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错，他们是被当做鬼彘养的，然后用他们的阳气投喂刚才那只凶猛的半阴鬼。我们再迟来半个月，半阴鬼可能就进化成真正的阴鬼。”黄生开始科普鬼知识。
“阴鬼比半阴鬼厉害吗？”卫岚好奇地问道。
“当然。阴鬼可以抵御普通的刀砍斧剁，接近刀枪不入，而且速度很快，力量很大，甚至可以扑杀虎豹，非常难搞哦。一般的道士，碰到这种硬家伙，肯定要命丧于此。也幸亏是我来了，才能收伏他。”
“好恐怖啊！不过可以把你吃掉，倒是个不错的主意。”卫岚调侃道。
黄生点点她的额头，接着说道：“至于二楼那些孤魂野鬼，我估计是用来投喂阴气的。这个邪道，兼用阴阳之气，濡养这个怪胎。”
黄生走过去，踢踢还在抽搐的半阴鬼：“这种秘术，用厉鬼附体老僵尸，以养成阴鬼，类似东南亚的养尸术或者养鬼术，专门用来害人的。”
“那我们怎么处理它？”方晴指指地上的半阴鬼。
“我审鬼，你审尸？”黄生掏出一张黄符。
“天灵地灵，无私神明，逐邪祛怪，祟化无踪，急急如律令敕！”
黄生念完，拿出黄符，一掌拍在半阴鬼后背，
“哇……”半阴鬼身上分离出一个阴影。
阴影刚刚脱离老尸，黄生就一张镇魂符就贴在其额头。
阴影显形，是一个布衣老鬼，面部溃烂，双眼通红。
黄生不待他开口，直接问他：“你是哪里来的？为什么在这里？”
布衣老鬼忌惮镇魂符，马上交代得清清楚楚：“我是民国逗留到现在的鬼，也算老临海市人了。我那天半夜正在苏州河边怀古？”
“怀古？怀古尸吗？哈哈哈哈。”卫岚直接笑出声来。
“咳咳……是在吸收月亮光华，勤学苦练，冥思苦想，要突破修为境界……”
“说重点！”黄生真担心布衣老鬼扯出更长的裹脚布。
“额……那天我正在河边散步，突然被一个臭道士一符纸拍倒，然后被收了带回这套别墅。”
“回来以后，臭道士一通造作，把我打入这具尸体里面。导引我每天利用二楼的鬼魂和三楼的人彘炼化，我的魂魄和这具恶心的身体慢慢融为一体，躯壳越来越硬，速度越来越快。”
“我也想过反抗或者逃跑，被这臭道士一通胖揍啊，还有一种黑色的火，差点没给我整魂飞魄散。”
“他还承诺，我练成以后，给我找个漂亮鬼媳妇，保证颜值身材不低于林志玲。”
“那个……我就从了。”
“我去，你个老色鬼，肯定因为那个邪道帮你找漂亮鬼媳妇的承诺，才从了吧？”卫岚朝他脸上丢糯米：“臭不要脸的，男人不论是人是鬼，都不是人，都是色鬼。”
布衣老鬼脸上腾起阵阵白烟，两行黑色鬼泪流了下来，忽然就唱了起来：“我是一只苦命苦命鬼，怎么飞都飞不高啊……”
“这都什么跟什么吗？小屁孩再淘气，我就把你许配给这位民国鬼先生。”黄生又道，“那你现在是想让我把你打得魂飞魄散，还是送你投胎啊？”
“当然……当然是请道长为我超度了。临海市这种大城市，很少有道士愿意免费为人超度的。”布衣老鬼这句话说得很是诚恳。
黄生知道布衣老鬼也是被胁迫以后，就把他额头的镇魂符换成了定魂符：“那你等一下，我去把二楼的游魂带上来，同一场法事解决了，把爷累够呛。”
黄生招呼刚才醒转的男生，一起到二楼把贴着红色符纸的白色陶罐搬了上来。
在陶罐四周，扩大范围，用令旗和红线，拉了一个警戒圈。
揭开红色符纸，七八只游魂飘飘摇摇飞了出来。
游魂看看四周红线，还有玩着手里的三昧真火的黄生，知道碰到真狠的了，嘴里一直叫着：“道爷饶命，感谢饶命，我们是好鬼。”
通过游魂们的讲述，他们都是勾连在这片别墅区的鬼魂，平常就蹭蹭香火、饭菜香气，还能看看美女帅哥，确实没害过人，“鬼生”还算中规中矩。
“没撒谎哦？如果害人，到了地府还要算总账的。”黄生熄灭手里的三昧真火。
“不会不会，我们都属于临海市文艺鬼，在生没什么贡献，死了也没什么危害的。临海市这么有小资情调的咖啡之城，是我们这种文艺鬼最好的归宿。”
“啥？文艺鬼？”
黄生也是头回听说有这个种类的鬼，连鬼经都没有记载的。
“哈哈哈……这是我们文艺圈的鬼自封的。你们没发现这个区域的别墅都是法式的，开的餐馆、咖啡馆以及其他业态都很别致很知性，没有熙熙攘攘的人流。这边的住宅区也都是低调的有素质的富豪，跟新区那些土豪迥然不同的。”
几只鬼言语之间，颇多自豪和留恋。
黄生长叹一声：“我在外面餐厅还碰到原住民爷叔，听你们这样一说，这里看起来很不错的样子。”
“不过，梁园虽好，不是久恋之地。你们已经死了，还是要早入黄泉，投胎做人。”
穿着西装的老鬼不知道什么时候从后面冒出来接话道： “下一辈子未必比现世好吧？”
“喂！”卫岚对着他的耳朵大声喊到，“这位大叔，你借刀杀鬼，骗我们过来帮你们清理门户，害我们身处险境花了好大力气，浪费了好多法器，要不要给点报酬啊。”
“嘿嘿，我身无长物，没啥可以给你们。不过……”西装老鬼突然压低声音，用只有他和卫岚才能听到的音量说，“我看你这个小姑娘长得可爱，还有你帮我跟道长说情。只要让我留在这里，我就指点你找一样宝贝。”
“真的？”卫岚一脸不相信的表情。
“如果骗你，就让我魂飞魄散。哎，说来也惨，我那些不肖子孙都改信耶稣了，亲戚都靠不住。那样东西，也只能给你们，聊表谢意了。”西装老鬼继续跟卫岚耳语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