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佛偈和道理都一样，相由心生。”龙大一脸正气，并不受旁人的情绪左右，“至少我知道，青州城出事了。”
他的声音不大，可以确保车里的人听不到，但驾车的司绛却吓得手一抖。
“你不要说话了！”
龙大证实了自己的猜想，也没有打算继续说下去，只是安安静静地骑着马。
去往蜀地的路风平浪静，比青州城的守城之战要轻松不少。
墨北琰和唐落等人赶到青州城时，太守死守城中，士兵们群龙无首，溃散不已。
南楚气焰高涨，势要拿下青州城为他们二殿下献祭。
军师一边挑拨，一边指挥若定，藏在暗处的墨北琰和唐落已经察觉到不对劲了。
唐落将新收到的情报交给墨北琰：“王爷，根据潜伏在南楚的探子回报，二殿下被行刺身亡时，除了已经被就地正法的刘二和副将之外，就只有军师在。”
“那个军师什么来头？”
“是一直都跟着二殿下的人，叫源铭。三年前也是他向二殿下进言，请了巫族的人来。”
墨北琰陷入了沉思。
唐落继续补充：“就是说，三年前的事，是源铭一手主导的。”
“姓源？”
“王爷的意思……”
“查一下定北侯源氏到底有多少子嗣，旁系也查一查。”
“是！”
唐落安排一切返回来，墨北琰已经在向其他人交代如何围困南楚大军了。
墨北琰在地上摆了个简单的沙盘，分别安排人前后左右突击，一看就是要赶尽杀绝的阵仗。
唐落表示很担心，等所有人都出去准备后，他才问：“王爷一点儿生机都不给南楚士兵留？”
墨北琰鹰隼那般的眼眸扫过唐落，吓得唐落立刻就跪了下去。
“属下妄言了。”
墨北琰垂眸，语调冷漠：“你跟我多久了？”
“十三年。”
“本王教过的，全还给本王了？”
“属下知错。”
唐落不敢再为自己辩驳两句，平时王爷可以平易近人，但一旦穿上了铠甲，他就指挥千万将士的统帅。
对敌人仁慈，就是对自己残忍。
每一次，王爷杀敌，都是伏尸百万。
“本王倒是想看看，是谁，在背后捣乱，试图挑拨南北关系。”
唐落大气都不敢出，赶紧退出去，擦着额上的细汗。
此前他还以为，王爷和王妃待久了，会卸去身上的戾气，但现在看来，是他多虑了。
王爷解甲归田，并不是因为心中仁爱，而只是因为不想与南楚为敌，而与王妃心中生出嫌隙。
但如今南楚不讲规矩，王爷自然是不会客气的。
“唐侍卫，你这是怎么了？”有士兵好心地提醒着唐落，“怎么额头上全都是汗水？要不要去洗洗？”
“不用了，你们继续巡防。”唐落擦着汗水，想着方才王爷的眼神，又打了个冷颤。
南楚阵营之中，军师源铭猖狂无比，抓了不少北齐的士兵，一批批地排在青州城外，就算是暗夜之中，也要当着所有人的面行斩首之刑法。
他杀红了眼，一次次地喊出“斩”字，一次次的看着北齐士兵人头落地，心里一次次地得到了满足。
“源铭！”
青州太守气的头发都要竖起来了：“两军交战，不斩来使！你不守道义，必遭天谴！”
“天谴？”源铭呵呵地笑了起来，“要是有天谴，你们北齐早就亡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