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当她看了眼一旁的易殊，顿时心里有股无名的火。
不知道在心里用眼神戳死他好几次了。
她真想对他说，好人都给他当了。
这顿饭吃的挺温馨的。
姜佩佩默默咽下一口气，又连扒了好几口饭。
……
回到房后。
姜佩佩突然发现易殊这次竟然不像平时那样，饭后去书房，而是和她一起进了屋子。
她默默盯着他的背影，面前的人突然转过身来看着她，道：“夫人可要午憩？”
姜佩佩摇了下头，“我不睡。”
她又问道：“夫君是要休息吗？”
“不是。”
姜佩佩：……
她若有所思点点头，目光落在了屏风上的官服。
易殊的官服颜色都差不多，但数量她倒没关注过。
目前这套看起来，似乎是上午才换下来的……
“夫君，妾身有个问题想问你。”
闻言，易殊不置可否地轻挑了下眉，“夫人想问什么？”
“夫君平时会用香吗？”
话说出来，连姜佩佩自己都惊讶了。
她本是不想问这些的，没办法，上午的猜测一直萦绕在她心里，她也做不到熟视无睹。
易殊淡淡道：“夫人不是上午就问过同样的问题了吗？”
他又补充了一句，“夫人怎么会突然问这样的问题？”
看他面色正常，姜佩佩下意识嘀咕道：“妾身闻到你身上的香粉味了。”
易殊离得挺近，自然也就听清了她说的。
他蹙眉，先是抬起袖子放在鼻前轻嗅了下，再是疑惑地看着姜佩佩，“本相觉得，并没有。”
姜佩佩：……
“不是，是你下朝那套衣服上有香粉味。”
易殊顺着她的目光，看见了屏风上换下来的官服。
他眼神里闪过一丝晦暗，但一眨眼间又恢复正常。
他温眼看着姜佩佩，勾起唇角道：“夫人应该是记错了，本相从不用香粉。”
姜佩佩气鼓鼓地看了他一眼。
这男人怎么回事？
明明她清楚地闻到了，他还不承认。
她郁闷的样子落入了易殊的眼里，他沉默片刻，开口道：
“兴许是下朝时路过不少人，香味也便附在身上了。”
姜佩佩有些惊讶。
他这算是在向她解释吗？
她探究地看向他，发现不知何时易殊已经转过身去了，她也只能看到他的背影。
罢了罢了，就算易殊他是在向自己解释吧。
她上前了几步，来到他身旁。
易殊挽起了袖子，正要净手。
“夫君，老夫人院里的春枝你还记得吗？”
少女的声音响起。
易殊只是淡声道：“嗯。”
“妾身听说，以前母亲还把春枝作为你的通房丫鬟？”
易殊垂眸看着水盆里的手，动作也没停顿，水盆里发出哗哗的声音。
“嗯，当时确实有这回事。”
他说完，拿过一旁的干毛巾，将手擦了个干净，补充道：“不过当时本相没应允，这事也是一年多前的了，夫人是听谁说的？”
姜佩佩盯着他修长的手指，说道：“妾身自己梦见的。”
易殊擦手的动作一顿，勾起唇角看她一眼，没再说话，将毛巾放置原处后便离开了。
姜佩佩后知后觉也觉得自己的话太荒谬了，但她总不可能说是问系统的吧。
这时杏桃进屋。
“夫人，春枝在外面说找您。”
姜佩佩纳闷，正在说她呢，她人就来了。
“我知道了。”
她来到屋外，就看到春枝一人站在那。
“奴婢春枝见过夫人，老夫人命奴婢前来带夫人过去一趟。”
“好，那你带我过去吧。”
“是。”
就这样，姜佩佩来到了一雪居。
“母亲，您找我？”
老夫人是坐着的，她露出笑容对姜佩佩招手道：“过来些。”
姜佩佩虽有疑惑，但还是面带笑容来到她身边乖乖坐下。
老夫人从她坐下来就开始盯着她看，姜佩佩感觉脸上的笑容快要维持不住了。
老夫人开口：“姜氏啊，你嫁进我们易府后悔吗？”
姜佩佩摇摇头，“不后悔，刚开始是儿媳太年轻，做了许多错事。但还好，母亲您回来了，及时制止儿媳的行为，有您这样的母亲，儿媳还怕母亲后悔让儿媳进门呢。”
老夫人拉过她的手，在她手背上轻轻拍了拍。
“其实我也考虑不周，放任一个祸害丫鬟在你身边。”
她又叹了口气，“当时我也是太心急了，没问清楚就……不过后面我也在观察，发现你也不是传说中那么刁蛮任性，你是个好孩子。”
姜佩佩看着老夫人眼底的真诚，她的心有那么一瞬间的触动。
这张和现实里的妈妈一模一样的脸，她微微有些恍惚。
倘若妈妈也这样好好地对她讲话该多好……
她笑着反牵住老夫人的手，道：“人嘛，总该是要成长的。”
这时，老夫人叫了春枝过来。
春枝也很快过来了，她手里，端着一个木案。
等走近才看到那上面还有个木盒子。
老夫人拿过那木盒子，将它打开，里面赫然躺着一个青色的玉镯子。
姜佩佩一脸疑惑地看着老夫人把着自己的手腕，不明所以。
等等，老夫人该不会要给她戴上吧？
她连忙出声：“母亲，这是？”
“这镯子是我的母亲传给我的，属于我母族传下来的东西。但是我又没有女儿，那就传给你吧。”
话落间，那个玉镯子已经戴上了她的手腕。
“母，母亲，这怎么行呢？”
姜佩佩受宠若惊地想要取下来，却被老夫人制止。
“戴上了可就不兴取了。你入了易府，也已经被写进了易家的族谱。再说了，这镯子也不是贵重的东西。”
姜佩佩摇摇头道：“怎么就不贵重呢？这也是您的母亲给您的啊。”
老夫人的态度很强硬，“不许取下来，若取下来了，你以后也不必喊我母亲了。”
姜佩佩内心里那道坚守的防线终于崩溃了，她眼眶湿润，瘪着嘴哭了出来。
老夫人拿出帕子给她擦眼泪，“好孩子，以后啊，好好跟殊儿过日子，我永远都会是你们的母亲。”
姜佩佩觉得自己丢人得很，但是却越哭越凶，完全就是控制不住。
她突然意识到，原来这才是健康的亲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