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警察说:“你大概跟我说一下,我看有没有必要报告领导,我们领导最近很忙,他可能没有时间接待你。”

农民大嫂说:“我这条线索对你们绝对有用,你们领导肯定会感兴趣的。”

警察见她这么说,只好进去报告了胡军。

胡军正坐在椅子上抽烟解闷,听说又有人来提供线索了,苦笑着说:“今天这是第三个了,可惜没一个有用。”

“她说她这条线索对我们绝对有用,你肯定会感兴趣的。”

胡军懒懒地说道:“没人会说他的线索没用,带她进来吧。”

警察出去把那农民大嫂带了进来。

“听说你有一条线索,说来听听。”胡军望着她说。

“最近这段时间,我经常看见一个年轻小伙儿骑着辆蓝色摩托车从案发现场经过。”

“这能说明什么呢?”

“他的举动很异常,没事儿老骑着车在案发现场附近转悠,还多次向我们打听凶手抓到了没有?”

胡军一听这话,顿时来了精神,问道:“那个小伙儿多大年纪?”

“二十来岁。”

“他长什么样子?”

“平头,长方脸,小眼睛,样子色眯眯的,活像一只垂涎三尺的恶狼。”

胡军凭直觉判断这人有很大作案嫌疑,忙问道:“他一般什么时候出现?”

“下午六点多钟。”

胡军看现在时间是下午四点多,便说:“你马上带我们过去看看。”

农村大嫂答应了,跟着他们坐上警车,立即前往案发现场。

半个多小时后就到了。

从车上下来,胡军站在那条机耕道上问她道:“他是从哪个方向骑车过来的?”

“那边。”

农村大嫂伸手指了指东边,那正是液压件厂的方向。

“他每次都是从那边过来吗?”

“是的。”

“你注意到他多长时间了?”

“一个多月了。”

“以前他没从这里经过吗?”

“应该有,只是没有注意到,最近这段时间他几乎每天都骑着一辆蓝色摩托车从这儿经过,老远就看见了。”

“这里有人认识他吗?”

“没有,他不是我们村里的人。”

“他为什么每天骑车从这儿经过?”

“我估计他应该是在那边的某个厂里上班,下班回家经过这里,我看他经常穿着工作服。”

“是什么样的工作服?”

“深蓝色的衬衣和长裤,像是氮肥厂的厂服。”

胡军从农民大嫂那儿了解了一些情况,看时间已经五点五十了,让手下把警车停到前面不远处的一条岔道里,众人一起埋伏到案发现场的玉米地中,静静等待嫌疑人的出现。

等了半个多小时,也不见那个年轻小伙儿出现。

玉米地里潮湿闷热,蚊子非常多,咬得几个人心里直发毛。

胡军悄声问道:“你不是说他六点多出现吗?怎么没有来?”

农民大嫂说:“快了,应该就要来了。”

又等了十几分钟,眼看着太阳都快落山了,还是不见那个年轻小伙儿的影子。

玉米林里闷热难当,蚊子咬得人受不了,大家忍不住连声抱怨了起来。

胡军焦躁不堪地对农民大嫂说道:“人呢?怎么还没来?你不是在忽悠我们吧?”

“我怎么敢忽悠你们?我说的都是实话,要有一句假话,不得好死。”

“他每天都会从这儿经过吗?”

“基本上是。”

“什么叫基本上是?意思是他有时候不会从这儿经过了?”

“星期天好像不会,但今天是星期二,他要上班,肯定会从这儿经过的。”

“你看看现在都几点了?他下班也该回来了吧。”

农民大嫂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儿,心里有点儿犯愁,眼往那边一瞧,突然兴奋地说道:“他来了。”

大家转眼望去,看见一个人骑着车出现在了机耕道上,马达发出了阵阵轰鸣声,他的蓝色坐骑在落日的余晖中显得格外醒目。

众人心里一阵激动。

胡军招呼大家稍安勿躁,继续待在原地静静观察。

那人骑得越来越近。

他穿着蓝色衬衣和黑色长裤,剪着平头,年纪大约二十来岁,他的坐骑造型奇特,不像摩托车也不像自行车,连见多识广的胡军都不知道那是什么玩意儿。

骑到跟前的时候,他朝玉米地里匆匆瞅了一眼,就一阵风似的骑过去了,没有任何停留。

胡军问农民大嫂:“你不是说他老爱骑着车在这附近转悠吗?怎么没有这样?”

“可能是今天太晚了,他要赶时间回家,没功夫在外面闲晃。”

胡军心想这也有可能,看那家伙的样子,的确不像什么正经人。

他身强体壮,又正值性欲旺盛的年龄,具备充分的犯案条件。

他刚才经过的时候朝玉米地里瞅了一眼,这种下意识的动作往往能够暴露人的心理状态,没准儿他真跟这个案子有关联。对,应该把他作为重点嫌疑人进行调查。

胡军从玉米地里出来,客气地对农民大嫂说道:“谢谢你提供的情报,我们还有事儿,就先走了。”

“那一千元奖金什么时候给我啊?”

“现在还不知道你的情报到底有没有用,等过几天再说吧。”

农民大嫂没法反对,怅然地望着他们离开了。

第二天上午,胡军带着手下来到石门市氮肥厂调查那个年轻人的情况。

见警察突然上门来了,氮肥厂的厂长刘庸格外紧张,问他们来此有何贵干。

胡军说:“我们想跟你打听一个人?”

“什么人?”

“你们这里有没有一个二十来岁,留着平头,长着长方脸,小眼睛,样子看起来色眯眯的男人?”

刘庸思索了一番,摇了摇头说:“我们这里没有这样一个人。”

“你们厂总共有多少人?”

“一百多人。”

“男职工有多少?”

“六十多个。”

“麻烦你把他们全部叫过来,我要一个一个看。”

“警官,是发生了什么事儿吗?”刘庸担心而好奇地问。

“这人可能跟一个案子有关。”

“什么案子啊?”

“现在不方便透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