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那宫女走了,程碧池才悄悄起身,把那圆球捡起来。
这球里竟然是条虫子!
一想到一只虫子,会一直在自己身体里,她就浑身上下一阵恶寒。
娘说,把这东西下在皇帝身上,皇帝就会对她痴迷。
如果被人发现,全府被凌迟处死都不为过。
程碧池思来想去,还是决定,把那圆球妥善保管。难受就难受,没有什么比她能做皇后,能控制皇帝更重要。
江沐在知道,程碧池进宫什么都没带时,还微微皱眉,有些诧异。
他讨厌那个让他出丑的女人,也不知道她要搞什么幺蛾子。
一连几日,他都宿在皇后寝宫。
程碧池等了几日,见皇帝一直没有召她的意思,她用她寝宫里,内务府送来的东西,将自己梳妆打扮好。
看着,只依稀照出人影的铜镜里,那个像是那家平民小姐的人影,她心中怨气翻涌。
都怪程安旎!从她开始发疯,自己就没有一天好日子过。
自己现在过的如此,都是拜那贱人所赐。如今进了宫,竟然还得去偶遇皇帝来争宠。
太子哥哥真是绝情!
都要了她,竟然还把她丢在宫里不理会。
取出那颗圆球,她脸色发绿,强忍着恶心,把圆球打开。
用一张帕子,捏起那白胖的虫子。手上传来温热柔软的触感,程碧池险些惊叫出声。
太恶心了!
感觉下一瞬,这虫子就会被自己捏爆。
将虫子包起放好,她出去碰运气,想遇到新帝。
在御花园逛了一日,程碧池都没有等到江沐。
江沐本是日日都会经过御花园,但得知,程答应在御花园闲逛,他宁可绕路。
身边的小太监,在心里吐槽。都是皇帝了,直接把人赶走不就行,哪有皇帝躲着妃嫔的道理?
太皇太后这次,留在了皇宫。
她信司空大师说的话,也知道这江沐,被谊太后教坏了,软弱无能。
在那丫头没入宫之前,她得守好皇宫,守好江国。
一月期限到。
程安蓉和秀月,坐在赏清光青楼门口。
找了几个衙门的人对账本。
程安蓉端坐着,秀月在喝茶。
两个人看起来都云淡风轻。
“赏清光一月盈利十五万两白银。入醉乡盈利六万两白银。赏清光胜。”
“好!”人群中一片叫好声。
“慢着。”秀月站起身:“可别忘了,赏清光还欠我们入醉乡,十万两黄金。”秀月看向程安蓉,一副势在必得的表情。
程安蓉瞟她一眼:“我赏清光,何时欠你入醉乡银子?”
“不是银子,是金子。安蓉妹妹还真是贵人多忘事,那日你在入醉乡与我说,十万两黄金,在入醉乡包个小倌。”
程安蓉表情迷茫:“啊?秀月姐姐怎么能空口白牙说瞎话呢?正常人谁会十万两黄金,就让一个姿色平平的小倌,脱两件衣裳啊?”
秀月脸色僵硬:“你!你怎么能不认账!”
程安蓉:略略略,跟我大姐学的。
程安蓉站起身,眼神委屈:“秀月姐姐,这就是你的不是了,我什么时候说过十万两黄金啊?”
“你!”秀月被她气的不轻:“小贱蹄子!你还敢不认账!”说着,秀月就扬起手,想要抽程安蓉巴掌。
小兰伸手拦住,周围的百姓也愤愤不平。秀月这么大个人,怎么能对一个,看着就柔弱的小姑娘动手?
“秀月姐姐,你把话说清楚,我何时说过要在入醉乡,十万两黄金包小倌啊?”
秀月对众人道:“诸位,我秀月在京城里,也算是活了小半辈子。那日大伙都看到了,是她进我入醉乡包小倌的!”
人群里传来议论声,很多人都知道此事,但不知十万两黄金的事情。
“秀月姐姐,当时是我看到那男子,竟在人群里胡说八道,我才抓住了他。
不想他竟是入醉乡的人。我就以为他是小倌,事后也给入醉乡送了一百两百银,那是我包那小倌脱衣裳的钱。”
“是啊,我可以把那一百两退给你,当时你可说的是,要给我十万两黄金!”
程安蓉:“我当时是如何与你说的?”
秀月咄咄逼人:“你就说要给我十万两黄金,包入醉乡的一个小倌。”
程安蓉微笑:“赏清光真的不欠入醉乡银子。
是我欠了秀月姐姐十万两黄金,这银子是我与姐姐投缘,送给秀月姐姐的,与入醉乡无关。”
全场哗然。
竟然真的有十万两黄金的事。
“秀月姐姐,这十万两黄金,是妹妹给晚了,白让姐姐担心。小兰,去拿。”程安蓉吩咐小兰。
“是,小姐。”小兰进入赏清光,去去了十两黄金出来。
黄金在托盘上被整齐摆放好,显然是一早就准备出来的。
程安蓉走到小兰身边,一只手在那些黄金上抚摸:“秀月姐姐不必担心,拿了这些银子,妹妹就不欠姐姐什么了。
只是,这赌约,还得照旧啊。”
这都是冰冰姐走时吩咐过的,可以花点钱作弊,让她看着来就行,反正赏清光白手起家。
和入醉乡比,怎么也不算亏。
冬雷:感谢你送来的十万两黄金。
秀月清楚地知道,入醉乡的规矩。
不能私下收钱,可这已经摆到明面上了,就不能算私下了吧?
是收下这十万两黄金,远走高飞,还是……
当然是收钱!
“好,那这账算清了,赌约照旧,入醉乡没什么好说的。”秀月尽力让自己显得不那么高兴,可她咧到耳后根的嘴角,暴露了她的想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