桑离见张黎黎眼底吐出犹如青竹标一样的怨毒，她淡漠地笑道：“既然是宸王侧妃，那本王妃今日教训不过是家事，不劳烦侍卫和宫人动手。”
秦嬷嬷叹了口气，张家小姐这是把自己往死路上送呀。
桑离的确看起来人畜无害，但好歹也是公主，打小就掌握着生杀大权，哪里是什么温柔良善的小白兔。
她要狠起来，十个张黎黎都比不过。
“冬儿，送侧妃沉塘吧。”
张黎黎正得意的笑僵在了脸上，她不可思议地看向坐着，面容柔和，俨然任人宰割羊羔那般的桑离：“你说什么？”
“宸王府的家规，对王妃不敬，沉塘。”
“什么家规，我怎么不知道？”
“刚刚加的。”桑离温柔地笑着，“专门为你量身定制。”
张黎黎回过神，张牙舞爪地就要扑向桑离：“尹桑离！我要杀了你！尹桑离——噗——”
冬儿一脚踹飞了张黎黎。
桑离缓缓地站起身：“张黎黎，你这是咎由自取，三年前你被太皇太后相中，要入宸王府为妾，这三年如果你循规蹈矩，本公主可以放你一条生路，可三年里你和骠骑大将军干的那些勾当，你以为没人知道吗？”
“你蛇蝎心肠，原本是想等到将军夫人病死好顺理成章做将军填房，没想到将军夫人命不该绝，求了灵药保住了性命，你又将注意力放在我家王爷身上，你以为天衣无缝，”她走到张黎黎的跟前，张黎黎已经没有力气了：“可天网恢恢，很不巧的是，将军夫人此前向我求过药。”
就在她为墨北琰解毒之时，那位病入膏肓的将军夫人病急乱投医，上了宸王府的门，这才让她发现了看起来风光无比的将军府却是藏污纳垢。
张黎黎浑身都在颤抖，不是疼，是因为害怕。
这三年，她爬上了姐夫的床，还在姐姐的汤里下慢性毒药，原以为神不知鬼不觉，没想到还是棋差一招。
“你放心，你死后，牌位是可以进宸王府的。”
桑离的话直接让张黎黎晕死过去，好些女眷更是当场打消了进宸王府的念头。
冬儿拖着已经晕死的张黎黎往外面走，要沉塘总不能在皇家的跟前沉，得找个空旷的地方。
所有人都傻眼了，这是在皇后的地盘上撒野，可这野撒的又那么名正言顺，皇家都不能插手。
桑离大方地环视了下在场的其他女眷，其中不乏有户部尚书的孙女儿、刑部侍郎的千金、国丈爷远房的那个表妹，可都是之前太皇太后亲自为墨北琰定下的亲事。
“反正在今日话都说到这个份上了，还有哪些要进宸王府的？”
她这边话音刚刚落下，跟前的女眷全都撒腿就跑。
这哪儿是进宸王府，分明就是进阎王殿。
秦嬷嬷哭笑不得：“公主今日可真是让老奴大开眼界。”
办事杀伐果断，有那么瞬间，她都以为是十七爷来了。
“近墨者黑。” 桑离嘿嘿地笑了下，“都是墨北琰教的。”
“教的好，”
出乎桑离的意料，秦嬷嬷并没有说什么为难她的话，反而感慨道，“老奴之前还担心过公主是不是笼中金丝雀，今日所有的疑虑都打消了。”
她甚至都明白，为什么十七爷会选这个表面柔柔弱弱的南楚公主了。
他们很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