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不做思考，直截了当地说道：“我跟你去。”
如果是那样的话，自己无非就是换了一个环境好一些的监狱罢了，那不如跟着他一起去欧洲。
厉少承唇角勾起，他笃定顾水云不会愿意失去自由，毕竟现在的生活环境，她已经没有当初那么抗拒了。他慢慢放宽了她的权限，若是一下子变回从前，她一定接受不了。
沙发的角落还摆着动物玩偶。
自从她住在湖居之后，厉少承经常会从外面带回来这些东西。
顾水云语气不自觉放柔许多，“去欧洲是为了工作吗？”
他那个变态的母亲也在欧洲，顾水云是知道的。
“是，但也不全是。”厉少承说着，拿过她刚才用过的杯子，直接喝了一口。
顾水云盯着他的动作，没有阻止。
“那要什么时候去？”
“如果小哲的事情没有处理好……”
厉少承知道她的意思，“他的事情和你没多大关系，他的家庭更是和你没有关系，万事都往自己身上揽，你当自己是谁？”
顾水云语塞，知道他说话一向不给人留情面，也懒得去反驳什么。
好在厉少承也没有继续挖苦她，“不会很早就过去，我还需要做些准备。”
“起码得等你的礼仪学得差不多。”
空气中若有若无的女士香水挥散不去，顾水云莫名心底升起一股烦躁，她讨厌这个味道。
“我知道了，先回去休息了。”
顾水云从沙发上起身，走向电梯。
厉少承偏头看她，“今天不走楼梯了？”
她脚步一顿，湖居上下楼都有电梯，只是她从前不喜欢，觉得在家里坐电梯感觉有些奇怪。现在要上礼仪课，免不了一整天都紧绷着，课结束了整个人松懈下来，免不了犯懒，不想爬楼梯了。
又或许，是她慢慢开始习惯这种锦衣玉食的生活。
在确定厉少承对她的心之后，她愈发对湖居这个地方产生一种家的依恋感。
虽然明知这样的生活，完全是因为这个男人带来的，其根本上并不属于自己，但她已经在这里无忧地生活了很长一段时间。
人就是这样，很难抗拒安稳的生活，若是没有经济上的困扰，那更加会陷入一种巨大的安逸中。
顾水云垂眸，“有些累，电梯省力。”
她甚至没有回头，只给他留下了一个背影就径直离开了。
厉少承呼吸一滞，察觉到她情绪有些低落。
为什么？因为那孩子的母亲突然死亡，所以给她带来负面影响？
还是，因为知道要跟着他一起去欧洲，不情不愿所以情绪低落？
……
电梯打开的瞬间，顾水云心跳漏了一拍。
“你怎么……？”
她吃惊地看着厉少承，“你刚才不是在楼下。”
虽然楼层不是很高，但赶上和电梯一样的速度，无疑厉少承是一路跑楼梯上来的。
他连发型都没乱，甚至没有大口喘气。
厉少承直勾勾地看着她，“告诉我，为什么不开心？”
顾水云被问得一愣，“什么不开心？”
厉少承按着电梯开关，伸手轻拉她的胳膊，“先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