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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地游击战连载之十二;敞开心扉

和梅青思想统一后,钟开山约她走出团部,把自己如何伪造总部命令、如何把游击队改为新三团、如何把师部任命的游击队队长改为团长、如何骗独立团杨团长,把何金这个连队拉过来,一一和盘托出。

梅青听了,停住脚步,微微侧过脸,看看他,淡淡一笑:“你这么做,从根本上说,都是为了发展壮大革命力量,都是为了打鬼子,说实在话,通过这几天的接触,我知道了你是个打仗的天才。不伪造上级命令,怎么骗独立团,怎么把一个连的正规军骗过来,没有何金他们,怎么截获敌人的军火,没有军火,怎么留住罗浩的这个国军第三营,没有三营的参与,怎么能在青龙峡、钱家窝棚、李小庙打败鬼子,你瞒天过海,几天时间就把游击队发展成了能打硬仗的一个团,这个假造的值得!”

钟开山听了这一席话,十分感动,没想到政委居然这样通情达理,对自己的怪诞做法不但不反感,反而十分理解,顿时对其增加几分敬佩之情。

接着便就此问题便征求她的意见:“你看,现在胜仗也打了,国军这个营留下来也没什么问题了,咱是不是公布真相,还把部队的名字改为游击队?”梅青仔细想了一会,摇摇头:“我看没必要,游击队也好,新三团也罢,只是名称的区别,实质上没有不同,再说,从政治斗争的需要看,我倒觉得,新三团比游击队的称呼好!”

钟开山犹豫了一会,坦率地说出了自己的忧虑:“目前,我们和日军的斗争十分残酷,从牵制鬼子南下、震慑伪军、汉奸以及和国民党部队委蛇等需要方面看,新三团比游击队的称呼好。开始这样做,是权宜之计,可是,时间长了,就不太妥当,毕竟是冒牌,是违反组织原则和纪律的事情,我有些心里不踏实!”

梅青呵呵地笑了几声,然后郑重其事地表态:“以前,你这样做是个人行为,现在和我说了,我不仅同意,而且支持,组织要问责,那就是我们共同的事情了,等打完了鬼子,咱一起向首长检讨,要杀要刮,随他们的便,只要是对敌斗争有利,咱怎么都无所谓!”“原以为你会和我吵一架,没想到,你和我的想法高度一致!”

“我是那么古板的人吗,告诉你,红军长征时,我就冒充过大领导,带十几个人,打着大部队的旗号,不费一枪一刀,就俘虏了敌人一个营,事后,首长还表扬了我,说我冒充得好!你一来,把在青龙峡伏击日军的计划一说,我就意识到,这是一场有十足把握的战斗,也是游击队和三营扬眉吐气的战斗,大家都压抑着,太需要一场这样的胜利了!”

“你当时是反对的,但我从你眼神中看出你是在试探三营!”“我知道你是老狐狸,但是你的做法有些损!”“怎么讲?我哪点做的不妥吗?”

“当时,你把蒸好的馒头抬过来时,你知道吗,我很气愤,这不是鄙视人吗?可是三营那帮家伙的眼神告诉我,你把人的底线看得这么清楚!”

“人啊,有时是很脆弱的,要他参加八路,说再多的道理都没有用,一个馒头胜过一场精彩的演讲!”“这给我上了一课,对于一个有信仰的共产党员来说,别说是馒头,就是金子也改变不了他们的意志,饿死不吃嗟来之食,渴死不饮盗泉之水,可是,对于没有信仰的人来说,一个馒头就可以解决问题了!”

“这就是人与人不同的地方!”“放心吧,经过一段时间的教育,这些人也会达到富贵不淫,威武不屈、贫贱不移的境界!”“这就是环境问题,在八路军这个革命的熔炉里,一定会把他们锻造成钢铁一般的战士:具有钢铁一般的革命信仰、钢铁一般的革命精神、钢铁一般的革命意志、钢铁一般的革命纪律、钢铁一般的革命战斗力!”

梅青听到这里,心潮澎湃,笑吟吟地看着他,伸出手去:“说的好,我们一起努力吧,同志!”

钟开山也满面春风地迎过来,紧紧地握住她的手:“一起努力!”这时,梅青又想到一个问题:“团长几天来的所作所为,按照你自己的逻辑,这叫不正常行为。我想请教一下,假如你不用这些奇招怪招,接受命令后,单枪匹马,直接就来游击队当队长,这个部队该怎么发展?”

钟开山严肃地说:“这些我都想过,如果没有这些奇遇,我接到命令就来找你,先从伪军那里下手,搞枪;再打日军孤立的小股人马。这样循序渐进,慢慢发展,最后游击队也会壮大起来,只是,时间慢一些。”“这就是我的思路,是一种正常的打法。”

梅青笑了。这时,钟开山的神情忽然严肃起来:“还有一件事,那就是霍兰的事,必须和你说清楚!”“她怎么了?”梅青见钟开山脸色变了,便有些诧异。“我到保定去寻找两个去日本留学的青年,没想到,181师先下手了,后来,我把霍兰请来了,她告诉我,自己才参军不到半个月。

可是,我观察,此人是个训练有素的军人,于是就想,她为什么要说谎呢,于是怀疑她是特务。如果她是日本特务,那么,我和她冒充医生混进鬼子大营去救陈定安的母亲,当时就回不来了,后来,经过仔细分析和观察,排除了这种可能,但是,可以肯定,她是国民党特务!”

“我也看她不同寻常,正要和你说这事呢,你倒先说了。在李小庙的战斗中,山枣本来和她在一起,后来,山枣混进了刺杀的队伍中,只剩下她一人在山下的指挥部里,明明有三个鬼子冲过去了,我当时心想,霍兰完了。

可是后来,三个敌人被打死,都是一枪毙命,这么好的枪法,不可能是个新兵!我后来查看了三个鬼子的尸体,都是面向霍兰,脑门中枪,这就是说,她的枪法很准!”“此人要是为我所用,对部队的帮助很大,要是来卧底,那就麻烦了!”

“不是说,在这里逗留三个月吗,反正就三个月,如果不是鬼子特务,就不可怕,国民党部队现在也是友军,咱以礼待人,过了这三个月,送她走就是!”“我有一种预感,她要长期呆下去!”

“这是好事,能感化就感化,不能感化,只要她不做危害咱的事,也善待她,但是,不说破!”梅青这时忽然向钟开山凑过来,眯起双眼,用一种赞许的目光问:“李小庙战斗结束后,我查看了拼刺刀的现场,发现有17个日军是被同一个人杀的,这个人拼刺刀的技术精湛纯熟,而且速度出人意料的快。可以说是倏忽之间,能一刀教人毙命,我敢断定,这个人就是我眼前的人,我想当面证实一下自己的判断!”

钟开山憨笑不语。“告诉我,有什么秘诀?”梅青往钟开山面前又走近一步,双眼直视着他,期待地问。钟开山正要说话,山枣不知从哪里窜过来,厉声尖叫道:“政委,你这是干啥,色眯眯地看着俺当家的?”

山枣的话,击中了梅青的软肋。梅青听了,面色顿时冷峻起来,怒喝道:“胡说什么,没听见我和团长在谈工作?”

“谈工作有这样的吗,靠得那么近,还俩眼像勾魂似的,告诉你,团长是俺当家的,这是师长、政委亲口说的,你要是这样勾引他,俺就到师长那里告你!”

山枣用充满仇视的目光看着她,凶狠地警告。“住嘴,不许这样对政委不礼貌!”钟开山喝道。“咋不礼貌了,俺就是不许她这样看着你!”山枣哭喊起来。

梅青看看眼前这个小姑娘,又好气又好笑,不知道该说什么好。山枣白着眼看着她,声音软中带硬地威胁:“你也是咱新三团二当家的,得注意立住自己的形象,不能让人说三道四!”

这一句话提醒了梅青,她迅速回过神来,大声命令:“从今天起,严山枣同志做我的警卫员,我走到哪里,你跟到哪里!”钟开山立刻表示不同意:“不行,刚才已经说好,山枣另有任务,还要向霍兰学习日语呢!”

梅青一挥手:“刚才研究的决定作废,严山枣,走,随我检查工作去!”“政委,你跟一个小孩子计较什么?她也就是说说而已!”“说说而已,你都听见了,说的多难听,好像我和你一说话,就要跟她抢她男人似的,难道我俩一说话,就得把眼闭上,这还能谈工作吗?

让她教教我,和团长该咋样说话,才不吃醋?”钟开山看看二人,眼珠转了转:“这样,从今天起,严山根,也就是严山枣的哥哥,调到我身边做警卫员,怎么样?”

梅青一听,立刻表态:“好,就这样决定了,让山根替山枣好好地看着他未来的妹夫,别跑了!团长和政委,被一个小丫头搅得没法工作,传出去丢人!”钟开山笑笑没说话,急忙检查工作去了。山枣虽然知道二人都恼恨她,但是,自己毕竟这会占了上风,也无话可说,心里于是便暗自得意起来。

她见团长走开,马上跟上去,喊:“当家的,当家的,你真的一个人杀了17个鬼子!”钟开山看看他,轻声吩咐:“跟我来!”走到马厩旁,他喊:“任老蔫,出来!”一个大个子抱着一捆草从后边走过来:“团长,你找俺?”

“你是哪一年参加革命的?”钟开山眯着眼问。“1932年,你不记得了,当时俺在铁匠铺,经你动员,参加的红军,后来到了八路军,又是你,让俺跟着你做交通员,替你送信,前不久,你弄几十匹马,又让俺专门负责养马。”

“哦,老革命了,怎么纪律还这么松弛啊?”“俺又犯啥事了?”“在李小庙战斗中,谁让你带着运输队去和日军拼刺刀的?要是敌人摸过来,丢了我的物资,咋办?知道不知道,你和运输队的成员,看的都是新三团的命根子,我们吃的,用的,都在你手里,怎么这么浑,擅自离开岗位?”“团长,你咋知道俺去偷偷杀鬼子了?”

“你的杀敌手法我知道,用的是切草的铡刀,有几个日军的头被削去,不是你干的,还能有谁?而运输队里面有几个人,原是镖师,用的是铁扁担,铁扁担的一头,藏着尖刀,前几天,在李小庙,山脚一个大石头后边,几十个敌人就是你们一起杀的!”

“看你们都在和鬼子拼刺刀,俺实在手痒,就带头偷偷地冲上去了!”任老蔫搓搓手,憨笑道。“擅离职守,关禁闭一天,自己执行吧!”钟开山冷冷地下了命令。不一会,运输队的殷玉叶过来报告:“团长同志,俺奉命前来,请指示!”

钟开山一见他,立刻狠狠地瞪起眼:“我问你,运输队的射击水平提高没有?”“除一个人外,其余人打枪都没问题,但是,打得不准!”“你们这个运输队,有些人参军以前是挑夫,后来参加国军,很快学会了开汽车、骑马,可是,为什么打枪就学得这么慢呢?”“笨呗!”

“胡说,是没有刻苦训练,过会我就派一名射击高手来给你们开开小灶,以后,不仅要会使用步枪射击,还要学会打机关枪!”这时,炊事班的甄世杰也走过来,钟开山郑重地宣布:“经团党委研究,成立警卫二排,排长甄世杰,副排长殷玉叶、任老蔫。其主要任务是看守物资,这可是咱生存的根本,出了差错,我枪毙你们!”“是!”三人绷起脸,一起喊道。

钟开山指指身后的山枣,对任老蔫命令:“这小丫头,刚刚当兵,像一匹野马,啥规矩也不懂,谁也不服,你给我好好地教育教育!”“俺拙嘴笨腮的,这活干不了!”“干不了也得干,就交给你了!”

说完,自己走了。山枣正要跟着,任老蔫喊道:“山枣妹子,俺有话说!”“啥事?”“找团长这样的对象有眼光,不过,光这样闹腾不行,他不但不要你,还烦你,你得想招,既留住他的人,还得留住他的心!”“啥招?”

“团长心里装的不是你一个人,是一千多号人,想的是打鬼子,打不了鬼子,团长不开心,你得替团长分忧!”“咋分忧?”“团长现在正缺啥人?缺二个人:一个把大家管理得有条有理的人,这人是谁,是政委,没有她,其他人没这本事,团长和她,要商量管理的大事,不然,这一大帮人乱糟糟的,咋打鬼子,他俩一商量事,你就跑去掺呼,你这是犯傻;还缺一个会说日语的人,这人是谁,是霍兰老师,有了她,团长就知道鬼子啥时间来打咱,咱好提前想招对付,这个人是咱向国军借的人,她走了,谁能代替,你学了日语,就能代替,你替团长干好这事,大家自然都喜欢你,到时,谁也别想把团长从你身边抢走!”

山枣听了,不以为然:“团长和政委本来没啥事,可是天天在一起拉呱,日久生情,俺不掺呼,到时后悔都来不及,任大哥,你这话说的不对吧?

至于学日语嘛,咱中国字还不认识,咋学日本话?”任老蔫听了,一时无语。见她要走,便说:“俺教你几招杀鬼子的方法你学不学?”

“太好了,学!”山枣高兴得跳了起来。部队按照团长、政委的要求,有序地进行整训。政委梅青做了多次鼓舞人心、教人热血沸腾的政治动员,参谋长沈石对梨花县周围之敌做了详细的军事分析、对军事训练的具体方式方法做了周密的部署,他把军事训练的战士分为几个层次,分别训练:一是没有掌握基础军事知识的新兵,着重训练其投弹、打枪、拼刺刀、挖战壕的能力,教授他们躲避鬼子飞机投弹、大炮轰击、机枪、步枪射击的知识和技巧;二是对有一定军事基础的战士,着重训练其迂回穿插、进攻时的相互配合、退却时的互相掩护等相关本领;三是对班长以上的干部,训练其在各种战斗中见机行事、组织自己的战斗集体机动灵活地打击敌人的本领,并对一些具有射击强项的战士进行高水平的强化训练。

他的训练计划细致周密、各种方案设计得井井有条。但是,钟开山因为忙于查看陈家沟周围地形、明暗哨的布置、夜间气候的变化,一直没有公开露面,干部战士强烈要求他上台讲话。

在一个政治学习会上,沈石将他一军:“团长,看来你不做一次报告是不行了,大家都有了意见!”梅青也跟着附和:“就是,作为团长,不上台讲几句哪行?”这时,何金站起来鼓动大家:“我们一起欢迎团长讲话,咋样?”在场的人马上热烈地鼓起掌来!钟开山很腼腆地站起来,微笑着看看会场:“同志们对我不理解,要说杀鬼子,咱不含糊,可是要是作报告,还真不是那块料。

在座的可以问问那个岳刚,本人从小在马戏团学徒,喜欢爬树上房,后来参军了,恶习难改,所以在部队,就被人送了个外号,叫‘猴子’,首长和战友都这样叫,以后弟兄们也可以这样叫,猴子怎么能在台上讲话呢?”说到这里,他把左手举起来,右腿弯曲,然后挤住左眼,龇龇牙,做出一副猴像,众人一起笑起来。

梅青也笑了,但她很快皱皱眉,摆摆手示意大家保持严肃。钟开山继续发表见解:“打鬼子,当然首先要有伟大的信仰,敢于牺牲的精神,坚强的毅力、铁一般的组织纪律,这些,政委比我讲得好,她理论水平高,是咱新三团的最高领导,又是这一带出名的女英雄,从1936年就带领红军在这一带活动,令敌人闻风丧胆。

当时队伍有三把大刀。梅青算一把,原来的老队长算一把,常亮算一把,当地的白匪有一种说法:‘碰见三刀,鬼哭狼嚎!’这些历史就不说了。最近几仗,大家都看见了,每次冲锋,政委大刀一挥,咔嚓,咔嚓,几个鬼子的头就被砍掉了。

咱新三团为啥打仗没有熊包,就是因为政委带头敢拼命,跟着她,就能打胜仗。以后关于政治思想工作,一切由政委做主,必须听她的。

军事上我多考虑一些,但是,党指挥枪,这是绝对不能含糊的,所以,军事上,也是政委说了算!”梅青听钟开山当众树立自己的权威,心里很舒服,看看他,心想:这个人,怎么把我的底细了解得这么清楚啊?这时,钟开山指指沈石:“军事训练方面呢,参谋长是行家,怎么才能在短时间内迅速提高战术水平,此人有经验;还有一营长、二营长、三营长都是运用战术的好手。

特别是三营长罗浩,饱读兵书,熟悉国军的战术,熟悉鬼子的战术,现在又熟悉八路军的战术,前几天,他把三种战术进行对比,总结一套新的方法,我看管用,关于练兵,就按参谋长和这仨人的办法干!”这时,罗浩站起来报告:“团长,大家都想听你讲话,你却把俺几个都夸了一番,说说自己的高见吧!”钟开山笑道:“看看,急了不是?好,我现讲三个问题。第一,和日军作战不是一会半会的事儿,指望打个一两仗就能把他们赶跑,这是不可能的,所以,急不得。要从容不迫、把打鬼子当作一种日子过。

我说的第二个问题,是怎么过好打鬼子的日子?我觉得,只要抓住三件事,就一定会打败他,哪三件事?第一件是粮食;第二件是枪支弹药;第三件是打鬼子的本事。粮食,除了从敌人手中抢以外,还要自己生产,还要买。枪支弹药主要从日伪军手中夺,夺他的枪炮来打他。

咱新三团周围,有二万多鬼子,一万多伪军,就有将近四万人的枪支弹药。咱啥时候缺少枪支弹药了,就找敌人要,他们人多咋办,咱用麻雀战袭扰他,把他引出来,然后割他身上的肉,跺他的头,跺他的尾巴,跺他的胳膊,到时候,要啥有啥,吃喝不愁,要想做到这点,就得有打鬼子的本事。

本事怎么练?先从练胆量开始。首先,要明白鬼子是个什么玩意?他们在中国烧杀抢掠,强奸妇女,无恶不作,可恨,但不可怕,虽然我们叫他鬼子,但他不是鬼,是人,是吃五谷杂粮长大的恶人,是一个手里有枪,有炮的大恶人!前几天咱一连打了三仗,干掉几百个日本兵,这说明什么,说明鬼子见咱了八路军,就是狗熊遇到猎人。

其次,有了打鬼子胆量后,还要有招,啥招呢,就是三个字,一是巧,二是猛,三是快。只要我们巧打,猛打,快打,就能把他打垮。说到巧打,我就多说几句,这打鬼子是需要力气,但是用蛮力不行。你看那个山枣,小丫头,能有多大力气?可耍起刀来,鬼子不是她的对手,我看出来,她用的是巧劲;还有那个铁牛、虎子,每次打仗,都是一个人干掉几个鬼子,用的也是巧劲,这种巧劲我们要研究、推广。

还有一种巧,是我今天特别要说的,新三团打鬼子要利用天时、地理,出其不意地杀过去,打他个措手不及,他还没反应过来,咱就把他干倒了,这就是巧,但这种巧需要打得快,打得猛,打完以后,走人,要做到进如闪电退如风;此外,咱还要连续打,为啥要连续打,打完一仗,敌人觉得咱一定很疲惫了,不可能再进攻了,但是,咱偏偏继续进攻,这也是出其不意,攻其不备,只有这样,才能把鬼子打残!我观察过鬼子的战法,也琢磨了很久,觉得只有巧、快、猛、连续作战,才是对付他们的好招。

我们打鬼子的招,还要不断变化,要用层出不穷的奇招、怪招,打得这帮豺狼摸不着咱的头绪。每次打仗时,要叫鬼子死,咱不死,咱都是小伙子,还没娶媳妇,怎么能死呢?要想做到以上这些,还要苦练兵,要根据鬼子的特点,练对付他的方法,从哪方面练对付他的方法呢?第一是炼脑子,把脑子炼灵活;第二是练枪法、练甩手榴弹、练拼刺刀,练挖战壕;第三是炼身子和练腿,身子要灵活,腿要跑得快;最后练耐性,也就是毅力,要有连续作战的能耐。”

梅青听到这里,觉得钟开山讲得层层深入,清楚明白,短短的一席话,把道理、方法都讲了,把战士的劲头也鼓起来了,不由得带头鼓起掌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