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武德二年三月初,浩浩荡荡的讨伐队伍到了长安城,顿时举朝沸腾,唐皇更是到长安城门迎接,裴寂满面春风,好不得意。

方圆在二十人的护卫下,驾着几辆牛车,慢悠悠的朝着长安前去,前途未卜,但是少年郎却是心怀坚定,欣然前往。

与此同时,并州大捷的传旨钦差也到了并州。

晋阳城外,三月春风徐徐。

李元吉难得穿上了冕服,身后窦孝慈等人皆身着官服,早已经是翘首以待,终于见到前方旌旗飘展,车马延绵数里。

队伍的最前方,是头戴进贤冠,身紫色朝服,腰束玉带的礼部尚书李纲。

李元吉大步的迎了过去,“小王见过李尚书!”

马背上的李纲见李元吉与他行礼,赶忙要下马回礼,只是脚上有疾,还未翻身下马,就被李元吉给拦住了,“李尚书莫要下马,这一路奔波劳累,已然使元吉心中愧疚。”

说罢,李元吉接过侍卫手中牵着的缰绳,亲自替李纲牵马。

“使不得,大王这是要折煞老臣了。”李纲见后脸色大变,说着便要从马背上下来。

李元吉赶忙扶住了李纲,“李尚书为天子使臣,元吉于臣于子,皆该如此。”

李纲再三劝阻,都不得效果,只得坐在马上被李元吉牵着朝城门走去,见四周的百姓夹道欢呼,而李纲可以清晰的感觉出百姓的欢喜并不是因为见到他这个钦差,而是因为自己身前那个频频于百姓挥手示意的齐王李元吉。

恍惚间,李纲的脑中闪过两个人来,一是前朝太子,另一个则是当今太子,想起与二人的种种过往,李纲隐约感觉李元吉似乎更为不一般。

待到齐王府,稍作寒暄之后,李纲开始宣读旨意。

跟在李元吉身后跪拜的一群人满脸的期盼,或许是长途待到劳累,李纲的声音有些干涩,但是在众人耳中仍是显得格外温和,在一段鼓励之言后,终于迎来朝思夜想的时刻。

“册封齐王领司徒、河北道大行台尚书令,食邑两万户,另赏黄金千两。”

“淮阳王为河北道大行台右仆射,食邑五百户”

“窦诞为河河北道大行台御史大夫。”

“宇文歆为河北道大行台中书侍郎。”

“李靖为忠武将军。”

“宇文思纯为并州都督府长史”

“窦孝慈为骑都尉”

“尉迟恭为上骑都尉”

“王林为飞骑尉”

“王石为振威校尉。”

……

圣旨很长,但凡是报送上去的人有了封赏,一时间众人无不是欢天喜地,尤其是王林兄弟,从一介布衣摇身一变成了六品将官,好似做了一场大梦,两人互相对视着,继而傻傻的笑了起来。

李元吉倒也不打断身后众人欢笑,毕竟升官谁能不高兴,即便是他自己心里也有些欣喜,单单赏金可就是千两黄金。李元吉让在一旁候着的冬香端来茶水,亲手送到李纲身边,“尚书辛劳了,快饮些茶水解解渴。”

刚才那圣旨委实太长了,李纲念得口干舌燥,遂道了声谢,接过杯盏饮了一口,面露惊奇之色,随后又是看了眼杯中茶水,继而又是喝了一口,慢悠悠的道,“大王这茶水少了姜葱之物,虽说少见,但留下了茶叶本来香气,这般喝来别有滋味。”

李元吉微微一笑,“尚书见笑了,小王只是觉得茶树本是在山中受日月光照,被雨雪洗涤,因而这茶叶乃是天地之物,若是添上葱姜等荤腥之物,便尝不出这茶叶中所藏的山水之味。”

李纲听闻颔首应道,“却不想大王竟是个风雅之士。”

李元吉哈哈一笑,道了句不过是附庸风雅,便领着李纲及身后随从官员到早已准备好的酒食案前,并唤来乐师舞女助兴。

因李纲是礼部尚书,所以李元吉不敢有半点马虎,将堂前的圆桌高凳全都撤了去,众人皆是跪坐饮食,席间其乐融融,只是宇文思纯喝酒之时会下意识的微微摇头,而尉迟恭则是饮完一大碗必定会咂砸嘴。

一顿酒吃罢,李纲前往驿馆歇息,临行之前与李元吉低声道了句,“太子知晓大王喜好古卷,故此行让他一道带来古卷千余卷。”

李元吉听候大喜,连连道谢。

待李纲等人离去,宇文思纯便迫不及待的令冬香取出烈酒,此言一出,尉迟恭等人纷纷响应。

李元吉无法,只能道一句莫要喝多闹事,也懒得去管他们,毕竟今日大家都被朝廷升了官,大喜之时,喝个尽兴倒也情理之中。

众人倒也识趣,与李元吉道了别,便抱着几坛酒往外走去,酒酣兴起,自然是说闹起来,留在齐王府,一来打扰了李元吉的清净,二是他们自己也难以尽兴。

宇文思纯折身而返,接过冬香递来的茶水,抿上一口,道了句舒服。

“沁园春都未喝上,怎的就先舒服起来了。”李元吉在宇文思纯身前倒是不用顾忌太多,因而不再跪坐,而是头枕着双手的躺在席垫上。

宇文思纯缓缓的从茶水清香中回过神,“朝廷封赏下达,人人欢喜,自然会越发奋勇向前,岂能是几杯酒水所能比拟。”

李元吉起身盘膝而坐,“我提得朝廷都应承了下来,这到时候有些出乎意外,不过确实如你所说,大功须大赏,否则人心便散了。”

“人心一散,可就万事难再”,宇文思纯点首附和道,“不过此番朝廷令李尚书前来宣旨,不见得是件好事情。”

李元吉再度躺下,双眼盯着高处的红漆长梁,“你是在担心齐王府被贴上东宫二字?”

宇文思纯点了点头,“大王无意,但就怕别有用心之人谗言媚上,有些事,虽然是捕风捉影,但却也能要人性命。”

“为正兄所言甚是”,李元吉再度坐了起来,有些事情即便是莫须有,也能掉人头颅,不能掉以轻心,但随即李元吉又释然了,笑着与宇文思纯道,“障眼法迷惑圣人,才有板子打到我身上来,等使臣回长安,我递个奏折与圣人,谢恩的同时将李尚书此行详细言明,日后但凡有大事,都报送京师,想来圣人也不会让我蒙受不白之冤。”

为今之计,也只能是李元吉时常与圣人叙父子情才能化解,同时,宇文思纯也感叹着道,“只可惜京师无人,否则也能早些知晓长安动静,也能事先做个准备。”

这句话说到李元吉心坎里了,虽说早就知晓太子与秦王终究逃不脱宿命对决,但是眼下他进了乱世,搅动了局势,日后怎番变化李元吉也说不准。

要想求富贵,还得多谋划,消息搜集传递,自然不能忽视。

想了片刻,李元吉道,“派人给方圆送信,让他看准时机,招揽一些人,用于在长安城里打探消息,然后以最快的速度送至晋阳。”

“倒是忘了方大郎去了长安”,宇文思纯微微颔首,“不过这怕是要消耗不少的银两。”

“不用在乎银钱,长安城的事早些到你我耳中,再多的银钱也是值得。”

李元吉看了眼面露为难的宇文思纯,明白他的苦衷,如今整个并州都在等着方圆带回银子来打造甲具兵器,而自己又让方圆花费银钱去搭建起消息传递渠道,这无疑让宇文思纯的担子又重了几分。

想到这里,李元吉唯有劝慰的道,“为正兄,我知道你的难处,这次圣人对齐王府的封赏你且先拿过去,齐王府的用度我让人挪出五成,也作为军费开支。方圆那边有三五个月经营便会给并州带来大量钱帛,到时候就能解并州之急。”

宇文思纯神情肃然的起了身,“大王如此,下臣唯有从命,必当与大王齐心协力,共同进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