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每次踩上都预示着要倒霉了,禳解的方法是本人亲自到林子里点一炷香,烧一陌纸,奠一碗酒,虔诚地祷告一番,祷告完之后还要用锄头掘一个很深的坑,将烂骨头深埋地下,才能驱除邪气,这日本鬼子的阴魂才不会找上你。

这该死的小鬼子,活时作恶多端,死了还不让人清净,真他妈可恶,可有什么法子呢,大家伙儿都这么做,这种仪式已经在村里流传了几十年了,至今仍然流行。

两个月前,周老五到林子里砍柴,不小心踩到一个鬼子的骷髅头,牙齿都掉光了,模样狰狞,周老五吓得屁滚尿流,扔下柴刀麻绳,抱着头一阵风奔回去。

一到家就躺倒床上,大病了三天,滴水不进,奄奄一息,不得已请风水先生到林子里如法祷告了一番,病才渐渐好转,发誓再不到林子里打柴了,可这座林子是村里的薪火库,枯藤茅草别处可寻,耐烧的大木头非到这让来寻觅不可,尤其是炖猪腿羊脚熬油之类的,非得耐烧的桉树桩子不可。

没过两天,家里来客人了,要炖猪腿,周老五只好攥着胆子,提着柴刀,蹑手蹑脚地又到林子里来了,这回格外小心,没有踩着死人骨头,而是拖回了一根电杆般粗的桉树,炖了一大锅猪腿,把一个多月来的晦气一把火烧光了。

村长提心吊胆地跟在张老四身后,抹过桉树林,不敢往林子里瞧,生怕看见鬼狐之类的邪物,两脚如飞一般走着。

两人来到乱坟岗前,停下了脚步,微明的月光下,几十个大大小小的坟包兀然耸立着,坟包上的乱草被微风吹得东倒西歪,发出呼哧呼哧的声音,乍一听,像游魂野鬼在嚎叫,让人毛骨悚然,村长紧攥着张老四的裤腿,两脚直打颤。

“你拽我裤子干嘛。”张老四诧异地说,扭过头来看着村长。

“我哪里拽你裤子了,是你自己拽的嘛。”村长辩解道,赶紧松开手。

“还说没有,我裤带都快被你拽下来了,你今天是怎么了,从来没见你这个样子,像丢了魂儿似的。”

“快别说这种不吉利的话,这是什么地方,要让无常听见非把我魂儿勾去不可。”村长胆战心惊地说。

“别磨蹭了,赶紧走吧,都什么时候了。”张老四说道,提着灯笼就上了乱坟岗。

“别急,等等我。”村长慌张地说,拎着灯笼赶忙跟在后头。

“你说这乱坟岗上闹不闹鬼?”村长怀着鬼胎问。

“我没有见过,不过听人说过。”张老四说道,两脚如风地走着。

“怎么个闹法?”村长怕得要命,却又急于知道,就像小偷怕挨打,却又钻进别人屋里偷东西一样。

“我是听李老幺说的,那次他在薛矮子家喝醉了,一个人窜窜颠颠地往家走,走到乱坟岗时已是深夜了,他一个人走上岗子,还没走出两步远就见有一个黑影子朝他飘过来,就像电影里的鬼魂似的。

“他头皮一阵发麻,使劲儿甩了甩头,定睛细看,那家伙飕然已经飘到面前,吐出长长的红舌头,鬼啊,李老幺大叫一声,酒都做冷汗出了,拔腿飞跑,那东西在后头紧追不舍,一直追了十几里地才罢。

“李老幺扑爬连天地又跑回薛矮子家,那时酒局还没散,大家见他这副熊样儿都问他怎么了,他气喘声嘶地把刚才见鬼的事儿向大家说了,一座的人都惊呆了。”

“这事儿是真的啊!?”村长心惊胆颤地问。

“不知道,李老幺跟我说的,后来牛老六也跟我说过,当时他也在薛矮子家喝酒,喝到半夜时,砰砰砰,门突然撞得山响,薛矮子忙起身去开门,李老幺连滚带爬地撞进屋来,连大声叫救命,头上磕得青一块紫一块,还沾着烂泥草叶子。

“大家忙问是怎么了,他没口地说有鬼在后面追他,差点就让它捉住了,大家惊恐万分地朝门外瞧了又瞧,也没见着什么东西,都埋怨说李老幺是喝醉了酒活见鬼,打搅了他们喝酒。

“李老幺赌咒发誓地说自己刚才的的确确撞见鬼了,长长的红舌头,个子足有两米高,头发蓬松,把脸都遮住了,刚才不是跑得快,一定被它抓住了,骗人全家死绝。

“有人相信,也有人不相信,谁也说不清楚,其实这事儿也没有什么难解的,李老幺当时喝醉了,又是深更半夜,又是一个人,这座乱坟岗,本来就不是什么干净的地方,白天还有人见鬼呢,何况是在夜里?这事儿至今闹不明白,不过李老幺倒是坚信不疑,说他那天晚上确实是见了鬼,不信你可以问他。”

“我吃饱了撑的,问这事儿干嘛,还怕鬼不找上门来。。。那是什么时候的事儿,我怎么没听说过呢?”村长又怕又忍不住好奇地问。

“两年前的一个冬天。”张老四说,提着灯笼大踏步走。

“你等等我,走那么快干什么,黑灯瞎火的,不怕摔跟头。。。”村长气喘吁吁地跟着,忙招呼张老四慢点。

“那是什么?”村长看见了一个东西,突然叫出声来,不远处的一个坟包上燃着一团幽幽的萤火,在萤火旁一个长发披肩的家伙正一蹦一跳在坟包上跳来跳去,嘴里呜哩呜噜地念着听不懂的鬼词儿,模样着实瘆人。

“鬼!”村长大叫一声,丢下灯笼和张老四,不要命地往家飞跑,刚到家就生了一场重病,在床上沉沉躺下了。

第二天,村民在乱坟岗上捉住一个疯叫花子,模样疑似昨天越狱的逃犯,村民们不容分说,一顿锄头把子将他活活打死,把脑花儿都打出来了,完事儿后去村边挖了个坑,将他草草埋掉了。

十天后,一个胆大妄为的家伙在偷越国境时被边防战士当场击毙,经过检查,正是之前那名越狱的逃犯。

村长在床上躺了足足两个月身体才渐渐复原,总算能下床活动了,这件事儿给他脆弱的心灵留下了深深的阴影,发誓从此以后再不管这种无厘头的闲事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