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佩佩：“王爷看到的是什么表情那我便是什么表情。”
她瞥了他一眼，不想再和他废话。
“小女子还有事，先行告退。”
李玄止：“等等。”
姜佩佩却加快了脚步。
李玄止盯着她的背影好一会才反应过来，这小娇娘怎么还越走越快？
他眨了眨眸，连忙快步上前，直接伸手抓住了她的手腕。
姜佩佩心生烦躁，挣脱开了，随即怒视着他，“王爷这是做什么呢？”
都是王爷身份了，怎么做事这么不顾身份？
李玄止的那双狐狸眼直视着她，笑了声，“小娇娘还真是今时不同往日啊……对了，上次本王可是帮了你一个忙的，你难道忘了？”
姜佩佩回想，但实在没印象，“上次？哪次？什么忙？”
李玄止噎住了一般，他不过是客气了一下，她竟然真的记不得了？
还是说她是装的？
“冬日宴那天，你从本王这打听丞相大人的去向，这件事你真忘了？”
经过他这一提醒，姜佩佩倒是想起来了。
“没忘，怎么了？”
李玄止却邪魅一笑，“本王帮了你，你难道就不打算感谢一下？”
姜佩佩：“哦。小女子谢过王爷。”
“你这就感谢完了？怎么也得表示一下，你说是吧。”
“表示？”姜佩佩喃喃着，随即眼里闪过警惕。
“你这是什么眼神？”李玄止慢悠悠道。
姜佩佩看了眼他头顶上的月亮，她又与他对视。
不能再浪费时间了，她想。
“请王爷明示。”
李玄止：“这还不简单？比如小娇娘你赠本王一样东西？”
姜佩佩：“王爷想要什么？”
“这话可不对，什么叫本王想要什么，应该是你想送什么。”
姜佩佩心里无语，早已在心中对他翻了个白眼。
“小女子不才，没有什么可以拿得出手的。”
姜佩佩平静地看着他。
这句话拒绝的意思太明显了，她没有拿得出手的东西，明眼人都听得出来，顺势而放弃才是正确的做法。
可李玄止偏听不出来，“不可能，你虽是性格娇蛮，但好歹也是尚书府千金，琴棋书画应该样样精通才是。”
姜佩佩好笑地冷哼一声，“那您可真是抬举我了。”
李玄止挑眉，“罢了，你就送幅画给本王吧。必须是你亲手画的。”
姜佩佩则是敷衍地点下头，“知道了，改日画好了就给你送来，小女子先行告退。”
她说完匆匆行了个礼便离开了。
李玄止冲着她的背影道：“喂，你可千万不能忘了。”
不然，他只能亲自上门来拿。
李玄止本是笑着的，可在转身之际脸色蓦地冷沉下来，那狐狸眼毫无半分笑意。
俨然一副阴鸷妖精面孔。
……
书房。
易殊刚进屋，便发现还有一个人在里面。
他只是顿住脚步，复又恢复过来，面不改色道：
“皇上，你还没走？”
萧源：“易爱卿的意思是，朕不该出现在这里？”
易殊没回答他，而是坐在了一旁。
萧源看他不搭理自己，叹息了声，似是不经意道：“易爱卿啊，今晚朕可是看了场好戏，你说对不对？”
易殊闻言，往后一仰，靠在靠背上，“好戏？皇上看了什么好戏？”
看他懒懒的模样，萧源挑眉，“你难道没看见吗？朕当时瞧你看得可是挺认真的，你可不要装不知道。”
被戳穿，易殊微微愣了下，转而恢复正常。
他看得认真？
“那李玄止和姜氏是什么关系？朕看他们两个挺熟的……”
易殊：“皇上今晚除了庆寿，还有别的事吗？”
如此明显的逐客令，萧源却丝毫没有怒气。
他嗅出了与平时截然不同的味道。
“等朕说完。你的妻子大庭广众之下与一个王爷身份的人眉来眼去，你给朕说说，朕后来走之后，她跟你是怎么说的？”
是如何狡辩的。
易殊侧头看他。
如何说的？
他只记得姜佩佩牵了他的手，吻了他的脸。最重要的是，在得知他最在意的人是已死去的父亲的时候，她会安慰他。
想到这，易殊眼里闪过不易捕捉到的情绪，随后移开了视线。
“皇上说错了。她和那景王之间并没有所谓的眉来眼去，臣看得很清楚。”
最后几个字有特意加重的感觉。
萧源有些意外地看了眼易殊，他如玉的侧颜落入萧源眼里。
他感觉这易殊莫名矛盾。
上次还不是说人家姜氏只是棋子？
这会儿却为她说话。
哦不，这是第二次为她说话了。
萧源勾了唇角，还想说什么，易殊却打断他。
“时候不早了，皇上该回宫了。”
萧源：“……”
不过他确实该回宫了，这次在外面待得太久了。
他回去还要面对沈姝，沈姝前几日竟然向他表明，她想要嫁给宁王！
但他没同意，他怎么舍得放手？
所以他现在想起就头疼。
“罢了罢了，爱卿不留朕，朕也只能离开了。”
他话里满是“暧昧”的感觉，若是此时有另一个人在这，定是要大吃一惊。
易殊却是淡淡地瞥了他一眼，“不送。”
萧源叹声连连地走出了书房。
待书房恢复寂静，易殊捏着额角，就这样静默了一会儿。
不知什么时候，他按照记忆拿出了一幅画。
一幅未完成的画。
他仔细又小心地将它摊开。
画被他完完全全打开，那上面的人像还未填色。
他看了一会，随后拿起毛笔沾墨。
只需两三笔，那如玫瑰花瓣一样的唇瓣出现在了画纸上。
那是姜佩佩的唇。
还有那之前画好的眉眼。
此刻，姜佩佩那张脸完完整整地出现在画纸上。
易殊心脏跳得有点快。
他深吸了口气，接着又沾墨为那画上的人填了衣裙的颜色。
佳人青衣，魅丝如星。
他脑海里出现这样几个字。
并没有之前初现眉眼而慌乱不堪的样子，反倒是一种欣赏和喜悦之感。
易殊垂眸看着画上的女子，嘴角微微上扬。
他静默着，静待那墨汁干透。
“丞相大人，属下有要……”
尤七这时进来，话还没说完就看到易殊收起了一样东西，动作之间还有些慌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