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郑冰冰一挥手:“不重要,你难道不知道越漂亮的蘑菇,越有毒?”

“知道。”这样三岁孩童都只晓得道理,他怎会不知。

想到了什么,郑冰冰试探着问:“那你,看不出来这蘑菇,花里胡哨?”

冬雷认真回答:“普普通通的蘑菇。”

郑冰冰又问:“那你平时看路边的花啊树啊,有什么感受?”

“花红柳绿,鲜艳动人。”

“那你看这天和太阳?”

冬雷抬头:“漆黑一片。”

郑冰冰:“不是现在的,是白天。”

“蓝天白云,阳光明媚。”

“那你看索适今日的衣裳,和昨日有何不同?”

冬雷低下头思考片刻,抬头:“更脏?”

索适默默低头看了一眼自己的衣裳,今日新换的衣裳,是青色,昨日是蓝色。

好了确定了,冬雷是色弱。

那这毒蘑菇,就是他用来打秋风的,他好像还说什么……如厕不畅,关他什么事啊!

索适看着这两人突然好好说话,一声不吭。

“冬雷有眼疾,日后还是别瞎采蘑菇吃了,小心把自己毒死。”

冬雷:眼疾?什么眼疾?

郑冰冰:怪不得冬雷整日穿的灰不溜秋,灰就灰吧,还灰的毫无变化,像个大灰耗子,丑死了。

“……告辞,多谢郑冰冰姑娘。”

空气凝固。

郑冰冰的心瞬间提到嗓子眼,有种被人扒光底裤的感觉。冬雷什么时候发现的!

索适已经要准备动手了,若是冬雷有想法,他誓死保护三主子。

冬雷想死的心都有了,他怎么能莫名其妙,对救命恩人叫出这个名字!

冬雷连连道歉:“是在下失礼,叫错了名字,不是说你和她像,只是我一时口误。”

原本郑冰冰只是紧张,现在变成了不可置信,什么叫不是说你和她像?这什么意思?

郑冰冰笑了一下,好像毫不在意的模样,语气自然,柔声开口:“郑冰冰?我知道她,好像是秋霜吧,赏清光的东家,你为何说我与她不像?”

索适:无意中都能说中,看来这冬雷和他的三主子,有点东西啊。啧啧,怪,怪得很。

“姑娘心地善良,容貌美艳,聪慧过人,岂是那郑冰冰能比。”冬雷自认为说的很好,能在离别前,对着姑娘表露一下心声,倒也不枉他走这一遭。

索适埋头烤肉,现在石板上的肉,已经被烤焦了,他还在锲而不舍的认真烤肉。

余光看到石板上,焦如黑炭的肉,郑冰冰开口:“反正你都要走了,不然留下吃了今晚的饭吧。”

冬雷:“不必了,打扰二位。”

“没事,你看看索适,肉都烤糊了,我来吧,你坐,也算我们相识一场有缘分了。”郑冰冰给索适使眼色。

索适上前,挡住冬雷的路。

叹了口气,冬雷坐下来,静静看着郑冰冰烤肉。

郑冰冰又给了索适一个眼神,索适拉着冬雷开始侃天海地。

没人注意到,郑冰冰切了点冬雷拿来的毒蘑菇,在一片肉上蹭了蹭。

冬雷眼中心地善良的人,正想着怎么毒死他。

小样,看姑奶奶毒不死你。这东西本来也是你自己采了吃的,毒性有多强,就看你命硬不硬了。

一想到冬雷中毒昏迷,或者狂吐不止,郑冰冰就觉得憋在心里的气散了几分。

“来,吃吧别客气。”

看着冬雷把面前的肉吃掉,郑冰冰心满意足。

伸个懒腰,郑冰冰打了个哈欠:“哎呀,烤肉好累啊,索适还是你来烤吧,我困了,去睡觉了。”

“是。”索适应了一声,感觉不对,他现在的人设,可是三主子的相好:“小鸳鸯。”

冬雷差点没把咽肚子里的肉再吐出来!小鸳鸯,恶心,呸!

郑冰冰也满头黑线,有这么叫自己相好的吗?为索适未来的媳妇担心。

索适想的很简单,叫娘子太冒犯,叫名字暴露身份,那就小鸳鸯吧,反正只是个称呼而已。

冬雷又吃了几口,告辞要离开,索适也不阻拦。

刚站起来走几步,冬雷就道:“小心!”

郑冰冰原本在小憩,她猛地惊醒,索适也跳了起来,做好战斗准备。

“有会飞的粉红色野猪。”

郑冰冰愣了几息,发出一阵爆笑:“哈哈哈,还真是致幻菇啊哈哈。”

一听和蘑菇有关,索适也明了,坐下来休息。

“请别撞我,还请自重。”冬雷站在地上,做着阻挡的动作。

“你要我帮你?”冬雷在和幻象中的野猪对话。

他弯下腰,在地上捡了个东西,然后站在原地一动不动。

过了一会,郑冰冰都看困了,迷迷糊糊就要睡着,冬雷显得有几分焦急,他回头,看到了郑冰冰。

此刻的郑冰冰在他眼中,是一只困倦的花山鸡。

他走来,把手里的石头递给花山鸡,说话很呆,但面具下的眼神认真:“这是野猪的儿子,野猪忙着去赶马车,你帮她照看一下,在下要回京城,她已有婚配。”

郑冰冰虽然没谈过恋爱,但她不是什么都不懂的小白,冬雷这明显是对自己感兴趣。

起了逗弄他的心思,郑冰冰道:“你心悦你那救命恩人?”

“她听墙角的样子,比刚才那位野猪的翅膀还美丽。”

郑冰冰拍了一下自己的嘴,多余嘴贱。

冬雷再次开口:“我现在就只担心她如厕不畅,会很难受的。”

郑冰冰翻了个白眼,在心底告诉自己,不跟傻子计较。但嘴上还是不饶人:“你怎么知道,你如厕不畅啊?”

“嗯,很疼。”

郑冰冰彻底服了,站起身,一个手刀把冬雷砍晕。

可算清净了。

把人放好,然后席地而睡,明日还要赶路,也不知道旎旎那边如何了。

程安旎此刻正在鼾睡,像一条八爪鱼一样,死死抱着江淮。

江淮想睡,但每当他刚刚睡着,程安旎的触手就会动一动。

一会儿胳膊打搭他脸上,一会儿大腿压他胸上。又不忍心叫醒小孩,她这几日,真是累坏了。

就这么睡了醒,醒了睡,江淮坚持了一夜。

大部队和郑冰冰的距离没有落下太多。

也因着有冬雷,他们一行三人虽然很怪,但还没有人发现,郑冰冰假扮的江淮的踪迹。

毕竟也很难想象,一个男人怎么变成女人模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