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不是错觉。
凌华虽然无法看穿那副面具，但那眼神，她很确定自己是见过的。
更准确来说，那眼神在她的记忆之中模糊地存在过。
林默也注意到了对方的眼神，他很快扭头避开了。
“啧……怎么突然见到她了……”
林默摇摇头嘀咕一声，随后便遁入人群之中准备离开。
“诶等等。”
凌华见到林默离开，神色变得惊慌起来，正当她拨开热情的人群去匆忙行走时却什么都没看见。
“怎么回事？他在哪……”
凌华四顾张望，神色惊慌地在人群到处寻找。
正当这些人还在心中yy自己会不会就是尊贵的白鹭公主在找的幸运儿时凌华却已经双手捻起裙裾向着人群中的一个方向奔去。
“在哪？”
“在哪？”
“在哪？”
“不要……不要……不要又突然消失不见啊……”
凌华心中焦急地呼喊着，快速在街上穿梭，只不过还没跑多远，脚上这碍事的木屐就让她一个没注意，直接扑通一声滑倒在了地上。
“嘶~”
凌华微微皱起修眉，木屐确实不太适合跑步，尤其是在大街上，刚才那一跤似乎还将她的脚给崴了。
不过凌华此刻在意的却不是伤口，而是神色慌忙地在人群之中继续寻找。
还是没有发现那个家伙的身影。
我又……错过了吗。
凌华的表情有些失落地黯淡下去，正当她咬咬牙准备起身时旁边却伸过来一只善意的手。
“看样子在下还真是幸运，居然能够看到神里家的白鹭公主像小孩子一样在大街上狂奔然后摔跤的样子。”
“让你见笑了，不好意思。”
凌华下意识地接住对方的手，等站起来看清帮助自己的人后她却愣住了。
没错，站在面前的正是她刚才狂奔寻找的面具男——林默。
“是你……”
“嗯？凌华小姐，我们应该是第一次见面吧。”
林默耸耸肩，纠正了对方。
第一次……
凌华神色微微一僵。
事实上自从那个古怪的杂拾闲谈在天空上不断出现的时候，凌华脑海中那份模糊的记忆就开始越发清晰起来了。
那双眼睛她很确定自己应该是在哪见过的。
“凌华小姐你没事吧？”
“是啊，刚才看到你突然摔跤了，要不要紧。”
稻妻的子民这时簇拥而来关切地问。
毕竟，是那位神里家人见人爱的大小姐，这么一下子摔在地上很难不引起别人的注意。
“噢……我没事……没事，大家不用担心。”
凌华挥挥手，嘴上重新挂起那抹端庄典雅的微笑。
林默瞅着身边的人越聚越多叹了口气，干脆先拉着凌华往人群外面走了出去。
等到周围终于没有多少关注的路人之后，林默这才松手。
“这里不会有人打扰了，看你跑得那么急，刚才是有事吗？”
林默抱胸问。
根据系统所说，在相对应的视频没有曝光之前，这些人的记忆应该都尚处于模糊状态才对。
也就是说凌华现在应该还想不起自己……
“噢……只是觉得你的眼睛，好像我曾经见过的某位故人！”
“故人？”
“嗯……不过兴许是年岁已久，目前我已经记不清了。”
“不过……能让我看看你的脸吗？”
凌华的目光紧紧落在对方的脸上。
林默扶了扶面具，虽然记忆大抵是模糊的，不过像神里凌华这种情况估计可以归类为——女人的直觉。
“这个……因为一场事故，我的面容尽毁，如果看了搞不好可要让神里家的大小姐晚上做噩梦了，所以还是算了吧。”
林默婉拒了。
闻言凌华有些不甘心地继续道。
“没关系，我只是想……”
“凌华小姐，如果没有其他的事我就先行离开了，在下还有要事。”
林默扔下这句话，刚准备转身离开。
下一秒凌华却突然伸出了润白如玉的手牵牵牵住了林默的手腕。
“嗯？”
“抱歉，是我唐突了。”
这边凌华也是微微一愣，看到林默准备离开，自己完全是下意识动作，等到回过神来后，脸上透露出少女特有的羞红。
比起杂拾闲谈前边几位，凌华小姐很明显是属于典型的清纯系美少女。
哪怕只是牵个手什么的也会感到分外害羞。
“还有事？先说好，面具是不可能摘了。”
林默耸耸肩。
“好……好吧，不过这位先生，可以借用一下你的时间，陪我聊聊吗？”
凌华深呼吸，调整了一下心情问。
闻言，林默经过一番思考答应了。
看凌华这小姑娘，如果不亲自确认一些事，恐怕不会那么轻易放自己走。
说完，凌华便带着林默径直来到了一处供人休息的凉亭。
“先生，接下来我想向你分享一个自己小时候的故事，等我讲完之后，就会放你离开，不会耽误你太长的时间。”
凌华坐在了林默的身旁手指有些不知所谓地纠结在一起，应该是在思考从哪开始说起。
那段记忆虽然于她而言并不遥远，但却非常模糊，最近看完了杂拾闲谈后，那些支离破碎的记忆由点逐渐连成了一个面。
故事的主人公虽然还是想不起来，但凌华几乎可以肯定，他也有着面前这个面具男一样温柔的眼神。
之所以想要告诉林默，凌华也想确认一下事项，尽管知道自己心中的期望其实微乎其微。
故事要从十几年年前说起。
凌华那时还是个不谐人事的大家闺秀，作为神里家的大小姐，每天要学习的东西很多。
琴棋书画舞之类的都会有私塾的老师亲自登门授学。
因此，凌华大小姐的时间基本都被这些东西挤兑着，虽然不比每天日日夜夜操劳社奉行的兄长，但对于她这个年龄的孩子而言，着实也算不上轻松。
至于凌华本人，她倒不是对于这些学习感到厌恶，只是每天都是这样繁杂的项目，多少会让人觉得枯燥乏味。
凌华比很多同年龄的孩子要早熟很多，也更明白身为神里家的大小姐意味着什么。
她要在子民面前时刻保持着端庄典雅的笑。
她要在子民需要的时候能够挺身而出的心。
她还要……
身在神里家，比起家族所带来的权利，凌华更早知道身为神里家一份子应尽的责任。
也正是明白这些责任，对于家族内部安排的各项繁杂学习计划，凌华从来没有闹过脾气。
直到……那家伙的出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