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楼的时候，两人讨论着等下去哪里。
谢寒初留意着她不合脚的拖鞋，“慢点，当心滑！”
“怕什么！”话虽这么说，握着他的手还是不自觉紧了紧，鞋子太大下楼的时候确实费劲。
步下最后一级台阶，立即甩开他的手，语气也带着嫌弃，“我不要那些又贵又不实用的，华而不实！”
“你是说上回的套装？”谢寒初握了握乍然空了的手心，“你忘了后来价格被炒高，是谁还说可以卖了赚钱来着？”
那个系列，至今仍是各大门店炙手可热的爆款。
“那只是巧合，不是每回都会发生这种事的。”
谢寒初笑了笑，“你要愿意，再上一次热搜一样能成爆款。”
他帮她拉开椅子，唐灵晰已经坐在餐桌另一侧。
陆静非看着丰盛的菜肴食指大动，“我怎么觉得你最近有点不务正业谢总。”
“这有什么，免费的宣传有助于提高销量，何乐不为？”
陆静非端起他盛给她的汤尝了一口，懒得跟资本家讨论销售的事情。
“你们在说什么呢？”唐灵晰突然插话。
兴致盎然的样子仿佛刚被拒绝的人不是她，而现在她也不是看着喜欢的人和别人打情骂俏，完全是再正常不过的朋友立场。
粉饰太平的功力着实令人惊叹！
陆静非垂头喝汤，眼角余光瞟了眼谢寒初，暗示他自己应付。
谢寒初往她的碟子里夹着菜，漫不经心地道：“说广告营销的事。”
胡说八道的功力也是一绝！
偏唐灵晰像是看不出他的敷衍般，很是配合，“谢氏最近有新产品上市？”
谢寒初的目光茫然地注视她两秒，然后没什么表情地转开，“嗯，有打算。”
陆静非刚喝下一口的汤，差点噎住。
转头，谴责的眼神扫了眼谢寒初。
当事人慢条斯理地吃着菜，完全不当回事。
唐灵晰不再自讨没趣，一顿饭，就在过分沉静但也勉强算得上和谐的氛围下吃完。
末了，谢寒初淡淡吩咐成叔，“下次还可以再多几样辣一点的菜。”
下次当然是指陆静非再来的时候，谢寒初的口味偏清淡。
成叔点头应是，默默将陆静非的喜好记下。
离开餐桌前，唐灵晰状似不经意地问陆静非，“我明天就回了，你们晚上有什么安排？”
陆静非眼神闪了闪，知她是有心提醒她别怠慢了客人。
斟酌了下，不是用公事化，而是对待朋友的口吻道：“我们打算去逛街，唐小姐有兴趣吗？”
谢寒初有些意外，没想到陆静非会大方相邀。
唐灵晰却早有预料般，坦然答允，“好啊。”
谢寒初微不可察地蹙了蹙眉，没有反对。
于是出门的时候，谢寒初开车，陆静非和唐灵晰并排坐在后座，狭小的空间，透着股诡异的安静。
唐灵晰全程保持着礼貌的笑，陆静非望着窗外掠过的风景，并无不自在。
只有谢寒初，生着好事被打扰的闷气，懊恼地开车。
车子开出小区，谢寒初从后视镜里瞥向陆静非，“想好去哪里吗？”
陆静非的视线在后视镜里和他碰了碰，憋着笑，“上次那个商场？”
谢寒初自然没意见。
车子在商场停车场停下的时候，一直沉默的唐灵晰开了口，“我记得谢氏在本地有最大的商场，怎么不是去那里？”
陆静非下车的动作一顿，去谢氏商场的话，总裁亲临，必定兵荒马乱。
她不想自找麻烦，不过没必要跟唐灵晰解释，就随口扯了个理由，“这边离的近。”
唐灵晰开门下车，笑容愈发灿烂，“以往每次来寒初都是带我去谢氏的商场，我也不知道远不远呢。”
说完又后知后觉地看向陆静非，“不好意思，我跟寒初认识很久叫习惯了，你不会介意吧？”
“谢寒初！”陆静非直接出声，用行动给出回答，“唐小姐远道而来，你可得好好挑个礼物送人家。”
连名带姓叫名字，理所当然得像是命令般，虽不刻意显示亲昵，但远近亲疏立现。
陆静非向来不是软柿子任人搓圆捏扁。
面对唐灵晰有意无意的挑衅，她不反击，就是不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