钥匙不需要了，因为出入天台的通道门锁已经被撬开，扔到地上。
黄生交待众人戴好手套，缓缓推开门，月亮的微光照彻了天台，长方形的蓄水池就在正中。
黄生想起前几天在9号楼天台擒拿那只戴着安全帽的厉鬼，也有这样一栋建筑，只是自己没有意识到是蓄水池。
今天没有下雨，但是天台的地板依然湿滑，黄生提醒大家不要前进了，他单拉着战婧，扔出几张包里常备的租房合同，两人踩着合同踮着脚走到蓄水池旁边。
战婧凝神观察了一会，指指蓄水池顶部：“那里飘着五道虚影。”
黄生点点头：“嗯，这个我也看到了，我刚开了天眼。”
“蓄水池里都是黑气缭绕，好像那种科幻大片一样，黑气螺旋式上升。”
“这么猛！看来怨气已经在凝结，不知道什么原因虚影会被切割成五块，聚合以后，就会是一只大厉鬼了。要不，你先回去吧，天台有点滑，我担心你。”黄生有点担心。
“我没事。我想知道个结果。我做什么事从来都是有始有终的，不会始乱终弃的。”战婧嘴上是这样说。
其实主要因为黄生的存在，给她很大的安全感，放在往常，她躲都来不及，哪里敢留下来当看客。
警察到得有点快，一个身形臃肿的中年警察，还有一个俏立挺拔的女警。
制服都掩盖不住她有料的身材，口罩上面还有一双让人印象深刻的清澈犀利的眼睛。
居委孙书记照例跟在后面，称呼女警察方晴警官，男警察吴晋忠警官，并向两人介绍天台众人。
女警对众人点了点头：“感谢热心市民报警，你们有发现什么情况吗？”
战婧不想自己介绍，抬眼瞥了瞥黄生。
黄生心领神会：“是这样子的，警花小姐姐，我们初步判断，这个蓄水池里有尸体或者至少是脏东西。”
“请不要叫我小姐姐，小年轻。你可以叫我方警官，或者警察同志。”方晴调整了一下站姿，“你们打开看过了吗？”
“没有没有，我们不敢破坏现场，刚才有脚印的地方都回避了。”
“那你怎么知道蓄水池里有尸体？”
“望气！”黄生只好回答。
方晴嫣然一笑，眉角有动人的弧线，转头对吴晋忠说：“说不定是阴阳爱好者，第六行动队最近不是离职得差不多了吗。要不然推荐给他们？”
吴晋忠呵呵笑着，紧了紧口罩，示意孙书记打开蓄水池的顶盖，拿出强光手电筒往里照射：“啊！小方，池子底部真的有几个塑料袋，老孙赶紧去拿工具。”
方晴闻言，看向黄生的眼神缓和了一些。
费了不少力气，终于把5个塑料袋捞了出来，吴晋忠刚拆开一个，茜茜和海盗已经吐了。
战婧脸色煞白，也作势要吐。黄生牵过她的手，在她手里画了清心符。
战婧大脑瞬间清醒，吐意全消，直接扭过头去不敢再看，黄生拉住她的手又暖和又光滑，指尖划过的掌心先痒后酥，一时居然忘记松开。
那个打开的塑料袋赫然是一个长头发的头颅，可能是泡水的缘故，已是初步“巨人观”——指高度腐败的尸体，颜面肿大、眼球突出、舌尖也伸出。
方晴摘下口罩，手没有拦住，一口呕吐物径直向黄生和战婧飞来。
黄生松开战婧，手中两张合同纸上下翻飞，用出类似太极的圆劲，堪堪兜住，滴水不漏。啪嗒一声，湿漉漉的合同纸掉到了地上。
方晴表情有点窘，拿出手机打电话掩饰：“李队，呼叫支援，有碎尸命案。
五个袋子整整齐齐排在地上，支援的警察开始采集天台的脚印、蓄水池里的水样以及2404相关物证和生物信息。
战婧用指尖捅捅黄生，指着袋子方向：“黑气要合起来了。”
黄生第一次看到战婧露出小女生的情状，许是刚才的视觉冲击太大了，瞬间让她的貌似坚固的高冷心理防线垮塌了，或者是怕见警察。
黄生迅速再开天眼，因为已经折腾到很晚，前面开的天眼已经失效。
果然，五个袋子上空，黑气缭绕。
缭绕的黑气逐渐汇聚成一个披肩长发的白衣女生，眼睛突出、舌头长伸，手脚反向扭曲，死状恐怖。
一声凄厉的叫声响彻天台，女鬼也直接直接显形于前。
天台众人都是一颤。
“靠，早知道不用开天眼了。”黄生掏出桃木剑，脚踩八卦，上前一步，刚好挡在方晴身前。
方晴大喊一声“有情况，戒备”。天台四五个警察都掏枪向女鬼的方向。
“小年轻让开，不要影响我瞄准。”方晴用戴着手套的手推了黄生一把。
黄生想，真是不见棺材不掉泪，你们先玩吧，就让了一步。茜茜、海盗、孙书记已经躲到天台门口，只敢探出头来。
女鬼继续发出凌厉的叫声，声音中还夹杂着哭喊：“为什么？为什么？以前说爱我！杀我的时候那么干脆，那么狠！你们男人都不是好东西，都是用下半身思考的渣男。”
战婧在后面悠悠地说：“这句话她倒是说对了。”
黄生大无语，掏出一串大五帝钱给战婧。
“姑奶奶，你退后面一点，天台很滑的，等会小心被撞下去，这里可没有栏杆。”
同时，一张镇魂符发出，正好贴在天台门的门楣处，并向茜茜小姐姐远远点了点头，给了一定笃定的眼神，还比了一个oK的手势。
他哪里知道，这么一个关心的举动和眼神，已经足以让茜茜少妇心潮澎湃了。
相比自己一怀孕就出轨的人渣老公，黄生这种阳光清新、说话看似不着调、其实内里正派的男生，真的是极品中的极品。茜茜已经在心里埋怨自己当初眼睛瞎了。
战婧也缓缓退到茜茜她们几个人旁边，现在确实不是添乱的时候，她只是有点担心黄生，因为直觉这只厉鬼的怨气冲天，不那么好对付。
可惜自己又不能帮他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