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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地游击战连载之一百零六;有情人终成眷属

五天后,钟开山找到霍兰,笑着告诉她:“刚刚接到军分区命令,调你去电讯科工作,李来福护送,同时把那一群日本俘虏带上。”

霍兰听了,愣了半天,慢吞吞地表示:“我不想离开新三团,不想离开你,能不能和首长说说,另派别人去!”

钟开山笑道:“这是命令,谁敢不执行,再说,军分区需要你这样的人才,既懂日语,又懂电讯,我就是想留,也留不住啊!”

霍兰忽地紧紧拉住他的手:“团长,你知道,鬼子已经投降了,会日语已经没有大用了,至于电讯,我只会收,不会发。

再说,从见到你那一天起,我就和你出生入死,并肩战斗,一眨眼,这都八年了,我们的感情不是一句话能说了的,你怎么舍得让我走呢,我怎么舍得走呢?”

说完热泪盈眶。钟开山拍拍她的肩膀:“看你,哭什么,像个小孩似的,分别又不是分手,你随时可以回来看看,我也随时可以去看你!”

听他这么说,霍兰就含着眼泪请求:“你说话算话,一定要经常去看我。”说完,趴在钟开山肩上,呜呜地哭起来!

钟开山一时不知说什么好,只是轻轻地拍着她的背,劝道:“好了,别哭了,到总务科,找常亮,换一身新衣服,新三团是你的娘家,你走了,总得送一身新衣服吧!”

这时,山枣从外边跑过来,大声叫道:“吆喝,这是干啥呀,大白天的,一个团长,一个机要室主任,又是搂又是抱,又是哭又是摸,真不顾影响了!”

霍兰急忙站好,擦擦眼泪骂她:“嘴还是那么刁毒,说什么呢?”“难道俺说的不对吗?”山枣歪着头问。

钟开山解释道:“好了,霍兰要调到军分区去了,这时心情有些激动,我安慰她一下!”

“不用解释,解释就是掩饰,革命战士,调动是正常的,再说,调动又不是生死离别,还用着这么粘粘糊糊的?”山枣翻翻白眼,看看二人,冷冷地说。

钟开山不理她,拉起霍兰的手:“去换衣服吧,我把你的东西收拾一下!”“俺去收拾!”山枣说完,走了。

送走了霍兰,山枣在机要室生闷气,这时,钟开山走过来,把手里提的包放在桌子上后对她吩咐:“马上给军分区首长发报,我念你发!”

山枣推辞道:“你不是不知道,咱就半部电台,只能收不能发!”“前几天咱已经缴获了鬼子的电台,收发都行!”

“我不会发,你找霍兰吧!”“这是命令,马上发!”钟开山严肃地说。山枣又一次拒绝:“再说一遍,我不会发!”

“你给我装,是不是,上次在军分区学的技术,连机要科长都夸你聪明呢!”“俺忘了!”“这是命令,马上准备发报!”

山枣忽地跳起来,嚷道:“我不执行你的什么命令,你也别拿什么命令来吓唬俺!”“那就给我滚回家去!”

钟开山闻言大怒,看着山枣吼叫起来。

山枣听钟开山又一次赶她走,就一边哭,一边说:“走就走,不就是回家吗,现在抗战胜利了,俺大仇也报了,该回家种地去了,同时,俺现在也明白了,在哪不是吃饭,嫁谁不是嫁?

干嘛在这里碍事,挡住人家搂搂抱抱,多少年了,俺被人欺负,俺被人嘲笑,丢人现眼,俺这过的是啥日子!”

钟开山看她满腹委屈的样子,早已明白原因,就气愤地把一张纸往桌子上一摔:“好,我把电报内容给你,发不发,自己看着办!”

山枣等钟开山走后,瞥一眼纸上的内容,只见上写:

“霍兰,民国二十四年加入军统电讯培训班,民国二十六年入国军181师,后进入八路军新三团,无我军民血债,打鬼子尚能积极,其间和军统无联系,其任务可能是在我军长期潜伏。

又,政委郭平之子已经找到,老乡待其如同亲生,是继续让其收养,还是送军分区,请指示!”

她看完,急忙发报,然后找到团部,惭愧地看着钟开山,低声道歉:“对不起,团长,俺错了,不过,俺想问,霍兰怎么是军统特务呢?

既然是军统特务,军分区为什么还调她去?”钟开山看看她,慢慢地介绍:“她从日本留学回来,就被军统看上,后来,到了八路军,这一段往事,你也知道,不多说了。

她来后不久,我就知道这个人隐瞒了自己的真实身份,所以,这些年,我一直都在仔细地对她进行观察、提防。

论打鬼子,破译日军电报,她没话说。

就是因为这一点,我才一直不揭穿她的身份,希望她能主动说出来,可是,她一直隐瞒,为了争取这个人,我和政委多次发生意见分歧,说老实话,在这方面,政委比我成熟,想得远。

当然,政委也故意透露一种信息,说我喜欢她,果然,霍兰听到这个消息,工作更卖力。

至于她为什么不主动坦白自己的经历,我和政委也分析了,一是怕我们知道了她的底细,不再相信她;二是她有潜伏任务要刻意隐瞒。

后来发生了94师和八路军摩擦之事。政委又考察霍兰,但是,她毫无动静,不知是和军统没联系上,还是觉得咱新三团不值得她暴露,总之,她那一段时间很淡定。

刚才分别时,我更希望她能把自己的身份说出来,可是,尽管恋恋不舍,还是没说,我由此断定,这家伙有长期潜伏的任务,估计到了军分区,会有所行动!”

“你敢肯定她在军分区就把咱的情报泄露出去?”山枣问。钟开山吐一口气,肯定地说:“咱和国民党迟早要打起来,到时,对于国军来说,霍兰的作用就大了,他们不会丢弃这个棋子的!”

“要是她在军分区也没有什么行动,咋办?”“霍兰是个有定力的人,也是一个非常聪明的人,更是一个人才,如果她真正地和国民党脱离关系,不管她是否坦白自己的身份,我都给予尊重,不会当众揭穿,相信军分区首长看了电报也会这样做,如果如我所言,那就是她的福啊!”

“如果她搞破坏,那是自取灭亡!”山枣说完,忽然把话头一转:“你说,政委有个儿子,她是结过婚的人?”

“梅青是三六年到达陕北的老红军,到达后,奉命来这一带开展游击战争,来之前,他和多年相恋的男朋友在延安结了婚,第二年,就生了孩子,此时,在一二0师工作的丈夫已经牺牲了!”

钟开山说到这里,眼圈通红,说不下去了。山枣听了,也低头不语。

钟开山停一会,声音低沉地继续介绍:

“政委知道自己丈夫牺牲的消息,悲痛欲绝,发誓不再结婚,在新三团,为了避免人说闲话,也为了不让人纠缠,就恳求我,和她假意结婚,我答应了,关于这件事,参谋长、常亮、李来福都可以证明!”

山枣看着钟开山:“那俺问你,请实话实说,你喜欢不喜欢政委?”“政委和我心意相通,当然喜欢!”

钟开山毫不犹豫地回答。“她喜欢不喜欢你?”“不喜欢!”“为啥?”“她说我这人只可作朋友,不可做夫妻,她对我没有那种感觉!”

“既然已经结婚,有没有那事?”“没有!”

山枣瞪起眼,冷笑一声:“骗鬼啊,一个干柴,一个烈火,碰在一起,不如狼似虎?即便是假戏,也会真唱!”

钟开山听了苦笑道:“我倒是烈火,但政委不是干柴,是湿柴,她说,战争这么残酷,说不定哪天,我们俩就会牺牲一个,或者全部牺牲。

如果真的发生实质性的接触,就会生孩子,她已经有个孩子,不想再要,原因很简单,她处处为别人着想,不想因为自己快活,拖累孩子,拖累大家!

所以,我每次对她发起强烈进攻时,都被挡住了;

还有几次,她的堡垒都快被我攻破了,让你给搅黄了,你人小鬼大,花样多多,刁钻可恶,不是来报告军情,就是往门上砸石头,不是在门外学猫狗叫,就是唱歌,我是恨你,可是政委却很感激,这事,你自己知道!”

山枣听了有些得意,嘿嘿一笑,认真地看看钟开山,见他说的很真实,就点点头:

“虽然你说的不一定是真话,但俺还是相信,你俩结婚那天,俺去送电报,看见没在一个房间,当时就纳闷,不过,你的机会很多,好了,政委都牺牲好多年了,还说这个干啥?

就是有真事,俺也理解!”钟开山看看山枣,脸色变得严肃起来:“政委生前,曾经正儿八经地对我说,如果她牺牲了,我必须给她找到孩子并且照顾好,我就是他爹,你就是他娘!”

“凭什么?俺又不是你老婆!”山枣听到这里,就大声地叫道。钟开山对她愣愣眼:“你不是整天说团长是你当家的吗,怎么现在抵赖了呢?”

山枣眯起眼看着钟开山,脸上出现了一丝羞怯之意,不好意思地笑笑:

“那是俺以前不懂事,现在不一样了,俺已经成长为一名成熟的革命战士了,喜欢俺的人很多,为什么还要重提当初那种不切合实际的戏谑之言?”

钟开山咧起嘴,点点头:“嘿嘿,我知道,当年,你一个小姑娘,娘叫日军飞机炸死了,爹和哥哥都被鬼子抓走了,自己吃的住的,啥都没有,你就报定心思跟着我,还大闹师部,原来是有居心的啊,真小看你了!”

山枣听他提起往事,便认真地解释道:“当时,确实是受封建思想束缚,后来学了知识,就觉得可笑,于是就远离你了!”

“说的是真话?”“当然是!”“那为啥看见我和葛兰拉拉手,就醋意大发?”

“不是醋意大发,是看见你们搞不正之风,作为一个正直的八路军战士,很气愤!”

钟开山看看山枣,只见她穿一身新军服,腰间扎一根宽宽的皮带,跨一把勃朗宁手枪,人比初见时,高了一头多,站在阳光下,亭亭玉立,乌黑齐耳的短发,白里透红的瓜子形面庞,弯弯地眉毛之下,一双明亮的大眼,鼻子微翘,嘴角似笑非笑,一副楚楚动人的样子,心里砰然而动,但还是在表面上骂起来:

“在咱新三团,谁最自私,是你严山枣!

谁最可恨,还是你严山枣!我救了你,你不但不报恩,反而吵吵嚷嚷,非要嫁我。

这些年来,为了嫁我,用尽心思,不仅时时监视我,还到处撒泼,你找过政委的茬,找过霍兰的茬,还让你爹到处散步谣言,说我是他的女婿;

如今,你长本事了,有出息了,就不认这个帐了!哦,知道了,你刚才说,新三团喜欢你的小伙子很多。

这话不假,比如,李来福,经常给你送点什么小玩意;陈黑豹,经常给你弄点吃的;

那个岳刚,给你用心磨一把锋利的匕首;何金,给你献一点花什么的;就连天天阴沉着脸的秦正,也给你面子。

这些,都使你觉得自己很了不起,就飘了吧!”山枣笑吟吟地看着钟开山,得意地说:“那又怎么样,俺随便在他们中间挑一个,都比你强!”

钟开山听了,便冷笑起来:“哈哈哈,是吗,严山栆,别以为这些人是喜欢你,就得意了。

你还是太幼稚了,这些人对你好,全是因为我,没有我,他们不会对你这么好!”

山枣眨眨眼,反问钟开山:“咱八路军官兵平等,大家喜欢俺,是因为俺聪明、漂亮,平时待人热情、和气,打鬼子又勇敢,与你有什么关系?”

“好,好,山枣,自恋的情节很重啊。这样,你去做个实验,常亮不是经常让你多领子弹吗,你告诉他,咱俩的关系彻底解除了,看他还多给不多给你子弹,要是还多给,就是我说错了。

还有那些营长、连长们,你都去试探一下,看看,没有我这层关系,他们对你怎么样。当然,还是对你很客气,都是战友嘛,但是,那些特殊照顾一定是荡然无存!”

“能会这样?”山枣歪着头,有些不相信。钟开山扬起脸,心情有些复杂,他把目光从山枣身上移向远处,发表了自己的感慨:

“当然,我们是革命队伍,大家互相关心,保持一种纯真的友谊,这是无疑的。

但是,那些传统的、封建的人情世故,总是少不了。这是我和政委经常头疼的事情。这事说大,也大,它会让许多人,拍马逢迎,拉帮结派,导致革命队伍不再纯洁,甚至走向失败;

说小也小,就是一些人情世事,呵呵一笑就没有了!”

山枣撅起嘴,叹口气:“唉,俺都经历过了,有一段时间,你和政委粘粘糊糊,别人对俺就不一样了,能感觉出来;还有一段时间,你和葛兰拉拉扯扯,别人对俺又冷淡了,俺也知道。

没有你这个大树,俺就是一个普通的战士,有了你,俺就是团长未过门的媳妇,处处有人给面子!

同时,俺还明白一件事,你,钟开山,鈡猴子,在咱们团,真是一个当家的,也是一个人人惧怕的混蛋!

俺曾经对李来福试探说,哥,俺喜欢你,你娶俺吧,他吓得几天没睡好觉,恳求俺千万别胡说,他说自己和俺就是兄妹,没有别的想法!

俺又试探岳刚,他也吓得屁滚尿流!俺好后悔,这些年来,不该到处说是你的老婆,不然的话,早嫁人了,现在好了,弄得没人敢娶,这是自作自受!

你说,这些杀鬼子眼都不眨的男人,怎么怕你呢?”钟开山听后仰天大笑:“这,你要问他们去,我哪里知道?”

说完,瞪起眼睛看着山枣,见山枣也用火辣辣的眼神看着他,便笑眯眯地问:“今天圆房,咋样?”山枣低下头红起脸,小声嘀咕道:“谁跟你圆房!”

说完,往钟开山面前靠近一步。钟开山顺势用一只手拉住她。山枣身上顿时感到有一种触电的感觉,急忙大叫:“来人,救命!”喊了几句,没人理,她大骂:“混蛋,人都干啥去了!”

一边骂,一边脚步继续往前靠。钟开山又伸出一只手。山枣在钟开山怀里装模作样地挣扎几下,猛地抱住他的脖子!

二人正在亲热,有人在大门外报告:“接上级命令,新三团改为旅级野战部队,钟开山任旅长,沈石任参谋长,其余各营长改任团长,今天晚上十二点之前,开到军分区整训,准备参加新的战斗!”

钟开山一听,就推开山枣,急忙喊道:“传我的命令,马上集合!”说完就跑出去。山枣在后面喊:“当家的,把扣子扣好!”

不一会,部队集合完毕,钟开山站在长长的队伍前,挥着手,豪情万丈地高声作指示:

“新的战斗任务马上就要下达,我们这支部队,有伟大的信仰,有钢铁一般的意志,有一往无前的精神,党指向哪里,我们就打到哪里,一定要消灭一切敌人,出发!”

后来若干年,新三团的人才知道:当年,保定城内有一对孪生姐妹,姐姐霍兰,妹妹霍慧。抗战前,一起远渡东瀛,学习美术。

回国后,姐姐被军统征兵,妹妹在家继续研究油画。全面抗战爆发后,霍兰奉命改名换姓,潜入日军,为了掩盖她的去向,妹妹就冒名顶替了姐姐,先进入国军181师,后参加八路军。

正是因为如此,才使日本特务认为,霍兰一直在八路军新三团。再说霍慧,她原打算等抗战结束,重操旧业,仍去从事艺术工作。

但后来,国共和谈破裂,战端重开,于是便毅然决然地参加了中国人民解放军,并且将自己和姐姐的事情向组织全部交代清楚,同时,还策反自己的姐姐、哥哥在国军部队里率部举行起义。

这时,钟开山已经和她不在一个部队,一个南下,一个北上,直到全国解放,二人才得以重逢。

《厚土的尊严》之第一部《山地游击战》至此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