桑离惊呼：“舒行曜，你居然虐杀动物？！”
这个她不能忍。
“你知不知道，万物皆有灵？你居然……”
“我不是没杀么。”
“那是因为本王制止了你的行为。”墨北琰不客气地哼了一声，“倘若当日本王不是恰好路过，你早就将那只猫儿开膛破肚了！”
舒行曜也深刻认识到了自己的错误，毕竟当年被揍的在床上躺了三个月才能下地。
他到死都记得，那时他还小，才七八岁大，就被丢到上京城当质子。
质子的身份无比卑贱，上京城里的达官显贵时时刻刻都要羞辱他，他气不过只能折磨小动物，也只有小动物不会反抗。
就算反抗，也反抗不了他。
彼时他得到了最大的痛快感。
之前他就是捏死蚂蚁什么的，后来就打算虐杀奶猫，就在他打算用石头砸破奶猫的脑袋时，后背就吃了别人一脚。
他只记得，那是个比他高大的少年，器宇轩昂，身姿不凡，原本他想反抗来着，但被揍的更惨了。
脸被揍成了猪头，胳膊也被卸了，腿也被卸了，整个人就像破布娃娃那般被丢在小巷子里。
原以为他要死在上京城了，但大半日之后有御医来救他，说是摄政王让他们来的。
他当时别提多感谢摄政王了，但当他躺在船上看到摄政王画像的那一瞬间，他差点没当场厥过去。
感谢他太爷爷！
再后来，就是跟在摄政王身边的唐侍卫带了一句话来，让他恪守良善之心，倘若再被发现虐杀动物，摄政王将以彼之道还施彼身。
吓得他又是大病了一场。
念及过往，舒行曜都是冷冷汗连连：“幸好你还是个人，知道找御医来救我。”
“你应该说，你还是个人，若当时本王看到的是那具猫的尸体，那你现在坟头草可能也有一人高了。”
舒行曜悻悻地哼了一声：“也不知道怎么那么喜欢猫。”
“不是喜欢猫，是众生皆平等。”
舒行曜小小声地嘟囔了一句：“众生皆平等，那你还杀那么多人。”
说完就害怕挨揍，赶紧滚一边儿去。
桑离静静地站在墨北琰的身边，仰视着他，他薄唇紧抿，负手而立，海风吹过，就像一尊神圣不可侵犯的神明。
她知道，若不是要稳住两朝格局，他不会披甲上阵。
如果能够选择，谁不愿意选一个清闲的差事，在家种花养鸟。
桑离主动地牵起墨北琰的手，仰头对他笑道：“别理他，他就是个搅屎棍。”
她声音不大，但才刚刚走到船舱口的舒行曜正好可以听到。
他原本是想要理论一两句的，可看到墨北琰那张冷冰冰的脸，还是算了。
在墨北琰这儿，说他可以，说桑离就绝对不行。
船只还在不断地往前行，船下的五条鱼十分卖力地在干活。
在水下，他们的听力系统无比发达，在听到“搅屎棍”三个字时，丛云忍不住呸了一声：“还有脸说别人是搅屎棍，她才是搅屎棍，是大海的搅屎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