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齐王府别院,马车刚停下,一边走出个黑衫人来。

“小人叩见齐王。”

来人行了个礼,随后又是道,“二公子,刚刚平康坊那边的‘云烟’姑娘给您递来了请帖,说是请二公子前往叙旧。”

马车上,窦孝慈看着杨珪媚投来的目光,不免尴尬的笑了笑,“风流韵事,风流韵事,莫要见笑。”

待接了信,拆开后,窦孝慈不由得低声怒骂了一声,“好个方圆,竟是想出这种法子来送信。”

窦孝慈将信递给李元吉,上面写着平康坊三个字。

李元吉知晓这是方圆将他吩咐的事情办妥了,只是他不便接触齐王府,用了这种避人耳目的方法,确实是机敏谨慎。

杨珪媚看出李元吉二人有事在身,而平康坊之地她一个女流也不宜前往,于是下了马车进入宅院先行歇息。

马车再度缓缓行驶,长安城宵禁尚未开始,故而喧嚣热闹丝毫不逊色于白昼。

“舅父,你去平康坊寻的这个安兴贵究竟是何人?”

“是一个胡人。”

听闻这话,窦孝慈更加不明白为何李元吉会深夜前往平康坊,去寻找一个名不见经传的外邦蛮夷。

李元吉右手食指在车厢上轻轻的敲着,“我这是要去送他一桩富贵,诚然,也是给大唐解决一个麻烦。”

如此,窦孝慈越发的不解,但见李元吉不再多说,所以也不继续多问,只是对即将见到的安兴贵更加好奇。

不多时,耳边的声响大作,莺歌燕语此起彼伏,更有琴弦管乐丝竹之声,马车中的窦孝慈当即双目放光,掀开车帘,见到红烛高照灯火通明的平康坊,众多花枝招展的女子各显神通的与过往之人卖弄风情,更有高鼻蓝眼的胡姬径直在门歌舞蹁跹身姿妙曼。

良久,窦孝慈收回了目光,感叹的道,“舅父,我终于知晓世人总是对长安城无比向往了,长安城里可做官,也可风流快活,这岂不是赛过神仙。”

窦孝慈本就出身官宦之家,自幼锦衣玉食,因而狎妓取乐倒也是寻常,只是李元吉受前世宅男三十年的影响,所以对这风月场所并不是特别喜爱,“平台,年少风流可成一段佳话,但若是贪恋声色犬马,可就是玩物丧志,你可不能如此。”

“平台省得”,窦孝慈点了点头,“如今跟在舅父身后,我已经脱胎换骨,自然不会行那些趣味低级之事,只想着待日后舅父飞云直上,平台也能为大唐立功,或许也能封王拜相,给光耀窦家门楣。”

窦孝慈嘿嘿的笑着,说到此处,满面红光,眼中尽是期待之色。

说着话间,马车停在了平康坊西的一座院子,驾车的王三嗡声道了句,“徐三家到了。”

李元吉下了马车,见这灰色屋顶红色圆柱的大院似乎与他记忆中彩锦霞幄的青楼有些差异,但门前的大红灯笼却是散发着同样的诱人红色。

“哎哟,贵客登门,贵客登门!”

一个妆容艳丽的鸨母挥舞着手中的团扇迎了上来,人还未至,扑鼻的香气便朝着李元吉飞涌而来,她的身后还跟着三五个同样花枝招展的女子。

李元吉何时见过这等阵仗,因而面对十万大军都不曾后退的他下意识的往后躲避。

“舅父不怕虎狼之师,倒是被这些风尘女子给惊的连连后退,此事道与宇文大郎,想来他也要笑上两声”,窦孝慈笑着打趣一句,随后从怀中掏出一块碎金子,“我这兄弟初来此地,有些生分,你们可要好生招呼。”

鸨母接了金子,不由得双眼放光,笑得合不拢嘴,“郎君且放心,今夜必定让两位公子尽兴而归。”

进了院子,在外面瞧不出来,里面倒是有几分别致,穿厅过院,一路只见堂宇宽静,院里种植花卉或有怪石盆池,左右对设,小堂垂帘,茵榻帷幌华丽异常。

“两位郎君且先喝些酒。”

鸨母领着李元吉二人入了座,李元吉左右看去,并未见到左右拥抱的场景,不免怀疑后世青楼场景杜撰成分,而窦孝慈则是熟络的入座喝酒,并是掏出荷包仍在食案上,颇为豪迈的说道,“让韩都知过来陪酒。”

那鸨母眼尖的很,烛火摇曳间,瞧见了荷包中一块块明晃晃的金块,若不是窦孝慈发话,她当下脱衣暖床也是不成问题。

笑得越发灿烂,鸨母的声音放得越发温柔,“奴家这就去唤人过来。”

“快去,快去”,窦孝慈盯着前方奏乐的匠人,故作不耐烦的道,“若是让某等久了,可就转身去别家了。”

打蛇打七寸,窦孝慈这话当即拿捏住了鸨母,她忙又是道了几句应承话,随后便匆匆往后院走去。

后院一排屋子的中央,低声浅吟的声音从里面传来,不时有拍手叫好之声。鸨母走上前,贴在门边道,“团儿,外面有恩客请你去做个酒令。”

屋内声音戛然而止,随后一个男子的声音响起,“徐三娘,莫非是公子我给的银钱不够,让你来此扫我的雅兴?”

话语中显然是极为恼怒,门外的鸨母惊得一颤,屋内的这位郎君出手阔绰,近来一直包揽她这头牌,鸨母因此也赚的盆满钵满。

只是在商言商,鸨母本就是开门迎客的买卖人,两边的银钱她自然都想赚,于是隔着门又是赔笑道,“公子误会了,只是来人与团儿旧相识,离开数月才回了长安,团儿若是今日不去招呼一番,到时候冷落恩客的消息传出去,无人再念团儿的好,那可就门可罗雀了。”

“哼,如此甚好,韩都知我一人养着便是。”

“郎君莫恼,奴家这去去就回。”

屋中,一到糯软的声音响起,鸨母满意的点了点头,身为头牌,韩都知生性聪慧,自然明白只有身边追捧的人越多,她才能保住都知这个头衔,也才能在这风月场所一直艳压群芳。

只是屋内的贵客似乎有些不愿,就在鸨母心急之时,身后脚步声传来,“不必如此为难,今日我等前来不过是喝酒作乐,既然韩都知不便移步,何不并做一桌,也好众人皆乐。”

窦孝慈朗声笑着道了句,鸨母不禁眼前一亮,当即附和,屋中之人沉默了片刻,因耳边有韩都知小声言语,最终也松了口,“诚然如此,独乐乐不如众乐乐。”