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枝看了眼她们，也连忙出声：
“夫人说的确实没错，我能为她作证。白小姐就是想要毁了夫人的清白，还请老夫人做主啊。”
白希漾眼里闪过怒气，她想起了什么。
她看向姜佩佩，干脆破罐破摔。
“嫂嫂，话可不要说太早。听闻你是在乞丐屋被发现的。你说没被毁身子，你有什么证据？”
姜佩佩看了她一眼，倒也没说什么，只是暗中挣脱开了易殊的手，随后便不慌不忙地撩起袖子。
刹那间，一小截藕白色的手臂露了出来。
手腕内侧，赫然是一颗朱色的守宫砂。
全场又是一片寂静。
最先开口的却是老夫人，她声音里带着几分薄怒。
“姜闺女，殊儿，好啊你们两个，净都欺负我是不是？”
守宫砂都还在，那说明他们是一次房都没圆过，苦费她之前好说歹说地对他们两个劝说了一大堆，他们就是这样答应她的？
那她还有多久才能抱到孙子？
姜佩佩明白了老夫人的意思，她有些尴尬。
她向易殊看去，却发现他也在看她。
下一秒，她又感觉到了熟悉的触感。
易殊他又偷偷用手包住了她的手！
姜佩佩：……？
你在干什么啊大哥？这么严肃的场面，你还想着玩我的手？
姜佩佩略微有些无语地看了他一眼，随后便苦涩地对老夫人笑了笑。
白希漾连忙来到老夫人身旁，“姨母，你是信我的对不对？你是对我最好最好的姨母，我也是你最乖巧的漾儿，你不会不管我的……”
老夫人的重心本来放在了姜佩佩他们两个人的身上，这时听见白希漾的声音，有些觉得烦躁。
如今种种迹象看来，漾儿确实是有害姜闺女的嫌疑。
只是她想不通，漾儿她又是出于什么心理呢？
“漾儿，你快给我说实话，事情的真相是不是像你嫂嫂所说的那样？”
白希漾一听老夫人在问她，一脸欣喜，抓住了老夫人的手说：
“姨母，漾儿怎么会做出这样的事呢？漾儿一直都很听话的，姨母你说对不对？所以，是嫂嫂联合她们两个，想陷害我的。”
她的话一说完，老夫人直接冷了脸色，将她的手掰开了。
“姨母……”
老夫人眼里没了平时的慈爱，失望地开口。
“你竟然连我都敢糊弄吗？我本是想再给你一次机会，我的眼睛会看，看得清清楚楚的。你还越说越离谱了，姜闺女会像是你口中那样？漾儿，你母亲将你托付给我，不是让你为所欲为的。
从现在起，你回去收拾行李，我会命人带你去城西那边的灵承寺，你先静心念佛一段日子。”
白希漾一听，心里涌起绝望，“不，姨母，我不要去，你不能送我去那里，我不要去！”
灵承寺是什么地方，她会不知道？
老夫人一脸坚决，“你们还愣着做什么？还不快带小姐去收拾行李？”
几个丫鬟连忙道：“是。”
“表哥，你救救我，我不要去那个地方，你替我给姨母说说情好不好？”
易殊一脸淡漠，“你罪不可恕，还有什么可说的？带下去。”
更何况，他听了这么久，也没从她嘴里听到任何悔过之辞，更别说向姜佩佩道歉的话语。
姜佩佩一直看着白希漾，忽然，她感到她的手指被易殊一根一根把玩着。
她微滞，但无话可说。
等到夏莲也被带出去了，全场又恢复了平静。
“姜闺女，殊儿，你们两个现在说说吧，到底是个什么情况？”
姜佩佩支支吾吾的，眼睛却向易殊看去。
易殊动了动唇：“母亲，不怪佩佩，是我的原因。”
姜佩佩闻言，浑身一震。
佩佩……
第一次听他这样叫她，她还有些不太习惯……
这感觉就像是一股电流击中了她的身子，心脏酥麻的感觉。
老夫人却不解：“你的原因？你还能有什么原因，这都成婚一年半载了……暂且不说这个，我都回来好几个月了，本来以为都可以抱上孙子，可现在却告诉我，你们两个都没有圆房过！
你们两个之前可是承诺好好的，我也信了，你们就是这样对我的？”
厅里还有下人在，老夫人明晃晃地就把话说出来了，本来是脸皮有点厚的人，姜佩佩此时却觉得脸上有些发热。
她低声道：“母亲，你小声点，这，这里都还有人在呢……”
老夫人不买账，质问道：“你这个时候倒还知道害羞了？那为什么答应了却不好好做到呢？”
姜佩佩眨了眨眼睛，不知道说什么。
这确实是他们不对，之前答应老夫人也只是为了应付一下她。
没想到竟栽在了这个时候……
易殊开口：“母亲，之前是我一直在拒绝她，不是她的错。佩佩性格好，善解人意，是我没发现她的好。”
老夫人：……
姜佩佩：……
两三个下人的头都埋得低低的。
随后又听到他说：
“以后，我会对她好。”
姜佩佩微微收紧了被他包着的手，也收到了他的回应。
掌心里痒痒的。
老夫人狐疑地看着他，“你的意思是，以前在我面前，你和姜闺女之间的好是演给我看的？”
姜佩佩正想开口，易殊却收紧了握在手心里的那只手，欲阻止她。
姜佩佩感受到了，她看向易殊。
易殊对老夫人说：“对不起，母亲。”
短短的几个字让老夫人足以明白他的意思。
但看在他前面说的那几句话，她也不打算深究。
“殊儿，既然你已经悔过，我当然会选择相信你。但你自己说的，之后会对姜闺女好，这句话可没骗我是吗？”
易殊微微点了下头，“嗯。”
“那以后你没做到，那时要怎么办？”老夫人又追问道。
“没有那个时候。”易殊顿了下，他看向姜佩佩，“要是真有那个时候，那就不是真的我。”
姜佩佩愣住了，望着他深邃如海的眸子，一时间忘了移开视线。
易殊他这话是什么意思？
什么叫，真有那个时候，就不是真的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