜。但是留着生崽的母猪可不能杀,为了让大家伙高兴杀猪就是竭泽而渔了。”

“也不用做席面,整个庄子人再少也有一百多号人,就算吃流水席那也够忙活的。其实若真是包饺子大家伙肯定高兴,包好了愿意在梁叔家吃的就在那吃,愿意拿回家自己煮的就拿回家自个煮。”

“按每户的人口发饺子,大家伙都能吃上。这样做既能减少做席面要用的食材,还能让大家伙过年了能吃上了一年难得吃到的饺子。”

沈杏想了想,“猪不能杀,我听荷花说庄子上的羊年前送一批,年后再送一批。看能不能杀一头羊,白菜咱们地里有,包羊肉白菜饺子也香。就怕有人不吃羊肉,不吃羊肉的也没事,那就纯白菜了。”

过年了总归要备上点年货吃点肉的,有菜有肉大家热热闹闹的才有个年样。

张小山吃饱了,又给她卷了一个饼子。“快吃,都凉了。”

“咱们也就是在家里这样说说,还是那句话巧妇难为无米之炊,若没有粮食一切都是白说。”沈杏想起之前的徐家庄,每到收粮的冬日,家家户户的日子都难捱。

“若后头梁叔还找我,我就说说你刚刚的提议,不过估摸难。包饺子得要不少白面,让家里有余粮的拿出来给大家伙包饺子其实真是不妥。”

沈杏点点头,明白张小山的意思。解决的根本法子还是要提高农庄的粮食产量,牲畜的存活率以及菜地果园的收成,但这些又何其容易呢!

过了几日,皑皑大雪已经融化了,只天依旧冷得刺骨。沈杏怕冷几乎不大出门,后屋那的菜地都交给张小山打理。

张小山去了菜地除草,沈杏从灶房出来,手里拿着个汤婆子。走了两步,瞧见院门口好似有人在转悠。

沈杏是不怕种在院子外头的茄子被偷的,一来相信这个农庄的人不会干这事,二来少有人从他们住的小院门口路过。

沈杏打开半掩着的院门,“香芹?”门口十多岁的姑娘被吓了一跳。

“怎么站在门口不进来?”沈杏有些疑惑,但看少女面露难色,咬着下唇有些慌张和犹豫,该是碰上什么事了。

“张婶,能去我家看看吗?我娘病了,梁叔又受了伤。我娘不让我去找梁叔,怕给他添麻烦。”香芹说得低声下气,十分不安的垂着头,像一个犯了错的孩子。

沈杏想应该是她自己担心亲娘的病,她娘不知道或不许她来,这才跑来找她。

之前给小锁退烧后,张小山怕庄子上谁家有个头疼脑热的都找来,特地跟梁叔打了招呼说她真不是大夫。具体怎么说的沈杏不知道,但后面也确实没人跑来找她瞧病。

眼前的少女已经十四岁,穿着是沈杏熟悉的破布补丁,手上是常年劳作的厚茧子,至于清瘦的身量和蜡黄的肤色跟她小时候刚到沈家时一模一样。只笑起来的时候,那双眼睛明亮而美丽。

“等我一下。”沈杏进了杂物房拿了个背篓,又去了西屋和灶房,这才背着有些沉的背篓关上院门。

“走吧,去看看你娘。”沈杏让香芹领路,她没去过香芹家,只远远的站在屋后的菜地瞧见过一个小屋子。

一直忐忑不安的香芹见沈杏同意了,高兴的笑起来,只随即又低下头去。“张婶,我娘要强。她病了好几日了,不让我找梁叔,也不让我找庄子上的叔叔婶子帮忙。我是没法子了,才来求你。”

香芹一抬头,眼眶里噙着泪。“咱们家要是我娘也不在了,我跟妹妹真的成没人要的孩子了。”

“嗯,你娘什么症状,躺在床上几天了?”沈杏往屋后的菜地那瞧了一眼,张小山应该在屋棚里,没瞧见他的人影。

“其实就是饿的,家里早没粮食了,天天吃树叶子,人哪有力气。我娘是去拾柴时突然晕倒的,还好没走远,我跟妹妹把她背回家。给她喂了些水,过了好一会人才醒了。”香芹擦了一把眼泪。

“她还不听劝,让她歇歇非要下地。一下地站都站不稳,只能躺在床板上唉声叹气。”香芹看了一眼沈杏,见沈杏神色淡淡,心里又羞愧又难受。

她们家是绝户,家里就三个女人,全靠老梁帮衬着。她们家已经断粮了,以往梁叔会顾得上她们,如今他腿摔断了,失了年货,全庄子的人家里都困难。

只是她知道新来的张家家里有粮食,张叔会打猎,也不缺肉。她这才厚着脸皮走到沈杏家院子门前,可始终没勇气拍响院门。

如今再跟沈杏哭诉家里如何困难,如何穷苦,只觉得脸上烧得慌。自从她爹去后,她娘没改嫁,就跟她说往后的日子很艰难,但再艰难不到那一步不做乞儿。

香芹知道那是她娘最后的脸面。如今人躺在床上,饿得快不行了,她已经顾不得什么脸面了。

“咱们快走吧,只你妹妹一个人在家怕是照顾不过来。”沈杏并不知道香芹内心的羞愧与不安,她是挨过饿的,知道那滋味如若炼狱。

“欸!”一想到妹妹,香芹加快了脚步。

等沈杏进了香芹的家门,她再一次的震惊了。屋子里一眼就能看到头,什么也没有。一间泥巴墙砌起来的通屋,墙面黑漆漆的,昏暗的屋子使人感到压抑而窒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